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沈清歌睡得格外香甜。她伸了个懒腰,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却不慎与一双哀怨的小眼神相遇。
“呃,陛下,早啊。”
沈清歌心虚地想要躲闪那眼神,试图偷偷把头转向另一边,却被明德一把将身体扳了回来。
“沈清歌,你太过分了,昨天竟然抛下我,一个人睡着了。”
明德故作不满地说道。
沈清歌自知理亏,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
“前一夜臣妾背了一晚上宫规,确实是太困了。”
然而,明德对她的解释并不满意,他抓住她的胳膊,轻轻地咬了一口。
“哎呀!”
沈清歌吃痛地喊了一声。
“这是对你的惩罚。”
明德理直气壮地说道。
“陛下,臣妾昨日完成了您的任务,不是该有奖励才对吗?”
沈清歌委屈地反驳道。
“也对,”
明德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朕借给你胳膊用了一宿,咱们就一起奖励吧。”
不等沈清歌反应过来,明德的双唇已经覆上了她的红唇,贪婪地吮吸着。
一阵酥麻之感顿时如电流般传遍全身,她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感受到了她的回应,明德再次陷入了火热的情感之中。
这一刻,两个人的心跳声仿佛化为了爱意,紧紧地融合在了一起……
顶着一对熊猫眼的皇上今早心情无比的愉悦。
如沐春风的笑容让朝堂上的各位大臣们也顿感轻松,平日里会让皇上不喜的一些奏折也纷纷呈报上来。
“雍王又要拨款扩充军队?真是胡闹!”
看着兵部尚书递过来的折子,明德的好心情瞬间消失。
“是的,陛下,雍州临风凌国。作为星汉重要的粮仓,实在是需要加强对临国的防范啊。”
兵部尚书高远之赔着笑脸说道。
“高大人,雍王的军队早超过藩王所持军队的上限,还要扩充队伍,难不成别有用心。”
户部尚书陈元龙冷笑着反驳。
“陈大人,听说齐王的府兵业已超过了五百的编制,如果要管,您要不先清理一下齐王府。”
“你大胆,齐王岂是你能置喙的。”
“那你...”
“好了,都住嘴!”
明德大吼一声,心中却也无计可施。
沈渊上前一步,施礼后说道:
“臣以为,雍王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如今国库空虚,北境、西陵都有强敌环伺。如果要说紧急,燕云郡和西陵府的军队充备更甚。”
明德颔首,交待道:
“沈渊,此事由你会同兵部、户部共同商议,明日给朕一个结果。”
“臣遵旨。”
沈渊领旨后退下。
礼部侍郎张成博上前一步,禀告道:
“陛下,南楚使者即将抵达京师,此番率领使者团的是南楚宰相钧天。臣料想,南楚使者此次来访,必有要事相商。”
明德心中暗自揣摩,
“钧天身为南楚太子的亲舅舅,若非紧要之事,不会轻易出访。此次他来到星汉,恐怕与南楚近期的政权动荡脱不了干系。”
于是,他当即吩咐道:
“务必提前筹备好接待事宜,确保不失我星汉礼仪。”
张成博领命退下。
退朝之后,明德因雍王之事,踏上了前往慈宁宫的路。
沿途,他心中暗自思量:雍王乃是自己的亲表兄。眼下各党派纷争不断,母后这面的势力实在不能轻易得罪。
然而,若答应了雍王的请求,又该如何平衡其他各方的势力?
一时之间,明德也未能想出更为妥当的解决之法。
只得叹息一声,无奈决定走一步看一步,静候局势之变。
转眼间,明德已来到慈宁宫。
对于雍王请求增兵一事,太后未显露出半分讶异。
反倒于明处暗处,竭尽全力地劝说明德应允雍王的要求。
“皇儿,雍王毕竟是我们背后倚靠的重臣,如今朝堂上四分五裂,齐王野心勃勃,如果我们没有能够遏制他的军队,难免有一天会陷于被动。”
“可是母后,齐王心存野心,难道雍王就会安分守己吗?”
明德有些郁闷,
“自雍王驻守雍州以来,短短两年时间,便以兵力不足为由,大肆扩军近二十万。
而身为藩王应缴纳的赋税,却以军需补给、军饷匮乏等借口逐年减少。
长此以往,不出数年,雍王必成一方霸主,难以控制。
并且,因雍王此举,其余几位藩王纷纷效仿,各自拥兵自重,如此下去,星汉必将分崩离析。”
然而,明德的分析太后却并不赞同,
“皇儿,杰儿是本宫的亲侄子,你的亲表兄,本宫从小看着他长大,他绝不会背叛你我,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至于其他藩王,你倒是应该加以节制,以防其势力膨胀,难以掌控。”
太后的话让明德哭笑不得,
“母后,朕作为一国之君,独厚一人,众皆不与,又如何能服众?”
“皇儿,这天下皆属于你,所谓规矩,还不是由你来定夺?”
“母后……”
明德欲言又止。
“罢了,皇儿,此事暂且搁置,母后乏了。”
太后打断道。
明德知晓太后性格,见她坚持,只能闷闷不乐地施礼告退。
步出慈宁宫,明德只觉胸中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有团无名怒火在胸腔内燃烧。
喉咙紧绷,似有口气在喉间徘徊,既上不去也下不来,犹如无形之手扼住脖颈,令他几乎窒息。
“福安,往南苑去。”
明德低声地嘱咐道。
“是,陛下。”
福安望着明德涨红的面容,深知皇帝又受了委屈,心中暗自怜惜。
......
绮霞宫内,齐贵妃于殿内来回踱步,华丽的服饰与她脸上的阴云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不明白,那个一直孤傲的沈清歌,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这个贱蹄子,竟然敢公然挑衅我。”
齐贵妃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身为后宫权势滔天的女子,她从未将旁的妃子放在眼中。
而沈清歌昨日之举,无疑是对她权威的公然挑战。
而且,沈清歌之父,尚书令沈渊,也一直在朝堂上与她兄长齐王针锋相对。
原本,齐王已布下棋局,欲借自己之手在后宫抓住沈清歌把柄,以扳倒沈渊这块绊脚石。
未料她尚未出手,沈清歌却已先发制人,占据了上风。
眼见后宫风向渐变,她决心再好好谋划一计,此次务必要一击必中,令沈清歌再无翻身之日,以雪昨日之辱。
镜中映出了她精致的面容和狠辣的眼神,
“本宫要让所有人知道,挑战我的代价。”
她轻轻地抚摸着桌上的一盒胭脂,心中已经盘算起下一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