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好意,本宫无以回报,添上几份薄礼,请公主笑纳。”
华阳笑着拍拍燕灵雎的手,没有再说什么。
随后上了马车,一行侍从跟随,无数辆马车滚滚而行。
燕灵雎看着灰灰尘土,心中松了一口气,定时炸弹终于走了。
燕灵雎回身,却看见颜康站在不远处。
她骇了一跳,连忙抓住容儿的手臂。
“容儿,怎么回事?我眼花了吗?”
容儿稳住她,“夫人莫急,我着人去打听。”
不一会儿,丫鬟问了李昌年后,回来禀报。
“太后留了康公子在京城宗正府做事。”
宗正府主管皇室的宗室事务,诸侯王,外戚男女的姻亲嫡庶等关系都由宗正府记录,太后是给颜康找了个正经差事。
但是这么一来,颜康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就要日日在燕灵雎眼前晃悠了。
燕灵雎强打精神,她想着颜康是外臣,轻易不得入禁宫,俩人见不上,应该不会有事发生。
正在此时,颜康与燕灵雎对上了眼,嘴角阴邪的笑,让燕灵雎内寒,一阵反胃上涌。
呕——
燕灵雎捂着嘴。
容儿惊慌,连忙扶着燕灵雎。
顺着气好一会儿,燕灵雎才止住。
李昌年连忙上前询问,“夫人这是怎么了?是否要请太医瞧瞧?”
燕灵雎摆手,“无事...呕”
琼嬷嬷见状,不由分说,立即叫人请了太医。
燕灵雎被人扶着入了最近的宫殿。
太医即刻便至,拿出家伙什,隔着帘子,与燕灵雎诊脉。
李昌年等人都在外面等候。
不一会儿,太医出来,面上不见表情。
李昌年刚想说话,被琼嬷嬷一步抢先,挡在了前面。
“怎么样?燕婕妤是否有了身孕?”
太医擦了擦汗,“燕婕妤只是误食刺激的食物,并没有身孕。”
众人肉眼可见地失望,只有颜康眼中露出邪恶的兴奋。
琼嬷嬷叹了一口气,“既如此,容儿,照看好你家夫人。”
说完,琼嬷嬷就带着人回了长乐宫。
李昌年打发了太医去开药,叮嘱容儿几句,便走向颜康。
“康公子,与奴才一同回吧。”
颜康还想留在这做些什么,却看见李昌年似有若无地挡在身前,笑眯眯地不怀好意,他就知道,不得不走了。
颜康恢复从容,伸手相请,与李昌年相伴离去。
容儿进入内殿禀报。
“都走了吗?”
燕灵雎有些虚弱,面色发白。
“是。”
燕灵雎松了一口气,她掀开被褥。
“我们赶紧回紫宸殿,以后没事就不要出来溜达了。”
这句话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
容儿急忙扶住燕灵雎,让丹微前去套了马车。
一众人回到紫宸殿。
祁稷得了消息前来探望,不放心地又招来太医诊脉,确定无碍才离开。
燕灵雎折腾了一天,累得睁不开眼睛。
她犯着迷糊,摸着小腹,“容儿,你说自上一次小产,怎的这么久,这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她犹豫着,想到不好的事情。
“你说,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让我迟迟不能怀孕...”
容儿截住燕灵雎的话头,“姐姐,没有的事,不要想这么多,孩子会有的。”
容儿帮她掖好被窝,轻声哄着她睡觉,像小孩子一般。
很快,燕灵雎舒服地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日,燕灵雎躲在紫宸殿,哪也不敢去。
就算是祁稷通过暗道来找她出宫踏青,她也满是犹豫。
“陛下,上一次的刺客太过惊险,我怕...”
“勿需害怕,有我在,一定能保护好你。”
祁稷无所谓的态度,让燕灵雎打消大半的担忧。
但是其实她更怕的是遇见不可抗力的事,比如颜康...
“雎雎,我见你神色不好,想是近日在宫中闷坏了,我想带你出去走走,想让你开心一些。”
祁稷脸上满是担忧和心疼,还有真挚的情感,让燕灵雎颇为动容。
最后她还是答应下来,与祁稷悄悄出宫,去了京郊的某处良田踏青。
车轮滚滚,燕灵雎掀开帘子。
一片麦田伸向远处青山脚下,不时有两只白鹭飞过,徜徉着春日盛景。
燕灵雎深吸一口气,青草的泥香中满是振奋人心的自由。
她的心情好了许多,胃口也好了许多。
午膳在林间小屋用些野味,烤起来皮酥肉嫩。
祁稷亲自上手,将食物焦黑的外壳剥下,撕成小块,放在盘中递给燕灵雎。
鲜香的肉汁四溢,燕灵雎差点将舌头咬下。
午膳过后,摘些农家瓜果解腻,汁水在口中爆开,像清晨的露珠在舌尖滚动,香甜溢满整个口腔。
“太棒了!”燕灵雎不吝夸赞。
祁稷也随之笑容绽放,抚手将她嘴角的水渍擦去。
“你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常来。”
燕灵雎羞赧,“公子胡说,可不兴常来。”
祁稷笑笑没有说话,他心中自有主张。
滴答——有雨滴落在额头。
燕灵雎惊呼,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好像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雨滴渐渐多了起来。
“哎呀,公子,我们赶快回去。”
祁稷一点都不怕,反而兴奋起来,将外衫脱下,罩在两人头上,一同奔向茅草屋。
来不及了,雨越来越大,祁稷只能让侍从找到一处农家,暂时避雨。
“谢谢大婶大叔。”
农家大叔不好意思地笑笑,躲进了内室。
大婶将自己的衣裳拿出来,“对不住贵人,只有这些衣物,看看能不能暂时将打湿的衣裳换下烤干。”
祁稷看了看外面突然的暴雨,护着燕灵雎。
“想必是一时半会停不了,不如暂歇。”
燕灵雎微微点头,她的衣裳都被打湿了,现在只能披着一件祁稷的外衫,暂时遮挡曼妙的曲线。
大婶将衣裳放在燕灵雎手上,去煨了煨柴火。
春雨带来严寒,火要烧得旺,不然容易着凉。
“贵人,不如让外面的公子们都去邻家避避雨吧。”
“对不住,我们这房子新修的,站不下这么多人。”
大婶朴素又老实,明明没有犯错,却一直道歉,让燕灵雎怪不好意思。
燕灵雎拉了拉祁稷。
但是祁稷却想的更多,外面的侍卫如果去躲雨,出了事肯定来不及护驾。
他想了想,与田祥耳语几句,田祥便出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