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帆这才知道那船上的人竟是主帅的母亲和妹妹,这仗还怎么打,打了十几天,本就处于弱势,他身边的人已经有了意见,他们没大船,没水军,连武器都不够。
这些天射出的箭几乎把库房的箭都射完了,军械的严重不足,漠北大军还在攻打云州,肖帆带领的八万人中有不少消极的情绪,他身边的亲信更觉得应该主帅是肖帆,毕竟肖帆曾经在南疆也做过主帅。
而刘武从来没上过战场,他们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会让刘武做主帅,而让肖将军做副将。
此时云州大捷,漠北军败走,北边战事暂时告一段落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里。
“姑姑,二祖母。”刘从平跟在谢时晏身后,刚到达江边便看到这一幕。
铸剑山庄嫡传一脉共兄弟五人,刘从平是长兄嫡孙,刘武是老二的嫡子,老大老二是嫡出,其余三兄弟是庶出。
刘武比刘从平大十岁左右,刘武离开铸剑山庄时,刘从平才两岁,所以刘从平和小姑姑很熟悉,感情也好。
刘武和刘从平互相知道,但一直没有见上面,突然听到有人这样称呼,刘武第一时间便知道他的侄子来了。
他回头寻着声音看去,便看到刘从平和谢时晏以一百来个龙骧军已骑着马到了跟前。
“参见殿下。”见刘武和肖帆从马上下来朝太子谢时晏行礼,其他人全部跪倒在地。
“免礼,平身,快快请起。”
“哈哈,想不到铸剑山庄的第一和第三都来了,这下子更精彩了,刘武,想好了吗?再不回话,我便杀了她们。”
那人刚说完,林大将军突然问道:“谢时晏,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们一定是被漠北大军打得节节败退到这儿来了吧?”
他说完哈哈大笑。
“林大将军,让你失望了,漠北大军已被我们击退,大败而逃,现在啊,他们已回到幽州了。”谢时晏也用内力朝江中的林大将军说道。
“不可能!”林大将军收到新帝传来的消息,说是谢时晏被牵制在云州,而江北的守军中也有他们自己人,而且位置还不低,让他一鼓作气拿下江北的信州城。
只要在信州扎下根来,和漠北军南北夹攻,最多半年,就能收复江北各个州,至于漠北军嘛,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最多退回江南。
总之这一次的目的就是灭了谢时晏和他的军队,只要谢时晏死了,那新帝才能安心,反正漠北人不擅水战,这龙漓江就是一道天然屏障,他们也过不来。
便宜了漠北军,也不能便宜了谢时晏,谢时晏不死,新帝如芒刺背,寝食难安。
所以他们的人才送了很多粮食和银子给漠北军,漠北军二十万大军,气势如宏,怎么可能就打不过谢时晏那些军队,何况他们连武器都不齐。
就算两边僵持,也要拖个一年半载,到那时,他们早就在信州城扎了根。
谢时晏朝后看了一眼,后面的人马上搬来一个大箱子,打开箱子,里面赫然有几颗人头。
“把人头挑起来,让林大将军看清楚。”谢时晏语气淡淡的,声音虽不大,但已传到林大将军的耳中。
长枪挑起的一个又一个的人头,一共五个整齐地绑在石礅上,排列在江边。
“明刺史,柳刺史,全刺史,那两个是漠北人,扎着些小辫子的是漠北人!”林大将军惊呼。
“你们安排的这些细作都死了,林大将军现在信了吗?”
“哇,云州大捷,打败了漠北军。”
“太好了,北境有救了,太子殿下威武!”
“北境大捷,太子殿下威武!”大家突然齐声喊了起来。
“云州大捷,太子殿下威武!”喊声响彻云霄,船上的人也被震住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林大将军不敢置信地看向谢时晏。
战前他们无论怎么推算,谢时晏此次都是必死的局,不是死在云州,也会死在江边。
如今最能击垮谢时晏的云州之战竟然败了,那现在呢?他能打得赢吗?
林大将军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自信满满地来到这里,一百多条大船,精良的武器,先帝时期就开始训练的水军,打了半个月了,来时就在这个位置,现在还在这个位置,只要一向前,那箭雨就不要钱的向他们射来,有些箭上还绑了沾了火油布。
幸好对岸火油用没了,而箭的力度不大,所以船没有受多大影响,只是死了几百人。
而北岸死了几千人,所以他觉得登上北岸是迟早的事,不过就是一场博弈,看谁武器多。
刘武不愧是跟在先帝身后十年,指挥作战的能力很强,可再强又怎么样,没武器了,还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打过来。
林思榆看着两边在唇枪舌战,两边的人都同时忽略掉铸剑山庄那母女两个,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救人时机。
只要把她们带进空间就行,可林思榆真的不想把人带进空间。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