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疯了?你怎么能打我?你从小到大都没打过我,现在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项目打我!我要告诉我妈,你...”
“去,现在就去告诉你妈,你现在就去死,去地底下告诉你妈,让你妈知道你这个蠢东西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崔老爷子身材高大,年近八十这些年吃斋念佛让他身材瘦削了不少,可站起来依然压迫感十足。
他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崔弦月说:
“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你自己不介意,老子这张老脸就算丢尽了也不多说一个字,可现在你竟然容忍霍祁亭外面的私生子!崔弦月,你没有自尊心吗?”
崔弦月瞳孔微震,脸色倏然变白。
在惨白的脸色下,被崔老爷子打过的巴掌印更加明显。
崔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隐痛。
可更多的是失望。
“崔弦月,你可以为了你要的爱情毫无底线容忍霍祁亭在你头顶上拉屎,但是我不行,崔弦星不行,霍峤更不行!”
“要么跟霍祁亭离婚,以后你还是我崔家的女儿,崔弦星有什么,你只会比他有的更多,要么你就这么没脸没皮的跟着霍祁亭,从此以后,你再也不要叫我一声爸!”
“爸!”崔弦月崩溃大喊,“你在逼我!我跟祁亭一直都好好的!那个私生子你们不是早就知道吗?他比霍峤还大,祁亭说过,和我在一起后,他从没和那个小贱人在一起过,他爱的是我!”
崔弦星深吸口气,心里有了决定。
决不能再纵容崔弦月,不然她就完了。
“弦月,霍祁亭在利用你,他不爱你,他只想要崔家的钱...”
“那就给他啊,他要钱就给他,反正那些钱也都是我的,我不介意,哥,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我刚才不想跟你吵架的,你快劝劝爸,他打我的脸,我都40多了他打我的脸,哥!”
崔弦月像是抓到救命稻草,小跑着到崔弦星跟前死死抓着他的胳膊祈求。
崔弦星低下头,看着从小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被他呵护在手心里的妹妹,泪眼婆娑,理直气壮。
蠢得可笑。
崔弦星勾勾唇,抬手摁在她眼角。
崔弦月心里升起希望,眼睛一眨,眼泪落得更急:
“哥,你早就答应把潭水湾项目给我的,是不是霍峤找你说了什么?他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你不能不管我!哥!”
“弦月。”
“哥!”崔弦月脸上的妆被哭花了,这些年她被保护的太好,40几岁的年龄比一些30多岁的女人还显年轻。
崔弦星语气温柔:“弦月,别怕,只是离婚而已,霍祁亭那种老男人不要也罢,哥哥帮你找个年轻懂事的好不好?”
崔老爷子眼皮子一跳,刚想训斥,崔弦月却比他反应更大!
“好!你们都是一伙的!”崔弦月猛地推开崔弦星。
她目露恨意,像要玩具被家长拒绝的年幼孩子。
崔弦星收回手指,声调变冷:“崔弦月,这些年是我太骄纵你,这次由不得你说不行,就像爸刚才说的,要么离开霍家,要么就彻底跟崔家断绝关系,崔家的东西你一分都拿不走。”
“哈哈哈!”崔弦月看着面前三个男人,没有对父亲和哥哥的尊敬,也没有对儿子的爱护。
“你们想用钱逼我?”崔弦月觉得荒唐,“我不会跟祁亭离婚,霍峤姓霍,你们以为他会和你们一条心?最终,他还是霍家的儿子!”
她语气恶毒,盯着霍峤满是嫉恨。
她的爸爸和大哥,通通都被霍峤蛊惑了!
“当时就不该把你生下来,都是你都是你!”
她疯了似的随手摸了桌上的汤朝霍峤砸去。
“小心!”
“你疯了!”
霍峤眼睫轻颤,像是回到10岁那个夜晚。
还不如崔弦月高,需要仰起头跟她说话,他没等到解释,反而看到崔弦月一脸狰狞和恼羞成怒,一碗热汤朝他泼来。
砰!
瓷器砸到地上碎裂。
海鲜汤洒的到处都是。
霍峤黑色皮鞋上被奶白色的汤汁浸染,一个小巧的虾仁孤零零躺在他脚尖。
崔弦星见到霍峤躲过去,骤然松了口气。
随之而来的是抑制不住的怒火。
他想也没想扯过崔弦月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的对面。
“崔弦月,你疯够了?”
“没有!我要弄死他,那个小贱种竟然还敢躲,我...”
崔弦星忍无可忍狠狠挥手。
崔弦月被打懵了,她不敢相信,这是怎么了?
爸爸和大哥竟然都打她,从小到大没人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被愤怒充斥的头脑变得空白和茫然,她傻愣愣站在原地捂着脸,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怎么回事?
明明是霍峤错了。
要是霍峤在霍家宴会上答应和谢家联姻,后面的事都不会发生。
她不会迫不得已答应霍祁亭,让那个私生子进门。
可私生子又被霍峤派人撞了,她实在没办法,只能用潭水湾项目平息霍家的怒火。
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霍峤啊。
是霍峤吃里扒外。
为什么爸爸和哥哥要打她?
餐厅里一片狼藉。
崔老爷子像是陡然老了几岁,他挪动脚,霍峤立刻上前扶住他,免得他踩到地上洒落的汤汁摔倒。
崔老爷子拍拍他的手背,语气淡淡:
“通知律师,以前通过我以及公司转给崔弦月的股份统统收回来转到霍峤名下,下一届董事选举,让霍峤参与。”
崔弦月身子抖了下,惊疑不已。
她在做噩梦,一定是。
她爸爸怎么会把她的股份收回去呢?
没有了崔家股份,她还有什么用?
霍祁亭不会要她了。
“爸,大哥,你们...”
“你今晚在这里住下,好好想想,明天一早律师到了,帮你拟定离婚协议。”
“爸,我不要离婚!”
“不离婚,那你现在就可以滚了,老王,将她扔出去!”
“爸!你是不是疯了?我是你女儿,我是弦月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崔弦月跌坐在地上像是被家长丢弃的儿童,撕心裂肺的哭喊。
等霍峤再下楼时,楼下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
像是刚才的冲突没发生过一样。
他淡淡扫了一眼,径直往外走。
“少爷,您男朋友在大门外等了您许久。”司机老冯见他出来忙迎过来。
压了一晚上的情绪骤然松下来。
霍峤垂眸说:“带我出去吧。”
裴郁之来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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