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阳光洒落在水镇的青石板路上,泛起一层微微的光晕。
林管事带着香凝来到了这个宁静而古朴的小镇。
他们刚到水镇不久,便收到了路江那边传来的信儿。
信中说路江被一些事情给绊住了,还需要再等一日才能来到水镇。
林管事读完信后,眉头微微皱起,心中不禁涌起几分担忧。
稍作休整后,林管事决定先带着香凝去办她急需的事情。
他们穿梭在水镇狭窄而蜿蜒的小巷中,最终来到了一个略显偏僻的院子前。
院子的大门紧闭着,林管事轻轻叩响了门环,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面容轮廓分明,眼神深邃而锐利,只是整个人看起来却有几分肃杀之气。
男人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身着一袭深色的长袍,给人一种沉稳而内敛的感觉。
林管事笑着向香凝介绍道:“这位就是肖明,赵姑娘,肖明兄弟之前上过战场,是李世昌将军的部下。在战场上那可是战无不胜的猛将。只可惜后来腿受了伤,便退了下来,来到这水镇,干起了现在这种买卖。”
香凝微微颔首,向肖明行了个礼。
肖明也连忙回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他将视线移开,对着林管事打了个招呼:“林老哥,稀客啊,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儿来了。”
林管事笑着说道:“老弟,这是我家少东家的朋友,想要个路引和身份,你看看。”
两人都是明白人,不需要把话说明白,彼此自然都是心领神会。
肖明微微眯起眼睛,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既然是老哥主家的贵客,这点小事儿,我必定给你们办妥当。”
香凝听到肖明的承诺,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是银钱,肖大哥拿着。”
她上前将之前准备好的银钱放到肖明手中。
肖明笑了下,也没推拒,招呼他们进来。
“既然来了水镇,今晚就让我招呼你们,快进来吧。”
林管事笑着走进去:“那是自然。”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份宁静。
肖明走进屋子去沏茶,仔细看,似乎还能看到他一高一低的步子。
林管事和香凝坐在院子中,等肖明端着茶水出来,只听林管事开口问了句。
“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一个人?”
闻言,肖明坐下回道:“老哥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腿,就别耽误人家姑娘了,再说了,将军临死前,只有一个心愿。”
“我就想帮他找到夫人还有……”
肖明话语一顿,而后摆摆手:“算了,不说了。”
林管事显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他点点头:“将军都去了那么多年,难为你还记得他。”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香凝就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时辰将近午时,肖明便说出去买些菜,顺带叫两个人来,帮香凝去弄路引和身份,让他们在这里待着。
等肖明离开,林管事看向香凝:“赵姑娘,这里没外人。”
香凝戴着幂篱,谈话也不方便。
“听林伯和肖大哥聊天,他似乎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香凝伸出手,将幂篱摘下,听到这句,林管事叹了口气:“肖明这人,那是相当有情有义。”
“李世昌将军含冤而死,临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到自己的夫人还有未出世的孩子,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打听。”
“一找就是十几年,要是换做旁人,寻不到早就放弃了。”
林管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每次外出送货,几乎都会经过水镇,一来二去的,和他就熟悉了。”
香凝听着林管事的话,轻轻点头,这么看来,这肖明还真是有情有义的很。
“所以你放心,这路引和身份,他既然拿了你的钱,就必定给你办的妥当。”
听到这句,香凝点头:“多谢林管事帮忙,没有您,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话让林管事笑起来:“说实话,我见你,总有股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看到了我们家小姐啊。”
林管事面上笑意散去不少,带着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说出这句。
“是路公子的姑姑?”
香凝握紧茶杯问出一句,林管事点头:“不说这些了。”
林管事是在路氏商行干了几十年的老人了,自然是见过路华兰的。
有时候看着香凝,林管事就总能想到那个明媚恣意的姑娘。
路华兰总是唤他林爹爹,在林管事的心中,路华兰就是他的女儿。
所以对于香凝,林管事便多了许多耐心,也愿意出手帮她。
不是看在路江的面子上,而是看在她这几分熟悉的感觉上。
没多久,肖明带着两个男人回到院子里。
路引好办,只是身份却有些麻烦,毕竟要拿钱去打点,不过肖明说,明天一定能够办妥。
“那太好了,老弟,赵姑娘不想自己在水镇的消息被人知道。”
林管事低声说了句,肖明爽朗一笑:“您放心,今天我们就见了您一个人。”
肖明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知道要路引和身份的,都是原来身份不能用的。
所以他从不会往外多说一句。
“哥,你也没说这赵姑娘长得跟天仙儿似的。”
站在肖明身旁的一个矮个子男人说了句,肖明直接踹了他一脚:“嘴给我放尊重点。”
“赵姑娘,还请见谅。”
肖明不好意思的看向香凝。
“无妨。”
香凝笑着摇头,肖明这才对着两个人说:“起火烧饭去。”
待那两个男人去了灶台,肖明看向林管事说:“我有个事儿想请老哥也帮帮忙,之前将军留下的那副画像,前些日子受潮,泡了水,能不能请老哥再帮我描下。”
“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大老粗,也不识字儿,这精细活我可干不了。”
“这好办,我当什么事儿呢,赵姑娘也进来吧。”
林管事起身,还不忘照顾香凝进去,怕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不自在。
跟着两人进去,香凝一下便被挂在正中间的一幅画给吸引了。
“这画也受潮了,我就挂出来晾晾。”
“画上的,是蝴蝶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