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这件事...以后再说。”
自从太后明目张胆让宫人下药让燕灵雎不育，燕灵雎就与太后不共戴天。
可是彻底扳倒太后不是易事，只能先在祁稷心里留下一根刺。
燕灵雎顺从地点头，抚着祁稷的胸膛，缓缓入睡。
不日，太后以庆贺燕灵雎怀孕的理由，在长乐宫宴请祁稷与后宫妃嫔。
燕灵雎不想去也不得不去。
长乐宫
太后像是失忆般，让燕灵雎坐在身边的席位，对着燕灵雎说了许多好话，让燕灵雎很不适应。
祁稷假笑，只是时不时阴郁神色闪过，以及不停的酒杯，暴露出祁稷真实心思。
上官钰面色冷静，好似对祁稷不再上心。
傅婕妤坐在末位，不发一言，像是没有她这个人。
太后环顾四周，叹息一声。
“后宫妃嫔太少，以至于只有燕昭仪一人怀有龙嗣。”
“皇帝，选秀之事，不可再推辞。”
祁稷闷头喝酒，不接太后的话茬。
太后不满，叫道：“皇帝！”
祁稷这才抬头，“若是不检点，迟早会酿成大祸。”
知道的，说祁稷在说吴长使和赵美人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祁稷指桑骂槐呢。
太后心中一突，长信宫出事这么久，祁稷一直没有动静，她以为皇帝并没有查到什么。
上官钰轻笑一声，附和道。
“皇上说得对，若是后宫之人不检点，与人私通，还以孽种晋升昭仪，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在场众人都震惊地看向上官钰。
这话就差指着燕灵雎说她与人私通，坏了孽种了。
燕灵雎有些窒息，怒视上官钰。
祁稷不满，刚要说话，却被太后截了话头。
“上官长使，你这是说的何人？若是真有此事，哀家必定严惩，不得姑息！”
太后明知故问。
燕灵雎见这俩人一唱一和，明白了，难怪来长乐宫前心中突突跳，原来是冲着她来的，摆了一席鸿门宴！
上官钰起身至殿中，跪在地上给太后磕了个头。
“太后明鉴，臣妾说的，就是您身边的燕灵雎。”
啪——“放肆！”
祁稷一掌拍在几案上，怒不可遏。
傅婕妤疑惑道：“上官长使何出此言？有证据么？”
上官钰抬头，心有成竹。
“臣妾并不是空穴来风，人证物证俱在。”
祁稷捏住酒杯，就要往上官钰头上砸。
但是上官钰此言一出，祁稷又稍稍冷静了些，他也想看看上官钰所谓的证据。
燕灵雎看见祁稷有所意动，娇弱出声。
“陛下...”
却被太后打断。
“既如此，将人证物证拿上来给众人一看便知真假。”
殿中静悄悄，无人反驳，也不敢阻止。
燕灵雎心中无力，眼睁睁看着李昌年带着人证物证来到殿内。
此时不能慌，一定不能慌，要想好自己的每一步说辞，不然就是万劫不复的地步。
人证是上官钰身边的侍女晋梅，手上拿着一个包袱。
“启禀皇上，太后，奴婢亲眼所见，长信宫时常有陌生太监出入，奴婢斗胆抓了一个太监拷问，发现这个太监竟然是假太监！”
说到这里，燕灵雎突然松了一口气。
太后反而紧张起来，她没想到上官钰跟她说的抓到燕灵雎把柄，竟然是这个。
“假太监还吐露出一个大秘密，长信宫...长信宫竟然...”
祁稷冷笑一声，“有什么便说，若有隐瞒，祸乱后宫之名，你可担当不起。”
晋梅看了一眼上官钰，上官钰微微点头，她才接着道。
“长信宫竟然内藏玄机，能与宫外互通有无，所以，这个假太监才能出入禁宫，或许在后宫与人私通...”
晋梅抬头看了眼燕灵雎。
燕灵雎行的直坐的正，根本不怕，反而是身边的太后抚着心口，有些焦急。
傅婕妤见燕灵雎此等模样，心中知晓已无危险，便也放松下来。
晋梅缩了缩身子，“奴婢将这件事禀报上官长使，上官长使说没有证据，不能瞎猜，便派奴婢盯着长信宫。”
“那日奴婢竟然看见燕昭仪深夜入了长信宫，衣裳不整地出来，不知道在其中做了什么。”
“不过奴婢后来在长信宫找到了这些东西。”
晋梅打开包袱，从中拿出书信，给皇上太后传阅，上书一些荤词艳曲，落款都是燕灵雎。
燕灵雎紧张起来，没想到晋梅竟然有这些东西！
但是她又觉得不对，她刚走出长信宫，长信宫就被金吾卫接管了，晋梅哪来的这些物证？
燕灵雎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但是又缥缈般抓不住，很难受。
她看向祁稷。
祁稷嘴角含笑，似乎胸有成竹。
燕灵雎深吸一口气，这些她都解释过了，而且假太监与太后有关，祁稷应该会站在她这边...
但是她不敢赌，于是她开口质问晋梅。
“晋梅，本宫不知道是谁指使你胡说八道，本宫且问你，你抓住的假太监此时在何处？为何不上殿来作证？”
此话一出，太后越发紧张，盯着晋梅。
晋梅眼神飘忽，“假太监...假太监受不了刑罚，咬舌自尽了。”
太后陡然松了一口气。
燕灵雎冷笑一声，“呵，死无对证，岂不是由得你胡说。”
上官钰与燕灵雎对视，丝毫不让，“燕灵雎，无论你现在如何狡辩，都改变不了你肚子里是孽种的事实。”
“你！”燕灵雎恨得牙痒痒。
“本宫无做亏心事，若是本宫肚子里的龙种有任何闪失，让你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赎罪！”
殿中气氛针锋相对。
祁稷面无表情地看着晋梅，“还有证据吗？”
晋梅缩着身子，低下头颅，“没，没有了。”
燕灵雎冷哼一声，“既如此，只一家之言，不可信。”
祁稷眼神微眯，“你说看见燕昭仪深夜前往长信宫，只有你一个人看见？”
晋梅又悄悄看向上官钰。
祁稷“啪”地一声，将茶杯砸向晋梅身边，摔了个稀巴烂。
晋梅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回，回皇上，是只有奴婢一人看见。”
此时，太后咳嗽一声。
“如此看来，这个宫女的说辞不可全信啊。”
上官钰瞪大眼睛，怎么太后也帮着燕灵雎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