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消息也传遍了整个后宫。
议论声四起,但沈清歌并未将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
她正通过大伯父寻找一块上等的玉石,正遍寻玉石匠人想要打造一套棋具送给康王。
绮霞宫内,得知消息的齐贵妃不屑地说道:
“找了个废物王爷做靠山,沈清歌,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座下的几位新近投靠她的妃嫔们也随声附和,发出了轻蔑的笑声。
此时,内侍德容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在齐贵妃耳边低声细语:
“娘娘,那小子经不起拷打,已经一命呜呼。”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冷酷,仿佛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齐贵妃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波澜,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不愿被这样的小事所打扰。
她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好像是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
“此事不得泄露,找个地方处理干净,别让人发现了。”
德容的脸上闪过一丝邪恶的笑容,他恭敬地行了个礼:“遵命,娘娘。”
便很快消失在宫殿的阴影中,留下的只有齐贵妃冷漠的目光。
在金碧辉煌的翠华宫内,太后为了玉宁公主的婚事,特意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席。
这场宴会邀请了众多王孙贵族,各家的公子们都精心打扮,希望能够在宴会上脱颖而出,赢得玉宁公主的青睐。
宴会厅内,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精美的菜肴摆满了长桌,香气四溢,令人垂涎。
宫女们身着彩衣,穿梭在宾客之间,为这场宴会增添了几分生动的色彩。
公子们则三五成群,或低声交谈,或举杯畅饮,气氛既庄重又不失热烈。
太后坐在高位,目光扫过每一位出席的公子,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剔和期待。
她知道,这些年轻人中,或许就藏着玉宁未来的夫婿,因此她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玉宁公主则坐在太后身旁,她身着一袭华丽的宫装,头戴金钗,容颜如画。
尽管玉宁公主的外表光鲜亮丽,光彩照人,但她的内心却充满了无奈和焦虑,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
随着宴会渐入佳境,太后轻轻咳嗽一声,这细微的声响却足以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诸位卿家,”
太后的声音温和而庄重,回荡在宴会厅中,
“公主玉宁,自幼聪慧过人,德才兼备,如今已至适婚之年,是时候为她挑选一位佳婿。哀家深知,在座的各位皆出身名门望族,才德兼备,是国之栋梁。
因此,哀家期望各位能以真诚之心,参与此次选婿。
驸马人选须品德高尚,才学出众,能与玉宁公主相得益彰,共担家国之重。
愿各位不吝展示才华,以助玉宁觅得良缘。”
在后宫之中,太后和皇帝对玉宁公主宠爱有加,与皇室联姻,对于任何家族而言,都意味着荣耀与机遇。
更何况玉宁公主的容貌如花似玉,美艳动人,这使得宴会中的世家公子们无不跃跃欲试,准备在玉宁公主面前一展才华。
然而,玉宁公主的心却早已飘向远方,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文卓的深深思念。
对于这场选婿宴,她只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和迷茫,仿佛自己的命运已被他人所左右。
