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特南城农场,
农场周围荒无人烟,
远远看去,也只能看到农场内亮着灯光,
一道红色身影踏着微暗的天色,迈步进入农场,轻缓的脚步声小声回荡在这空旷的农场中,
农场四周挂着各种各样驱诡的东西,大门正中央摆着一尊高大的神像,
在左边是马场,往后一点是马厩,右边是一栋单层木屋,屋子看上去有些历史,透过微亮的光茫,隐约可见攀爬在木屋上的藤蔓,
木屋内亮着灯,有人影在窗户上闪过,
“咚、”
屋内随着第一声敲门声,自里屋传出一声细微的吸气声,很轻,若不仔细听去,很容易忽略不计,
“咚、”
在第二声敲门声落下,屋内有人正一点点朝门边靠近,
“咚、”
随着第三声敲门声响起,屋内的人终于撑不住气,沉声道:“外面的是人是诡?”
这话落下,气氛明显凝滞住,
屋内的其他人听到这话,都有些无语地扶了扶额,
他这么问,还不如不要问!
格雷·福特被身后的小伙伴看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天地可鉴,他刚刚想的真不是这个问题,
但他也不知道为啥,话到了嘴边,就变成这么一句……呃,尴尬至极的话,
“您好,我迷路了,想借宿一晚!”
格雷·福特一愣,倒不是说对方的声音有多动听迷人,而是门外人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最重要的是,她说的是国际语,
如果是诡的话,应该也只能是本地诡吧?不然语言不通,如何害人,
格雷·福特这么想着,就要去开门,
他身后的同伴瞥见他的动作,顿时急了,一个个刀子眼朝他劈了过去,
这货在干嘛呢?
不会是被外面的人给蛊惑住了吗?
皮古·玛莎直接白了他一眼,挡在他前面,警惕地看着紧闭的木门,用流利的国际语回道:“你怎么证明,你是人?”
这个命题,就好比老婆问老公,如果她和婆婆掉入海里,他应该先救谁?
这下轮到屋内的其他人齐刷刷地望向她,纷纷对她竖起大拇指,
望向她的眼神更是在说:“玛莎,真有你的,这天被你聊死了,”
事实证明,确实聊死了!
因为屋外敲门的人半晌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就在大家以为外面的人走了时,敲门的人则是反问了一句:“你们有人会修东西吗?”
众人一愣,一时没明白,这个问题跟上一个问题有什么关联,
但皮古·玛莎还是回了一句:“格雷会,”
“喔!”
门外的人淡淡应了一声,
然后在众人静静等待中,随着“轰”的一声,木门直接一分为二,被劈成了两半,应声倒地,露出门外身穿火红祭祀服的少女,
少女半张脸隐秘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在她身前站着一具骷髅骨架,它正在众人一脸茫然的注视下,缓缓收起了它修长极具美感的骨腿,乖顺地退到少女身后,
来者,正是颜寒歌,
颜寒歌迈步踏入屋内,与天寒地冻的不同,屋内炭火烧地滋滋滋响,很暖和,
温暖的热浪,一时将她周身的寒气驱散,
“打扰了,木门的修复,就劳烦你们处理一下,”颜寒歌吐出一口冷气,淡定走尽屋内,
屋内是三男三女,此时所有人都被她理直气壮的态度以及简单粗暴的骚操作给炸懵了,
直到她坐在围炉中,六人才慢慢回过神,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哑然,
皮古·玛莎扫过她身旁矗立的骷髅骨架,小声嘟囔:“那骨架应该是诡异仆从吧,有点像是某个贵族小姐的待遇,不过她的面容,看上去更像是东方的面孔,”
“而且她的仆从似乎实力不弱,难怪还敢在天黑中赶路,”
“嘿,伙计们,我感觉,我需要先修门,你们谁来帮我一把,”格雷·福特苦着脸,叹气道,
门外呼啦啦蹿进来的冷空气,他们这是没感觉到吗?
另外分别叫达尔文·鲁宾,拉斐尔·艾文的两名男生闻言一样无奈对视了一眼,给他把手,
“您好,我叫尼古·玛莎,这是拉斐尔·米卡尔,这位是康斯坦斯·凯瑟琳,”尼古·玛莎坐回围炉旁,又指了指正在修门的三人,一一介绍,:
“左边那个是达尔文·鲁宾,中间那个是格雷·福特,右边那个是拉斐尔·艾文,她与拉斐尔·米卡尔是龙凤胎的兄妹,”
“您呢,叫什么?”
“颜寒歌,”颜寒歌视线在六人的脸庞划过,在拉斐尔·艾文和米卡尔,以及康斯坦斯三人身上多停顿了一秒,
拉斐尔·米卡尔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身后如同管家一样站着不动的骷髅骨架,斟酌了一下,好奇道:“那个,颜,能否透露一下,你身后的仆从是从哪里买来的,我觉得它好有个性,也想买一尊,”
颜寒歌默了默:“不是买的,”
拉斐尔·米卡尔闻言,颇为遗憾地收回视线,不是买的,那就只能是别人送的,这种确实不好询问出售点,
“咦,颜,你手腕上的手链,好漂亮啊,是从里买来的的,”拉斐尔·米卡尔目光扫过她手腕,瞬间被吸引,手链与戒指连串,每一笔都雕刻的栩栩如生,:“这手链上的房子,好别致呀,”
古朴精致的房子被一簇簇妖艳似火的花缠绕着,拉斐尔·米卡尔往手链凑了凑,微微眯起的眼眸一寸寸扫过这个精美的花房,
随后定格在二楼,
咦,拉斐尔·米卡尔在心中惊咦了一声,二楼似乎有什么?好奇心使她情不自禁地又往前凑了几分,
直到整张脸快贴在手链上,才终于看清二楼上的是什么,
是两双悬空在空中一晃一晃的腿,一大一小,
拉斐尔·米卡尔身形一顿,不过好奇心还是驱使她继续探究下去,她的目光顺着两条腿,一寸一寸往上移,
最终定格,
两具尸体,一大一小,被悬吊在空中,脖颈上缠绕着一簇朵朵妖艳的花,就这么凌空将他们悬吊着,
大的身穿白色的衣服,长长的头发随着脑袋垂下,遮盖了半张脸,小的浑身赤裸,不过皮肤惨白,双眼紧闭,
一大一小两只手不是那种上吊时垂在两侧的姿势,而是折起,右手聚到下巴的位置,从小臂中间硬生生向耳后的方向折去,五指扭曲折叠在一起,左手举到胸膛的位置,以三百六十五°扭曲了好几圈,掌心朝上,手腕骨折后弯
拉斐尔·米卡尔愣在原地,虽说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瞧着眼前的画面,还是莫名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她准备退开,不经意地抬眸间,与一双阴森的黑眼睛对视上,是那种无论是眼白还是眼珠子,都是诡异的黑色,一双眼眸似是蕴藏着滔天怨气,
与之对视上的刹那,只觉得浑身冰冷,
“啊!”拉斐尔·米卡尔惊呼一声,连连往后退去,
一个不察,跌坐在地,胸膛剧烈起伏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一双小鹿般水灵的眼睛,染上了一抹后怕,浑身都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米卡尔,你怎么了?”皮古·玛莎关切道,
拉斐尔·艾文见自家妹妹这副惊惧的模样,担忧上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米卡尔,你没事吧?”
“她,那个、她,手链,它……”拉斐尔·米卡尔结结巴巴吐出好几个字,但就是没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