“听雨如今铸下大错被没入了教坊司,公主身边还少了人服侍。奴婢愿跟以前一样随侍在公主左右,为公主分忧解难。”观霜又说道。
观霜的请求姜妧姎并不诧异,无论她是想讨得容予的欢心,亦或是继续像前世一样抱紧贤妃姜予初的大腿,都必须通过她。
离了姜妧姎,观霜也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奴婢,没什么大的利用价值!
可笑的是,观霜的体面和恩宠都是姜妧姎给予的,观霜却不知感恩,反而化成了一把利刃,刀刃对得也是姜妧姎。
“你能有这份心,本宫甚是欣慰!本宫原打算从今日起,安排你与箬兰、绿腰轮流去书房服侍世子。你既愿意跟着本宫,那便只让箬兰与绿腰去书房服侍世子吧。”
说完这话后,姜妧姎仔细观察了她们三人的表情。
观霜听到她愿意重新接纳她,先是松了口气;又听到她要安排绿腰和箬兰去书房伺候容予,脸上又是满满的懊悔。
看来比起她,观霜更想服侍容予。
姜妧姎勾勾唇,容予甚至都不曾正眼看过她,观霜就已经对他起了心思。
种下一颗妄念的种子,静待它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必要的时候,施施肥,除除草,吹吹风,下下雨,待它长成参天大树后,再连根拔起!
再没有什么比近在眼前,最后又失去更让人遗憾的!
前世,观霜日复一日地给她下了五年毒,看她一天天枯萎,衰败,凋落,想必也很得意吧!
这一世,她也要让观霜体会那种慢刀子拉肉的感觉!
绿腰在听到公主要安排她进世子书房服侍时,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她苦于无法接近世子已久,得知世子要迎娶长公主时,每一日都是惴惴不安。
她,一不像观霜,在公主身边服侍过,能说得上话,二不像箬兰,是府里的家生奴才,即便世子不叫她进屋服侍,在老夫人和其他主子那,也有几分体面!
她只能靠自己,在府中为自己争一席之地。
箬兰的反应是最让姜妧姎意外的,听到姜妧姎要安排她入书房服侍,她的脸当即垮了下来,就差把我不愿意刻在脑门上了。
姜妧姎挑挑眉,这是真性情,还是欲擒故纵?
“公主,奴婢愿意像观霜姑娘一样服侍在公主身边,不愿入书房服侍世子。”箬兰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说了出来。
“哦?为何?”姜妧姎问道
箬兰脸憋得通红,“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愿!”
观霜闻言,心念一动,忙说道,“既然若兰姑娘想服侍公主,观霜愿意去书房服侍世子。”
楹风、行云对视一眼,观霜姐姐这司马昭之心,有点过于明显了。
“绿腰、观霜你们先出去候着!”姜妧姎吩咐道。
绿腰、观霜退下后,姜妧姎将箬兰带到了偏房,屋中只有她和箬兰两人。
“现在可以说了,你不愿服侍世子的理由。”
箬兰径自在姜妧姎面前跪了下来,朗声说道,“奴婢听说公主身边服侍的宫女以后都可以放出去做正头娘子。”
“箬兰虽为奴婢,也想去外头做正头娘子。并不愿做这劳什子的通房,守这一方宅院,仰人鼻息,了此残生!”
“当初奴婢费尽心机去老太太身边服侍,也不过是为了在老太太身边得些脸面,日后配个管事的在外头也有些体面。”
“不曾想老太太看奴婢模样生得好,世子又迟迟不愿娶妻,竟不问奴婢是否愿意,就把奴婢塞到了世子房里。”
“奴婢心里实在是憋屈!”
一番话说得坦坦荡荡,究其内容,已是僭越。
不过重活一世,姜妧姎最不怕的就是僭越!
她喜欢坦率简单的人,最起码不会背后害人!
“话虽如此,但你毕竟是老太太送给世子的。本宫刚嫁入国公府,就从世子那里抢人,被世子知道,还道本宫善妒!”姜妧姎斟酌道。
她身边确实缺人,但她也不是来者不拒!
箬兰想留在她身边服侍,那就要向她证明她有可取之处!
听到姜妧姎不想收她,箬兰急了,“公主,世子不会说您善妒的。”
“世子心里有人,他从未叫过我们服侍,也自是不会在意我们的去留。”
姜妧姎笑了笑,原来容予心里有人,在定国公府不是秘密。
看姜妧姎不接她的话,箬兰想了想说道,“四年前,世子因老爷迎林氏进门一事,同老爷大吵一架,就跑去了金陵半年。”
“待世子从金陵回来后,就时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画一个女子的画像!”
“静湖里那一片荷花池就是那时世子命人种下的。”
“公主若是不信,可以去世子书房一看。世子书房里现在还有那个姑娘的画像!”
姜妧姎挑挑眉,原来容予与周白薇是四年前定情。
对于去容予书房看他的心上人是谁,姜妧姎并不感兴趣。
反正她已经知道了,他的心上人是周白薇。
只是箬兰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她身边缺一个对定国公府内情况知根知底的人。
前世,她虽然在定国公府住了六年,但掌握的也不过是三房的情况,对大房的情况知之甚少。
箬兰是定国公府家生的奴婢,她的父母现在还跟在老太太身边。
倒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想到这,姜妧姎笑道,“起来吧!想跟着本宫的人不少,本宫也不是来者不拒。”
“你若是想跟着本宫,就要向本宫证明你的能力,本宫不留无用之人。”
箬兰闻言,松了口气,公主肯松口就代表有机会。
“奴婢愿为公主马首是瞻!”
姜妧姎附在箬兰耳边跟她交代了几句话,箬兰听完郑重地点点头。
姜妧姎和箬兰再出现在正堂的时候,叫了观霜和绿腰进来。
“从今日起,箬兰不再是世子的通房。”
“以后箬兰就负责在世子书房服侍,观霜和绿腰轮流进书房服侍世子,具体事宜由箬兰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