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洛撵起小指头,将礼物盒里的东西提起来。
茉莉好奇地瞪大双眼,凑近了去看,“夫人,这是什么?像块破布一样。”
肖洛另一只手抖了抖,将这块布料展开。
霎那间,肖洛脸色骤红,像一只被滚烫热水烘煮过的大虾。
茉莉还是看不明白,“夫人,这是衣服吗?怎么破了这么多洞?而且破洞的位置为什么是在胸前?好奇怪啊。”
衣服由薄纱而织,轻盈透明,胸口镂空了两个大洞,却又以绣花镶边,下身不是裙子,而是接连上半身的裤子。
同样也是薄纱质地,令人无语的是,它居然在裤子的关键位置,也是镂空的。
这分明就是一件云雨之衣。
肖洛的双颊涨得通红,像是被烙铁熏过一般,虽然这一世,她还未与任何男子有过鱼水之欢,但是上一世,她可都是经历过的。
这衣裳做什么用处,怎么用,她都清楚得很。
而茉莉却还是不解,伸手想要看看它的裤裆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在还未触及衣服时,便被肖洛一把将衣服揉成一团,塞进锦盒当中。
茉莉一脸茫然,“夫人,这衣服是新出的样式吗?奇形怪状的,倒像是魏姨娘的手笔。”
茉莉说着话,看向肖洛,“诶,夫人,你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茉莉伸出手想要探探她的体温,却被肖洛抚手躲开,“我突然觉得燥热得很,你去帮我把窗户打开。”
肖洛趁茉莉去开窗的功夫,赶紧把这锦盒塞进床底下。
这燕尽驰,送她这个玩意儿,是想表达什么?暗示什么?
狗男人。
一个个都不省心,没有一个逃得过“色”字。
肖洛低头看了一眼床下的位置,脸上不自觉又烧了起来。
——
京城的春色总是宜人,风传花信,雨濯春尘。
正如百姓们看到皇榜告示时,惊讶又喜悦的心情。
惊讶的是,皇榜告示中,硕大的红绸金字写着,皇室苦寻多年的皇子终于被寻回,竟是被恶奴调包到首辅府的二公子燕于逢,现赐姓为李于逢,封为翼王。
据知情人士传递的消息,李于逢的生母是首辅大人的堂妹,只因堂妹深知皇家人心险恶,故而不愿其儿子在如此环境中长大,这才起了歪念。
堂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家兄长府上最为妥当,便想了个由头,将男婴调包到首辅府中。
而令百姓们喜悦的是,晋武帝为了庆贺亲儿回归,居然减免了半年的赋税,举国同庆。
百姓们喜闻乐见,对这位新晋的皇子好感递增,纷纷夸赞这位新皇子,乃大晋福星,人人歌颂。
消息传到首辅府时,杨氏与肖晴早就被各户上门拜访的拜帖淹没,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肖晴坐在主座上,享受着周围人极致的奉承,她等这一刻,等了许久。
“二夫人,不对,应该叫您翼王妃才是。”
“翼王妃可真是好福气,有旺夫命格吧。”
“那可不是嘛。还有杨老夫人,这么多年培育着皇子,定是劳苦功高哪。”
周围三三两两的各户夫人,七嘴八舌地拍着肖晴和杨氏的马屁,听得二人尾巴都要翘到天外了。
“恭喜妹妹,荣升王妃。”
一声清朗的女声从外室而来。
众人将头转向门外,只见一位青衣飘飘的女子翩然而来。
肖晴一瞧,冷哼一声,不过是手下败将,今日就该让她来瞧瞧,谁才是天命真女。
肖洛款步进了堂内,一眼就瞧见大堂中央垒了一大堆贺礼。
她随即睁大双眸,做出艳羡的表情,“妹妹的确是好福气,姐姐好生羡慕呢。”
肖晴看到肖洛无比羡慕的样子,心中那被扬起的热浪,荡得她晕头转向。
“姐姐好歹也是将军夫人,怎么见不得好东西呢。若是你喜欢,就挑几件回去吧。”
肖晴大手一挥,像是家财万贯的地主,挥金如土。
肖洛走上前,不客气地打开一个较大的锦盒,里面竟然装着一尊白玉观音。
白玉观音通体白净清透,玉质光滑,一瞧便知是价值不菲之物。
杨氏眼前一亮,不自觉地走了过去,稀奇地摸了摸白玉观音。
自从她捉襟见肘之后,她便没有买过什么值钱的物什,如今一见到贵重的玩意儿,顿时将心底那只贪婪虚荣的恶魔勾了出来。
站在前面贵妇笑脸盈盈地站出来,“臣妇夫从御史台邢大人,得知翼王殿下认祖归宗,回归皇室,特聊表心意,不成敬意。”
邢夫人笑得彬彬有礼,恭敬非常。
使得肖晴愈发得意扬扬,“既然姐姐喜欢,邢夫人不介意,我将此礼物赠予姐姐吧?”
邢夫人连连摆手,“不敢不敢,送出之物自然由主家决定,翼王妃若是喜欢,臣妇再去找一尊观音送来府上。”
肖晴斜倚在主位椅子上,一派高高在上的姿态,“那如何好意思呢。”
邢夫人恭敬地低头,“这是臣妇的荣幸,得到翼王妃的青睐,这才令这玉观音愈加熠熠生辉呢。”
肖晴假意捂着嘴,却还是笑出声来。
旁边的嬷嬷又接二连三地拆了几个礼物,都是一些极其贵重的物品。
瞧得肖晴就差口水流下来了。
肖洛在一边淡淡微笑,冷言看着肖晴春风得意地欣赏着她的礼物。
杨氏看到肖洛就不免想起燕非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出来的话更是尖锐刻薄,“所以说凤凰总是凤凰,不像某些人,永远都是山鸡。”
肖洛勾唇一乐,凉凉道:“婆母倒是好大的野心,妹妹现在不过是王妃,当今圣上健在,皇后只是不惑之年。”
她顿了片刻,笑起来的美貌在杨氏看来,却像在地狱中咧着满嘴血的女鬼。
“若说妹妹是凤凰,难不成婆母还有谋逆之心,想要让妹妹抢了这皇后这凤位不成?”
周围人一听,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向杨氏的眼神,霎时间充满恐惧与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