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彦透过傀儡的眼睛看到了沐澄美眸中散发的光彩,这光彩中有对未知的追寻,有对找到生命意义的豁然,有对未来的憧憬……
沐彦知道,恐惧和害怕已经无法打倒面前的少女,她已经见识到了更加神秘广阔的世界并为此深深留恋。
她的追求已经变了,不再是那平凡普通的人生,而是更加的广阔的未知。
傀儡想了想,反手从兜里摸出金刚核桃递给沐澄。
“拿着吧,它会替我保护你的。”
沐澄想要推辞,她可是亲眼看到,正是这特殊的核桃释放的光罩保护了沐彦免于子弹的攻击。
这是一件相当重要保命神器,连子弹都打不穿啊!
沐彦平静说道:“这东西我拿着已经没用了,与这种人战斗,护身法宝甚至是个拖累,他会大量消耗我的元炁。”
“而你拿着它,就只会消耗我事先存进去的元炁,虽然也用不了几次,防御能力还会差很多,但也足够使用了!”
沐澄闻言没有再拒绝,接过金刚核桃,目送沐彦走进大雨滂沱的雨幕中。
赵浩杰已经早早的摆开了架势,右脚迈出,双腿曲起如蓄势待发的弹簧,银枪在手枪尖直指沐彦。
此刻他的气势在节节攀升,好似奔腾不息的河水源源不绝,直到到达了某个临界点。
值得一提的是,三十斤重的银龙长枪,在他手上仿若无物。就好似只是一根普通的木棍,完全没有对赵浩杰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沐彦骤然朝他跑来,眼眸中带着同样是凛然的战意。
忽然赵浩杰笑了,他的笑容带着赤诚,英姿勃发的脸笑起来却反而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来的好!”
他紧跟人也银着动了,银枪如盘旋的飞龙他也身随枪动。
随着轰的一声,没等等人反应过来时他已是高高跃起,赤膊的双臂上粗壮虬结的黝黑肌肉如钢铁般浇筑一块块的隆起。
同时,暗红的元炁随他发力,在周身鼓荡,这一刻他将人类所能想象的力量极致展示的淋漓尽致。
“哈!”
赵浩杰大喝一声,银龙长枪力劈华山般带着无匹的力量压向沐彦,笑容消失,神色认真而又狰狞,好像他要借助这凛冽的气势直接将沐彦生生劈成两半。
常山枪?劈山!
雨还在不停的落下,只是这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连空气中连绵雨水都被震散开来。
远处的沐澄在观望着,眼中流露出几分担忧。
随着赵浩杰的跃起和暴喝,她分明看到雨水倒卷,枪身蛮横的将雨水砸碎形成四溅的水花。
沐彦瞳孔骤然收缩。
糟了!
没有一丝犹豫,他立刻就想要闪避,这一击这具傀儡可能接不下,强行硬抗只会重新变成被轰的稀碎的岩石。
然而,赵浩杰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锁定了沐彦这个目标,就绝不会这么轻易让他逃脱。
沐彦感受到排山倒海的压力从四方涌来,他就像是流星刹那落下,让他无法躲闪。
现如今,他只得硬着头皮竭尽全力的扛下这一击。
《归源天诀》的元炁随着特殊的方式进入傀儡之中,这元炁疯狂涌入斩回刀中,增强着这把刀的威能。
当啷一声,暗红色人影与白色人影接触,汉刀与银枪第一次的碰撞在一起,一时间火花四溅。
可沐彦还是落了下风,在他手上一向稳如泰山的斩回刀,第一次被这纯粹的力量压制。
这一瞬,沐彦感觉手上的斩回刀不是架住了一杆长枪,而是在架住从几十米高处落下的一辆重装坦克。
这一下,如寺庙里的洪钟,几十米外震的人的肺腑都在微微震颤,也好似一台重型压路机咚的一声砸下,地面都在颤动。
长枪微微弯曲,长枪的枪杆并不像人们想象的宁折不弯,枪杆最佳的应是刚柔并济,有足够的韧性才能在关键时刻卸力,否则过刚易折。
同时在攻击时,韧性极佳的枪杆在劲力的作用下会形成弹力,造成更大的杀伤。
沐彦原本挺直的脊背也骤然被这一枪压弯,连双腿都在一瞬的力量面部险些直接半跪下来。
他所站的水泥地面,因为受到瞬时压力过大,竟是直接如蛛网般崩碎出直径三米的裂缝。
这力道之大,要不是沐彦及时将大量的元炁注入傀儡,岩石傀儡恐怕已经被长枪砸的粉碎。
饶是已然挡下这一枪,傀儡的身上还是出现了细密至极的裂纹,若非有雨幕的遮挡,加上这些裂纹快速恢复,他身上的异状恐怕已经被赵浩杰发现。
而这还不是结束,赵浩杰经验老道没有任何的留手,他猛的蹬踏地面,长枪发力又是一压。
这巨力让沐彦的手臂不由的弯了弯,银枪顺势翻转带着呼啸的风声横扫,枪尖的沿着斩回刀的刀身直朝沐彦的太阳穴位置扫去。
沐彦眉眼低垂,手中斩回刀骤然亮起金色的刀芒。
耀阳九刀!
斩回刀带着耀阳刀芒将银枪荡开,同时瞬间脚步变幻,枪尖以差之毫厘的角度从沐彦的前额划过,血红的枪锋抚过他的刘海,平整的削断了覆额的短发。
游龙步!
沐彦在躲过赵浩杰的横扫千军后不退反进,长枪虽然在长度上有优势,可一旦在枪尖不能攻击的近处范围内,就会因此而受限,大开大合的长枪反而会失去优势。
赵浩杰看穿了沐彦的想法,却是冷哼一声,身上血红的元炁骤然强盛,竟是在他周身一米形成了一个聚而不散的血红光雾。
沐彦目光一凝,神情中多了几分诧异与错愕,他的眼前一花,刹那看到了尸山血海的恐怖场景。
脚下是红色的血海,地上是一具具密密麻麻看不到尽头的尸体,个个死状奇惨。
这是一个还使用刀剑盔甲的古老战场,满地的刀枪武器,撕裂的战旗还浸染着血。
甚至沐彦在呼吸间还能闻到血腥的气息,这里压抑而又恐怖,在尸体最密集的地方堆起了一座五米高的小山,其上竟还站着一个人。
这是一个身披银色汉制盔甲,长袍飘飘英姿勃发的古代将领,他背着身看不清长相,只是手中同样提着浸血的银色长枪。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