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神魂上的撕裂,疼地伊耶那岐神整张脸庞都扭曲了起来,可即便这样,他却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因为眼前的少女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似乎,在兴奋!
她在兴奋什么,伊耶那岐神不知,只是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宛如魔鬼的少女似乎在等他发出惨叫声,
因为,随着他的忍耐,他明显注意到对方眼里流露的失望,
“我有些事情想知道,所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可好?”颜寒歌无趣地拍了拍衣服,直入主题道,
伊耶那岐神连连点头,别说问一句,你就是问十句,他都会一一应答,
颜寒歌满意了:“你的本体在哪?”
伊耶那岐神听到这个问题,脸色一僵,沉默不语,
“既然你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那换一个,”颜寒歌见他迟迟不语,也没生气:“他在哪?”
伊耶那岐神这下彻底慌了,想到那人,整颗脑袋都没忍住颤抖着,牙齿咯咯咯打着颤,依旧缄默不语,
“他在哪?”颜寒歌直直地盯着他,重复地吐出这三个字,带着彻骨的寒意,
摄人的威压瞬间压地伊耶那岐神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脸色青了紫,紫了白,白了黑,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本神、不、知、道!”
“本神?”颜寒歌重复着他的自称,低低笑一声,语气嘲讽:“一个自甘沦为奴仆的东西,竟还有脸自称为神?”
“你配吗?”
颜寒歌一脚将他的头颅踩在地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眸似是粹了万丈寒冰:“他在哪?”
\"呃哼!\"伊耶那岐神半边脸被踩进岩石下,露出半只眼睛,半张嘴巴,惨败的嘴巴一张一合:“本、不是,我真的不知道,”
“伊耶那岐神,你是不是觉得这不是你的本体,觉得我不可能真的杀的了你,而你最多也就神魂受损,所以才有恃无恐吧?”颜寒歌最后一丝耐心耗尽:“你会这么想,也很对,我确实无法杀死你,”
“不过,我是一个好人,不是那种嗜杀成性的人,”
伊耶那岐神:……
一个将他四分五裂的人,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自己是一个好人的话?
颜寒歌说到这,话锋陡然一转,继续道:“摄魂夺魄禁术,听说过没,当然,没听说过也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
“其实也不是很复杂,就是跟夺舍禁术大同小异,不过,这个只是暂时的夺魄,不会伤及你生命,就是吧,会稍微痛那么点,”
颜寒歌停顿了一下,颇为善解人意地提醒道:“因为我是个好人,我才好心跟你解释一番,所以,一会你稍微忍耐一下,别叫地太大声,”
“否则,我也说不准是不是只是痛那么一点,”
伊耶那岐神被这一番惊雷一般的话给炸懵了,眼神呆滞,
他忽然觉得,这张笑脸竟奇迹般地与那人微笑时的脸庞重叠在一起,明明都笑的一脸的春风和煦,行为举止更是优雅得体,却都给人一种蚀骨的冰冷和恐惧,
颜寒歌眼里眸光闪了闪,有被他这个反应给愉悦到,将踩在他头上的脚挪开,
并让彼岸花将他从地面抠了出来,
伊耶那岐神眼神惊恐地看着少女修长白皙的食指轻点在他眉心上,他想开口说什么,可对于那人的恐惧,还是胜过了对眼前少女的恐惧,最终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啊!”
伊耶那岐神发出一声比之前更为凄厉的惨叫,
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生生将之后的声音给重新咽了回去,只发出细微的闷哼声,一张本来还算英挺的面孔因疼痛而剧烈扭曲着,
另一边,正在对付一只诡异的后诗诗听着这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娇躯一颤,一股凉意自脚底直往心头上窜,冷飕飕的,下意识往骷髅骨架胖靠近了些,
骷髅骨架颤了颤,一溜烟直接消失在后诗诗等人的视野内,
后诗诗凝视着它们消失的速度多少还是有点懵逼,
洞府内,颜寒歌矗立在血红色毛毯上,脸上的红润如潮水般褪去,换成惨白色,薄唇更是白地没有一丝血色,微垂下的眉眼冰冷地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凉薄地扬起一个嘲讽的笑,
果然怕死是不分种族!
颜寒歌想起摄魂夺魄禁术的由来,
那是她曾经在一个古怪的墓穴里偶然寻得的一种有点损阴德的禁术,是一种可远程反向入侵他人的神魂,短暂控制对方身体的一种禁术,
被夺身躯者,神魂所遭遇的折磨,怎么形容呢,痛苦的程度就跟一个普通人遭受千刀万剐的刑罚,
能忍住这样的疼痛,想来刚刚那一番话,是真的入了心,倒像是真的怕她一个生气,直接将他神魂给绞杀,倒是个……没脑子的,
都说了,不会伤及性命……
而她说那一番话,不过是先弱化他的心理防线,并将他心底的恐惧放大化,这样她才能更顺利地入侵对方的神魂,夺取他身体的掌控权,
毕竟好歹是一尊神的神魂,即便是堕神,若是想拼死反抗,她未必能如此顺利完成入侵,少不得还要遭受点反噬,
不过要不是怕死,也不会成为那人的仆从,
颜寒歌收敛心神,缓缓闭上双眸,
半响,等她再次睁开眼眸时,身处在一座宏金碧辉煌的大殿廊内,一块块金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颜寒歌直勾勾地望着黄金墙,最终在努力深呼了好几次的情况下,才勉强将视线从那一块块标价着“我是钱,来挖我啊”的金墙挪开,
好想全部搬走!颜寒歌默了一秒,将双手举到与视线平齐的位置,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宽大的手掌,
这不是她的手,
她往旁边的镶着黄金,反光的金砖照去,
从上倒映出一个身穿蓝色长袍,脸上带着蓝色面具的人影,
颜寒歌将面具取下,露出伊耶那岐神的面孔,低声呢喃了一句:“四等仆从,统一都叫蓝袍者,成为没有名字的堕神者,真蠢!”
她这话似是在说给自己听,又似是在说给伊耶那岐神听,
良久,将面具重新戴上,大致扫了一圈,长得都一样,她也不知道那人住在哪里,只好随便选了一个方向 ,
这里大的跟一个大型迷宫一样,
“建筑结构是西方宫廷风格,难道他的大本营是在西方皇室里?”颜寒歌思考着这个可能性,
“谁,出来!”颜寒歌察觉到一道隐藏的气息,眼神凌厉地看向左边的位置,沉声呵斥道,
“蓝袍者大人,请息怒!”一名身穿灰袍者自角落里走出,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道:“那位大人有请,”
这是发现她了?这是颜寒歌的第一反应,可随后一想,不管是不是发现了她,这都不重要,
“带路,”颜寒歌道,
灰衣者依旧垂着脑袋,恭敬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