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有一员吐蕃大将从背后偷袭李昭,却被李昭挡下。
这人也不恋战引一军去救松赞干布。
此时的松赞干布重燃希望,再抖精神,与薛万备战到了六七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薛万备打着打着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战马嘶鸣,他心说不好,赶紧勒马向左侧一跳。
身后那人手中大枪舞动如风,一连几枪,枪枪致命,薛万备心下暗惊,这吐蕃用枪的高手倒也不少,他奋起神威与吐蕃大将战在一处。
此时松赞干布终于能歇息一下,他气喘吁吁的看向那人,大喜道,“禄东赞,你终于来了!”
原来这员吐蕃大将正是大相禄东赞,只听禄东赞话不多说,“赞普,我带河曲蕃獒断后,你带人快走。”
松赞干布也不啰嗦,赶紧带吐蕃败兵向外逃窜。
薛万备与禄东赞酣战,李昭又被围在重骑兵之中,自然无人再能挡住松赞干布。
李昭驾着千里骕骦驹在重围之中往来如飞,好似一朵白莲花在黑夜之中绽放,所过之处,吐蕃骑兵纷纷落马,连续斩杀近百重骑兵,可是他偷眼观瞧,唐军在吐蕃军队内外夹击的情况下,节节败退,难以抵挡,眼睁睁看着松赞干布带着吐蕃众人逃出生天。
书中交代这倒也不能怪唐军战力弱,毕竟白天已经和吐蕃血战一番,也没休息多久晚上又是一场恶战,而吐蕃重骑兵那是可以媲美?大唐玄甲军的存在,精锐中的精锐,又是从背后突袭,唐军毫无准备,被打的措手不及。除却李昭体质特殊,力大无穷,兵刃绝佳,其他普通大唐骑兵如何抵挡得住?
而禄东赞与薛万备激斗了二十个回合左右,一看松赞干布已经带人逃走,也不恋战,带着重骑兵且战且退,直到消失在黑暗之中。
薛万备一拍大腿,“唉!大帅我们继续追吧!”
李昭望着远方的茫茫黑夜,摇了摇头,“算了,若是有我大唐玄甲军在定能与之一战,只是如今我们也是人困马乏,追之不利,不管怎样,此战也算让吐蕃人知道我们的厉害!见好就收吧。”
李昭与众将盘点战后情况,竟然伤亡上万,他看着唐军的尸体,自责不已,身体微倾,口中喃喃道,“怪我!怪我轻敌!”
薛万备急忙安慰,“大帅不必自责,谁也没想到这吐蕃人如此凶悍。”
李昭苦笑,“我大唐自灭东突厥以来,还从未有如此伤亡!我对不起兄弟们啊!”
程怀亮闷声闷气的说,“大帅,这不能怪你,这一天一夜的战斗吐蕃人也留下几万具尸体,伤亡比我们大多了。”
李昭也知道既成事实,无法改变,早知道就应该把大唐玄甲军带来,他终于明白情报的重要性,李世民以前亲临战场时,每战必亲自带兵侦查,而这一点松赞干布做不到,李昭也做的不够好。今日放虎归山,假以时日,怕是终成大患!
李昭只好和李道宗等合兵一处,回往松州。
苏定方见众人垂头丧气,一问才知过程之艰险,让他也后怕。
李昭命令众将士在松州先休整三天,一边又令人八百里加急带着李昭的亲笔书信,回长安求取援兵,他甚至让李世民把全部的一万五千玄甲军,还有大唐的所有能征惯战之将都派来,他要带兵踏平逻些城(拉萨)。
与吐蕃一战,带来的五万唐军伤亡两万人左右,剩下还有战斗力的只有三万,但已是疲兵,而吐蕃还有十几万军队。李昭知道凭借这些力量难以对吐蕃发动毁灭性的打击。
这边李昭难受,那边松赞干布更不好过。那一夜逃出生天之后,他连连后怕,唏嘘不已,两撇八字胡都被烧掉一撇,惨态难以名状。
带着吐蕃大军从松州城外直接后退五十里才稳住脚步,安营扎寨,清点了一下人马,二十万人竟然战死五万,伤三万,五万骑兵更是伤亡大半,好家伙战损比超过了三分之一。
松赞干布一连休息数日,才缓过精神,那日对禄东赞和琼保·邦色说道,“悔不听汝等昔日之言,才有今日惨败。”
禄东赞俯身安抚道,“赞普,这也未必是一件坏事,中原有言,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此战我军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也认清了现状,更对唐朝军队有了充分的认识!去者已矣,只希望赞普来日莫有轻敌傲慢之心,也算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兄弟们了。”
琼保·邦色紧皱眉头,“赞普,我也有责任,松州城一战,是我疏忽大意。然而我吐蕃最精锐的重骑兵还在,十数万步兵还在,只要休整一下,必能再与唐军一争高下。”
松赞干布目光冷峻,盯着二人,慢慢说道,“不!我暂时不想再与唐军争锋,禄东赞你替我起草国书信件,一份送到长安,一份送到松州。”
禄东赞缓缓抬头,带着询问的眼神说,“不知道赞普要写什么。”
松赞干布起身来到二人面前,思忖片刻,给李世民的国书就这样写,“偏邦小国,前日无礼,不知天高地厚,冲撞龙颜,今悔恨万分,特此请罪,愿以婿礼侍奉天可汗大唐皇帝陛下,还请以公主赐婚,小臣必以国礼聘娶,再不敢有非分之想。松赞干布百拜顿首。”
此话一出,琼保·邦色怒形于色,“赞普,这也太卑微了吧,唐朝虽强,然而我吐蕃也不是好惹的,就算拼了老臣性命,也要为赞普,为我吐蕃搏回荣光,何必向唐朝卑躬屈膝!”
一旁禄东赞却不以为然,喜形于色道,“恭喜赞普,贺喜赞普!”
琼保·邦色紧皱眉头,转身急问,“大相,你这是为何,何喜之有?”
禄东赞也不搭话,只是对松赞干布说道,“赞普今日能屈能伸,真丈夫也!实乃我吐蕃之幸!”
松赞干布无奈苦笑。
难不成松赞干布真的转性了?真心要与大唐修好?怎么可能,松州一战,甘松岭一战,吐蕃伤亡那么多,唐蕃两国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松赞干布与吐蕃众将恨不得立刻拿下松州,打进长安,把李世民和李昭抓起来各种蹂躏。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松赞干布捋了捋那被烧掉的八字胡,清醒的认识到大唐不是那么好惹的,吐蕃国力与大唐存在巨大差距。只是数万兵马便杀的吐蕃人仰马翻,若他日大唐起倾国之兵而来,那时吐蕃恐怕有亡国的危险。
李昭和苏定方一人用了一场大火,烧光了松赞干布的皇帝梦。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