尽管她知道,作为公主,她的婚姻注定要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但她的心中仍然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能够找到一条通往自由和真爱的道路。
宫外,沈清歌借着出宫与康王见面的机会,偷偷来到了一处隐蔽的住所,随着文远的谨慎有节奏地敲门声,门”嘎吱“打开了。
一个人警惕地开门,看到是文远和戴着斗篷的沈清歌,连忙让开,让他们进屋。
落座后,沈清歌掀开斗篷。
屋内之人已经抱拳深躬一礼,
”文卓谢过清妃娘娘救命之恩。“
此人正是文卓。
沈清歌微微点头:”文先生不必客气,公主与本宫是至交,帮了你就是帮了公主。“
提到玉宁,文卓的眼中涌出无限的心痛,他稳住心神,缓缓地问道:
”公主,她可安好?“
沈清歌叹息一声,”文先生,公主也是如此惦记你啊,你放心,公主的身体尚可,只是......“
她说不下去了,文卓也明白玉宁的情况,因为,他也深深思念着公主。
文卓再一次抱拳说道:”清妃娘娘,文卓不愿意玉宁为文卓涉险,只要公主幸福,文卓此生便无所求。“
沈清歌轻声说道:”文先生,如果公主可以离开你,当初又怎会吃尽苦头。清歌有一问,文先生一定要据实以告。“
文卓抬眼迷惑地望着沈清歌,沈清歌接着说道:
”清歌只要先生一句话,对于玉宁公主,如果抛去身份,是否真心相待?“
沈清歌的问题让文卓的思绪瞬间飘回到了和玉宁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
那些欢乐的,开心的,甚至是痛苦的,每一个都让他难以忘怀,他对玉宁早已情根深种,只是碍于身份,一直没有承认。
看着文卓痛苦的纠结,沈清歌朗声说道:
”文先生,玉宁作为公主,为了与先生的情感尚能抛去一切,先生呢?还在意世俗眼光吗?“
“不,我从来都没有在意,我只是怕玉宁会受伤害,文卓对公主的感情天地可鉴,为了公主,文卓粉身碎骨,亦无所畏惧。”
看着文卓坚定的眼神,沈清歌的眼眶不由得泛红,她多么希望老天能成全这一对爱人,让他们真心相爱,白头偕老。
......
晨光熹微,透过轻纱窗帘,柔和地铺洒在皇后寝宫的地面上。
皇后端庄地端坐在凤椅之上,接受后宫嫔妃们的晨安问候。
在这日复一日的礼节性问候中,潘常在却带着几分做作,与璟妃攀谈起来。
“璟妃姐姐,听闻陛下近日频频驾临玉华宫。前些时日,陛下还曾与嫔妾提及姐姐,称赞姐姐舞姿绝伦。若有机会,还望姐姐能指点芷萱一二。”
璟妃对潘常在的虚情假意并不买账,听了她的话,只是冷傲地转过头去,不予理会。
潘常在见状,尴尬地搓了搓手,显得有些无措。
这时,李贵人貌似关心地对沈清歌说道:
“清妃妹妹,近日陛下似乎少有踏足你的宫中,转而频频光顾璟妃妹妹那里。
嫔妾早就说过,咱们的陛下是个多情之人,看来后宫之中,又要掀起一番新的波澜了。”
与沈清歌交好的韵美人听不下去了,她不悦地反驳道:
“李贵人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清妃姐姐的名声如今在京师已是家喻户晓,哪里还需要和我们这些姐妹争风吃醋。”
宜嫔此时也轻声插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
“依嫔妾之见,陛下更偏爱那些心怀善意之人,而非那些以心机手段博取欢心之辈。”
沈清歌面对二人的讥讽,并未表现出明显的不悦,只是轻轻一笑,仿佛对后宫的这些是非争斗早已看淡。
雅月却面露不悦,挺身而出,为沈清歌辩护。
“雅月倒是觉得,有些人正是因为心机用尽,才失去了陛下的宠爱。”
宜嫔听出雅月话中有刺,意有所指,便阴阳怪气地回应,
“雅妃所指,莫非是贵妃娘娘?您这般大胆地嘲笑贵妃娘娘,看来是对贵妃娘娘的行事颇有微词啊。”
雅月毫不畏惧,怒斥道:“宜嫔,你不必危言耸听,若非心中有鬼,又何须害怕直言。”
此言一出,众人皆为雅月的胆量所震惊,连沈清歌也感到雅月有些过于冲动。
这样的举动很容易引起齐贵妃的忌恨,成为她打压的对象。
宜嫔被这番抢白,正欲反唇相讥,却被萧皇后厉声打断,
“后宫之中,和睦最为重要。至于陛下的宠幸,那是陛下的自由选择,我们作为后宫之人,应当恪守本分,不宜过多干涉。”
宜嫔只得悻悻然闭嘴,但她的目光却始终阴沉地盯着雅月,眼中闪过一丝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