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陈康手握青铜长剑身先士卒,将一个又一个来犯的赵军斩于城下,但赵军如同蝗虫一般源源不断地涌上城头,鲜血将原本青褐色的城墙染红,天空之中阴云密布,看不到丝毫光亮。
一个时辰后,袍甲浑身浴血的陈康用手中已经卷刃的青铜剑给予一个赵军最后一击,那赵军的尸体带着青铜剑跌入城垛下。
失去了武器的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杆长枪,抬头看向四周,越来越多的赵军出现在了城楼上,而城墙上驻守的魏军却越来越少,此时的陈康心中已有了死志。
突然,噗呲一声,一柄有些斑驳的长剑从后面穿透了他的胸膛,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抱歉将军,实在是守不住了,弟兄们都死光了,我还不想死……”副将声音颤抖地说道。
“你……”
陈康脸上带着一抹悲愤之色,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来了。
副将拔出长剑将陈康一剑枭首,拎着陈康的头颅朝着周围负隅顽抗的魏军高喝道:
“主将陈康已死,想活命的随我降了!”
剩下的士卒们看着那被拎在手中的头颅,面露悲怆之色,纷纷将手中的武器扔在地上,抱头蹲了下来。
片刻后,一身银甲红袍的赵军统领赵安,手握马鞭,在亲兵的簇拥下登上城楼,
偏将即刻将陈康的头颅双手奉上,谄媚地说道:“将军,只是敌军主将的头颅,已被枭首。”
“嗯,做的不错。”
赵安看到在城墙角还有抱头蹲着的副将和数百名魏卒,眉头一皱,有些嫌弃地说道:
“怎么还有些个降卒,统统处理掉!”
“喏,将军。”
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和咒骂声响起,片刻后,城墙上又重新归于宁静。
赵安看着周围面露疲惫之色的士卒,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朗声说道:
“如今临兆已破,明日酉时之前,这座城池是属于你们的,去尽情放纵吧!”
赵军士卒纷纷面露雀跃之色,看着临兆城内的一栋栋房屋露出了贪婪之色。
自古以来,占领城池后,放纵麾下士兵入城淫乱乃是兵家大忌,但是此刻赵安却毫不在乎,毕竟他们也不以占领城池为目的,所以他们才能如那些草原蛮子一样,入城以后尽情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就在这片城池即将沦为人间地狱的时候,远处的大地忽然传来轰隆的震响。
仿佛如同沙尘暴席卷而来,飞沙走石。数万名全身被漆黑甲胄覆盖的骑兵如同暗潮一般向着临兆城的方向席卷而去。
最前方的一匹白马之上,戴着恶鬼面具的李存勖看着不远处一片狼藉的临兆城,朗声喝道:
“此战务必绞杀那些猪狗不如的赵军!杀!!”
此时城墙上的赵军哪会想到会有军队突然袭击,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只有少数没有喝醉的军卒感受着脚下的动静儿好奇地向远处望去。
“是地滚龙了吧。”
“不,不是……敌军来袭!!!”
那士卒被那气势冷冽的骑军吓得脸色发白,他看向周围醉倒在地的同僚们,急忙将他们一个个摇醒。
那些士卒即使清醒过来,脚底发软的他们除了恐惧和战栗以外根本做不了别的。
而临兆城那原本高大的城门也在先前的攻城战中被破坏,无法关上。
那些少数清醒的士卒望着那一往无前的铁蹄,最终全部选择了弃守而逃。
至于那些醉倒在城门口的军卒,自然在铁蹄的践踏下成了亡命之魂。
一入城池后,这五万铁骑便在李存勖的指挥之下分裂成一支支小队涌入四通八达的街道中,凡是看见身穿铠甲之人便是一枪捅去。
不少正在被赵军士卒掳掠的百姓得以安全。
有些许胆大的百姓甚至探出头来打探当前的情形,看着那在街道上疾驰而过的大秦黑龙旗,
那些百姓原本以为要再次受到秦军入侵时,结果那些带着铁面的重铠骑兵对他们秋毫无犯,他们的眼中只有那些个狼狈逃窜的赵军士卒。
看着刚欺压侮辱完自己的赵卒被那一杆杆铁枪贯穿,临兆的百姓忍不住拍手叫好。
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赵军士卒已被大秦铁骑尽数屠杀殆尽。
即使有些漏网之鱼藏匿在百姓家中,也会被那些愤怒的百姓们乱拳打死。
那些身着锦袍的赵军将领们被绑在官府前的高台上。
站在高台上的李存勖摘下了脸上的恶鬼面具,露出了里面俊朗的面容。
李存勖环顾四周,底下站满了前来围观的临兆百姓。
李存勖调动真气,让他的声音足以在每一个临兆百姓的耳边响起:
“临兆的百姓们,我乃大秦不良帅任命的魏地经略使,闻赵军袭扰尔等,本将便率五万大秦铁骑特来相助。
尔等不知,如今魏王昏聩,魏国腐朽,我大秦不良帅亲自率军剿灭魏地的剥削尔等的蛀虫们,自此以后,尔等便是我大秦之子民,受我大秦铁骑的庇护。”
底下百姓们议论纷纷,虽然有部分百姓难以接受魏国已亡的事情,但是大部分百姓还是沉默以对,在他们被赵军袭扰掳掠之时,根本没有一支魏军前来支援,最后帮助他们剿灭赵军的,反而是那些曾被他们视为虎狼的大秦铁骑。
这时,年岁已高的白发老者站出来说道:
“将军勿虑,我等平民百姓只求安稳度日,如今将军率大秦将士救我等于水火之中,我等愿为大秦之民。”
身后的百姓也群声附和道:
“吾等愿为大秦之民……”
李存勖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如今临兆百姓已然归心,他再辅以减免税收等政策,无需多时,魏地人心尽归于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