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嬷嬷身边时,心惊肉跳,还好燕灵雎改了妆容,不会轻易被看出来。
可是燕灵雎在侍奉汤药时,由于太不熟练,将汤药撒在祁稷身上,祁稷一口都没喝上。
嬷嬷见状,抢过汤药,将燕灵雎推开,“怎么回事,这是谁管教的宫女!”
没有人应答,燕灵雎赶紧低下头,却听见嬷嬷“嘶”地一声。
“你、你是,燕美人?”
糟糕,露馅了!
燕灵雎眼疾手快,扑向祁稷,大叫道:“陛下!陛下!我是燕灵雎,太后要将我杀死,你快醒过来!”
不待人上前抓她,她已经跳上床,在祁稷的阻隔之下大喊大叫。
宫人们沸沸扬扬,伸手去抓这该死的燕美人,却又不敢侵扰陛下,只能小声呼唤燕美人快下来。
听见动静的皇后赶来,看见竟是燕灵雎,露出痛快的表情。
“原来你躲在这,抓住她,不用管陛下,陛下不会醒!”
燕灵雎惊疑不定,看向祁稷,果然,祁稷眉头紧皱,眼睛就是睁不开。
完了,祁稷被下药了,她这次必死无疑了。
很快,燕灵雎就被无所顾忌的宫人抓了下来,锁住双手,只看见皇后恶狠的表情,像是要她不得好死。
绝望的燕灵雎闪过一丝灵光,死马当活马医,在心中呼唤系统,在祁稷的那一栏猛戳。
系统闪过一丝红光。
祁稷的眼皮猛地跳动一下,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渐渐恢复神识。
“住、住手...”
虚弱的声音穿过人群,皇后要扇下的一巴掌浮在半空。
原本喧闹的殿中,陡然静寂无声,宫人们都向卧榻望去。
皇后颤抖着回头,“不可能,皇上,你...”
祁稷撑着身子,嘴唇发白。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晕了过去,只听见雎雎一直在叫他。
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他不赶快醒来,就会成为整个西藩的罪人,并且永远失去雎雎,这是他决不能接受的事。
祁稷颤巍地抬手指着燕灵雎,“放开她,这是圣旨。”
宫人看向皇后,皇后还没有反应过来。
燕灵雎见状,连忙挣开束缚,跑向祁稷。
她抱着祁稷,泣不成声,“陛下,容儿被他们抓走了,他们说我下毒害了你。”
语无伦次,但是祁稷听懂了。
他咳嗽一声,惊醒燕灵雎。
燕灵雎赶紧将他扶好,靠在自己身上。
祁稷拍拍她的手,“雎雎,别怕,有我在。”
燕灵雎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这幅一往情深的场景,让皇后的心滴血,昨夜是那么地美好,今日又回到了地狱,这一切本该是她的!
皇后冷声道:“陛下,燕美人在膳食中下毒,使您昏迷不醒,证据确凿,罪该万死,就算您醒了也改变不了事实,太后已经下令,凌迟处死燕美人。”
咬牙切齿地声音让燕灵雎害怕,她不由得抓紧祁稷的手,祁稷能救她吗?
祁稷虽然病了,但是脑子没问题,他一下就想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你既然说燕美人下毒,她为何下毒?朕死了,对她有何好处?”
“朕记得当日政务繁忙,连燕美人送来的膳食都没有时间触碰,反倒是食用了你送来的汤,就突然眩晕,不知世事。”
他目光搜寻片刻,厉声道:“李昌年何在?呵,皇后,你这是要造反吗?”
李昌年早就被关了起来,此时殿中只有皇后与太后的人。
这种罪名皇后如何当担得起,她连忙跪在地上,“臣妾不敢。”
“不敢?让李昌年来见朕。”
几句话便扭转了局势,皇后不知所措,心中又怕陛下知道她下毒的事,只得看着宫人去将李昌年等人放了出来。
李昌年被带上内殿,一见陛下就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膝行上前。
“陛下,您可算醒了,您突然昏厥,吓死老奴了!”
李昌年还有句话没说,他差点以为太后要宫变了。
祁稷懂李昌年,他何尝不是每日每夜都在害怕突然到来的宫变。
祁稷很累,眼皮都快睁不开,但是他不能睡,身边许多人都等着他去拯救。
祁稷强打精神,对李昌年使了个眼色,作口型道:“私印,金吾卫。”
李昌年挡在祁稷面前,心领神会。
随后,祁稷若无其事地拍了拍燕灵雎的手,让她稍安勿躁,接着对皇后道。
“皇后,此事疑团颇多,不得擅作主张,若是太后有什么疑虑,就让她来找我。”
“你先退下,我有话要跟燕美人说。”
皇后抬头,面有不甘,“陛下。”
“退下!”
祁稷气得剧烈咳嗽,燕灵雎连忙抚着他的胸口。
皇后心疼不已,又看见两人浓情蜜意,心中烦躁,索性甩袖离去。
盯着皇后离开,紧闭殿门,祁稷只留下一句“听燕美人安排”,便又昏了过去。
吓得燕灵雎急忙抚上他的鼻息,发现只是晕了,才松了一口气。
燕灵雎将祁稷轻轻放下,盖好被子。
李昌年忧心忡忡,“燕美人,陛下有无大碍?是否再寻太医前来?”
燕灵雎看了看祁稷,又想起正在受苦的容儿,她知道,必须先安抚下祁稷身边的这群老臣,才能让他们乖乖听话,达到自己的目的。
“陛下如今只是昏睡,并无大碍,只要按时用药,便会慢慢痊愈。”
“此时不宜惊动太医,依照旧例即可,否则,陛下避开皇后,请李公公所做之事,岂不是徒劳无功。”
想到皇上说的私印和金吾卫,显然皇上是让他李昌年调遣侍卫,防止太后逼宫。
若是现在大张旗鼓地请太医,岂不是告诉大家陛下已没有意识,给了小人机会。
李昌年暗骂自己愚蠢,陛下的昏迷差点让他失去理智,还好有燕美人提醒。
燕美人竟然如此智慧,想到陛下又让他听从燕美人安排,心中叹服。
于是李昌年对燕灵雎越发恭敬,“老奴愚笨,还是燕美人考虑周到,为今之计,该如何行事,请燕美人示下。”
燕灵雎思考片刻,“陛下昏迷未醒,只有太医请脉时再想法子让陛下苏醒。”
“这样,你先拿着牌子调遣金吾卫,将内殿围起来,人不在多,只要精锐,其他地方守不住,内殿范围小,拦住皇后等人不见陛下,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