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容楚看在眼里,心中却十分明白。
即使他嘴上说了这么多,但如果调查最终没有结果,薄宴臣依旧不会相信他。
这场风波背后的真相究竟如何,谁又能说得清呢?
转身离开医院房间,他轻轻地带上了门,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
走进楼梯间后,他停下脚步,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将电话放在耳边等待接听。
“喂,有点事想让你帮帮忙。”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语气中透着几分慎重,似乎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
楼下病房里。
温子茉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眉头微蹙,眼神显得有些茫然。
薄宴臣刚刚发来的消息让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和思索之中。
她坐在窗边,背挺得笔直,脸上面无表情,甚至连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流露出来。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金色的光芒铺满整个肩膀,可即便是这样温暖的阳光,也无法驱散她内心的寒意。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情沉重如压了一块巨石。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这条消息,更不明白为什么薄宴臣会出现在这里?
他为什么会撒谎说自己出差去了?
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一样缠绕在她的脑海里,让她的思绪变得越发混乱起来。
难道他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其实,她本想直接去找薄宴臣当面对质,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毕竟这样躲躲藏藏的状态不是办法,只会让自己更加被动和难受。
可是,就在她站起来的一瞬间,身体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双腿一软,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她叹了口气,双手捂住额头,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无力感之中。
该怎样开口呢?
这个问题折磨得她心烦意乱。
如果问得太直接,是不是显得自己太冒失?
但如果继续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真的还能瞒得住多久?
烦躁的情绪一点点积累起来,最终爆发。
她猛地抓起手机,用力地扔在一旁的桌子上,“啪”的一声响彻病房。
桌子上的文件因这一动作而轻微颤抖了一下。
看着一旁的湉湉和小宇正在愉快地玩耍的身影,她的心情才稍微平静了一些。
两个孩子天真的笑容、清脆的笑声,在这一刻成了她唯一能够依赖的精神慰藉。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病房内的宁静。
她低头看了眼屏幕,发现是杨墨打来的电话。
犹豫了一秒,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语气尽可能保持着淡定。“喂。”
“郭家那边提供了资料,但从这份证据来看,案子已经很明确了,没什么悬念可言,对方提供的材料很全面也很具体。”
杨墨的声音传来,充满了肯定与自信。
温子茉听到这句话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意识到其中的蹊跷。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是这么简单的案件,郭家根本没必要请他们插手。
“那他们干吗还要花费这么大代价,请我们来处理这么简单的案件?”
她不由得提出自己的疑惑,语速加快了几分,显然是因为内心隐约浮现的不安感。
但尽管嘴上这样说,她还是无法忽视事实。
那份资料确实非常完善,每个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没有任何模糊之处或逻辑漏洞。
这样的结果反而更让人觉得诡异。
她摇了摇头,依然不清楚郭念晚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个神秘男人一贯喜欢制造麻烦,如今忽然抛出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任务,未免有些不符合他的风格。
温子茉低头再次盯着手里的文件,仔细查看每一页内容。
然而越看下去,那种不安的感觉就越强烈。
她隐约觉得这件案子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线索,否则郭念晚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支付给她一笔巨额报酬?
于是,她决定顺藤摸瓜,进一步深挖真相。
“帮我查查郭氏集团内部的具体情况吧,”她吩咐道,目光渐渐恢复了锐利,“另外,我也联系下他们询问一下,这合同当初是由谁经手办理的。”
挂掉杨墨的电话之后,她立刻整理好自己的思路,翻出了郭氏集团的联系方式。
刚拨通号码,对方就表现得格外配合,显然早已料到她的来电。
简短的几句交谈后,双方很快敲定了时间,并约定第二天亲自见面商谈。
温子茉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后,心中却依旧隐隐带着一丝警惕,总觉得这一次的相遇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
一边缓缓地摩挲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短信内容,她的指尖轻轻地在那些文字上滑过,似乎试图从这冰冷的电子屏幕上感受到一些温度。
与此同时,她慢慢地站起身来,朝着覃书黎的办公室走去。
每一步都显得从容却不失急切,像是有什么事情正在心中酝酿。
中途,手机突然再次震动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那震动声如同催促般急促而又刺耳,很显然,这是因为她一直没有回复信息的缘故,让薄宴臣又一次发来了新的消息。
温子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微微皱了下眉,却并未停下脚步。
她的表情略微复杂,似是有些犹豫,但又带着某种坚定。
当她终于走到覃书黎办公室门前并轻轻敲门后,门很快被打开了。
走进去时,她看到覃书黎刚刚结束手里的工作,他抬起头,视线正好迎上了温子茉的目光。
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明显的惊讶,显然没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但仅仅一瞬间,那惊讶便转化成了担忧。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孩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温子茉听闻此言,急忙摇了摇头,语气平淡而清晰,“不,我是想找你帮个小忙。”
说到这里,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继续说道。“麻烦你查一下,看薄宴臣现在是不是真的在这所医院,他是什么时候入院的,以及为什么会住院的。”
听到这里,覃书黎先是怔住了,显然未曾料到温子茉居然了解这些情况,并主动提及这样的请求。
他的眉头微蹙,嘴张开似乎想要推辞,或者解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