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颜瞧着皇上吃醋的模样,心中不禁暗骂:这皇上真是难以捉摸,一边盼着自己贤良淑德,大度能容,另一边却又担心自己不够情深意重。
哼,这一次总得让他也尝尝这般滋味!
这番思量间,她的眉心微微蹙起,眼眶里渐渐泛起了泪光,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皇上,您究竟想让臣妾如何是好?臣妾若是不表现出这份大度,您是否又要责怪臣妾不够体贴?可臣妾若真个儿吃醋了,您心里又该如何想呢?”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皇上见状,心中顿时慌了神,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竟会让惜颜如此伤心。
他连忙上前,轻轻拥住惜颜,语气中满是歉意与心疼:“颜颜,朕绝非此意,你莫要如此误解朕。”
然而,这一次惜颜并未像往常那样轻易原谅他。
她突然挣脱皇上的怀抱,拳头微微攥紧,带着几分赌气地轻轻捶了皇上的胸口一下,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与不满:“皇上,您倒是说说,臣妾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臣妾真的好难做啊!”
皇上见惜颜如此,连忙道歉:“颜颜,都是朕的错,朕不该如此为难你。朕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朕,为了这个皇宫的安宁。”
“可是皇上这般一再的猜疑,让臣妾委实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自处。”
惜颜倔强地别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与不满。
“哼,皇上若是对妾身如此不满,那这后位,不如就让给别人好了。”
皇上见她真的生气了,连忙紧紧抱住惜颜,语气急切地说:“颜颜,这后位,除了你,朕还能给谁?在朕心里,只爱你一个人。若是可以,朕真希望这后宫之中,唯有你一人相伴。”
见到惜颜依旧那副将信将疑的模样,皇上心里更加焦急起来:“颜颜,你到底要朕怎么做,才能相信朕的心意呢?”
若是放在往常,惜颜或许早就装作大度地原谅了他。
但这一次,她打定主意要给皇上一个难忘的教训,以免他以后总是无端怀疑自己。
她凝视着皇上,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之后,惜颜缓缓抬起纤纤玉指,轻轻勾在皇上的下颌之上,嘴角微扬:“夏郎,你可想过,要如何做方能令妾身全然信你?”
望着她这副妖娆之态,皇上心中五味杂陈,既爱且恨,对她真是毫无办法。
“颜颜说该如何,夏郎便如何,一切皆依你,可好?”皇上柔声说道。
见皇上如此说,惜颜俏皮一笑,眸中闪烁着狡黠之光:“这可是皇上您亲口所言,君无戏言哦。”
皇上连忙点头,神色郑重:“颜颜放心,朕定当言出必行。”
见他如此表态,惜颜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朱唇轻启:“目前尚未想到要让皇上做什么,既然皇上如此说了,那便算是欠了臣妾一个人情吧。”
“好,颜颜所言,朕皆允之。”皇上见她终于不再生气心中欢喜,宠溺地说道。
“这还差不多。”惜颜娇嗔一句,随即说道,“今晚,便先罚你陪本宫去沐浴温泉吧。”
闻听此言,皇上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心中暗自窃喜:若是如此惩罚,真是求之不得。
……
此事便这般轻轻揭过,转瞬间便到了吕婉入宫之日,整个京城皆为之轰动。
晨光初破晓,锣鼓之声震耳欲聋,送亲的队伍如同长龙般蜿蜒而出。
吕婉的嫁妆绵延不绝,宛如一条华丽的彩带铺展在京城之中,第一抬已至宫门,而最后一抬却仍在家中未启,这才是真正的十里红妆,彰显着无尽的奢华与喜庆?!
而且那些装载着嫁妆的箱子,个个沉甸甸的,绝非华而不实的虚头八脑之物。
此时,吕婉正与母亲依依惜别,吕夫人望着女儿盖着盖头的身影泪水滑落,她哽咽着叮嘱:“进了那深宫,万事皆需谨慎,切不可大意。”
还不等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想到女儿本可择一良人,可是最后偏偏进入后宫,吕夫人的心中尽是不舍。
她深知,这一别,想要和女儿再见便是难上加难。
因此,吕夫人不顾女儿的劝阻,执意为她准备了上百台的嫁妆,只盼女儿在宫中能过得舒坦些。
至于会否因嫁妆丰厚让其他妃子们心生嫉妒,吕夫人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吕大将军乃是大夏的功臣,此刻仍在前线浴血奋战。就凭这些赫赫战功,她不信有人会胆敢拿女儿的嫁妆说三道四。
吕婉并非皇后,因此无需遵循繁琐的宫廷礼仪。
轿子入宫后,她被送往了春锦阁。
她知道皇上晚上才会来见她,于是一入阁便自己揭开了盖头,开始好奇地打量四周。
碧玉轻声说道:“小姐,您瞧这阁内的布置样样皆是精品,想来皇后娘娘对您也十分看重呢。”?
吕婉脸上露出了笑容,微微点头:“是呢,我应当好好领皇后这个情。”
她眼中含着深意,从春景阁内的摆设上缓缓收回了目光。
随后,吕婉对碧玉吩咐道:“主殿内的东西,别按照原来的放置不动。寝宫之内,按照我的习惯重新进行规制。”?
碧玉领命,带着惜颜赐下的宫人们下去忙活起来。
吕婉则独自坐在主殿的高椅上,陷入了沉思。
到了傍晚,皇上照例陪着惜颜用晚膳。惜颜瞧着皇上,体贴地说道:“?昭仪妹妹刚刚进宫,一个人想来会很孤单,陛下还是去陪她吧?。”?
皇上闻言,微微一笑,夹起一筷子菜放到惜颜碗中,说道:“?不过是个三品昭仪,朕本来也没打算宠幸她,现在对于朕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陪颜颜用膳?。到现在还这么瘦,多吃点。”?
惜颜乖乖地吃下了皇上夹给自己的菜,然后柔声说道:“妾身虽然也想着让陛下陪着,但一想到妾身刚入宫那晚,一个人孤单害怕的情景,就忍不住会感同身受。”
她的眼神里流露出几分理解和同情。
皇上看着她这副模样,无奈又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颜颜的心地还是太善良了。也罢,朕去陪她坐一坐,说几句话就回来。”
待皇上离去后,喜鹊一脸焦急地望着自家主子,问道:“主子,您怎就让皇上这般离去了?倘若皇上真将宠爱分给了那昭仪,可如何是好呀?”
惜颜微微一笑,道:“她既已入宫,皇上迟早是会去宠幸的。我表现得大方些,不论是皇上还是那昭仪,总得承我这份情。若那昭仪是个心性纯良之人,我便抬举她一番又有何妨。若她心存不良,有我这大方在前,她日后不论做什么,也都落了下乘,难以占得先机。”
喜鹊年纪尚幼,且一直在外头做事,对这些后宫中的曲折心思了解得并不多。
惜颜耐心地教导着她,毕竟她日后要在自己身边伺候,多知晓些也能更懂得如何拿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