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的小厮看了看了管家一眼,暗中点了点头,一溜烟儿就往门外跑。
没有人注意到在一边的角落,另一个老成持重的下人看着他的身影走远,趁着没人注意也悄悄跟了上去。
年轻小厮很是警惕。
他每走过一个路口都要回头望一望,老成的下人也很机灵,紧紧跟上去,又没有被他发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你躲我追的样子都落在最后一人眼里,显得特别滑稽。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高高的屋檐上有一个人正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整整跟了着他们几条街。
最后年轻小厮走进了一条大街,七拐八绕,还是来到了万芳楼的后院。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敲门进去,而是来到拐角处一个偏僻的一个地方,低头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
老成的下人还以为自己暴露了,连忙一闪身躲在了墙角后面。
年轻小厮确认四下里无人,弯腰捡起旁边的一块砖头,朝着墙壁咚咚咚砸了三下,不轻不重。
二楼的房间突然亮出一盏灯,紧接着屋角上挂着的风铃叮铃铃的响起来。
苏牧青在暗处盯紧了三楼的窗户,果然,从里面透出一点亮光。
不久之后那束光熄灭,没多久,一个矮胖的黑影走到了小厮面前。
老成的下人率先看到这一幕,一溜烟儿往回跑了回去。
不知道年轻小厮俯首对着黑影说了什么,那黑影一跺脚,气急败坏的拔腿就往前走。
走过一个街口,那里早有一辆马车在等着。
至此,苏牧青决定不再追上去。
赵行修为了见季鸢儿,真是煞费苦心。
“老爷,你可算回来了,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赵行修回家之后火速直奔书房。
唐闻芝跟在后面一边拿手帕捂着嘴巴哭诉,一边悄悄观察书房里的东西。
“老爷,你一定要把那个贼子给抓住呀,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他敢来一回,就敢来第二回。两个女孩子还在家里,怎么能让人放心呀?”
唐闻芝的大嗓门儿哭的赵行修心烦意乱。
“哎呀,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你这样哭哭啼啼,两个孩子岂不是更害怕了,快回去吧,啊。”
赵行修连推带拉把唐闻芝拖出了书房,随后关紧了房门。
书房并没有被贼人弄得很乱,所以还不好确定他到底是冲着自己的哪一样东西来的。
他先跑到棋盘那里,将棋盘倒翻过来,里面有一个暗格,账册已经不在里面了。
一颗心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后背已经起了一层冷汗。
慌乱之中,他又快步走到书架旁边,把前面的一排书统统拿下来。
然后朝着书架的木板轻轻一推,那块木板竟然弹了出来。
这里竟然是一个机关,里面空空如也。
赵行修顿时如遭雷劈,脸色一片煞白,愣在原地。
他仿佛已经看到刽子手高高举起大刀,毫不留情地朝他的脖子砍过来。
脖颈一阵发凉,完了完了,全完了。
“都是一群饭桶,那么多人就抓不住一个贼子吗?
都去给我找,就算把淮城翻个遍,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赵行修嘶吼起来,气急败坏的声音在院落里响起,格外渗人。
苏牧青回到贞吉院的时候,刚过丑时。
自家院子同样一片安静,他翩然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抬脚正要往自己门口走,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停在了原地。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叹息,带着无限的不满,高高抛起,轻轻落下。
他微微侧头,闭上眼睛,注意力都集中到耳朵上。
过了一会儿,那叹息声又响起来了。
初听时,像一根紧绷的线,似断非断。
紧接着又像一根羽毛,飘飘忽忽地落下来。
苏牧青猛地睁开眼睛,悄悄握紧了拳头,他一步一步,走向旁边的厢房。
“哈,不要,你快起开,我不要,啊~~”
宝莲痛苦地咬住下唇,挺直了上身,捂住了嘴巴,努力不让心头的畅快溢出来。
她越克制,身下的薄被翻涌得越厉害,里面粗重的喘息就越兴奋。
“心肝儿,你什么时候也这样,让我受用受用?”
宝月从被子里钻出来,微红着眼喘着粗气,欺身讨好。
“我累了,下次吧。”
“只许你一人爽快,不顾我的死活,这不公平。” 宝月抓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柔软,用力揉捏。
“是你说的,只要陪你玩,就不强迫我做什么。
你不嫌脏,我却嫌弃的很,你把那物件拿来,我帮你。”
“你就行行好,给我也玩点新的吧,好不好?”
“哎呀,别闹,小心被人听了去!”
宝莲一把捂住宝月的嘴,警惕地往窗口望了望,不知怎么了,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欲望这东西,像是有瘾似的,她的身子才刚好一些,就又禁不住想要了。
守着苏牧青爱而不得,只能找宝月寻求慰藉。
“你去看看有人没?” 她还是不放心地推了推宝月的肩膀。
“半夜三更的,能有什么人?”
宝月嘴上反驳,却还是披了一件外衣,胡乱踩着两只绣花鞋来到窗边,悄悄将窗户打开,往院子四周瞅了瞅。
院子里黑乎乎的,连虫子都不叫了。
冷风钻进来,冷得她打了一个寒颤,赶紧关住了窗户,一路小跑钻进被窝。
“你总是这样疑神疑鬼,说句你不爱听的,在这院子里,有谁真正在意别人的死活?
就连你最喜爱的大少爷,也未必真心关心咱们这些做下人的。
咱们不过就是伺候人的,好用了就用,不好用了,就打发了。
指望着主子跟你一条心,简直异想天开。”
“谁跟你一样是个歪的,我心里,就喜欢大少爷,我就愿意等着他多看我一眼。”
宝莲一脚将宝月踹出去:“天快亮了,你回吧,我这会儿总是心慌,咱俩的事,千万不能败露了。
往后你就别来我屋了。”
“好,都依你,那今晚,你就可怜我一下,给我也那个吧,啊?”
宝月央求着,弄得她不胜其烦,最终勉为其难地答应。
这一试,她仿佛体会到身为主宰者的快乐,心里生出一股邪恶的想法,想要狠狠地欺负宝月。
这下,轮到宝月哭着求她了。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宝莲的房门轻轻打开,鬼鬼祟祟的身影贴着墙根,脚步虚浮,消失在另一个房间里。
宋时悦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
竟然真的是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