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两眼发直盯着地上的碎砖,脑海里时不时的蹦出小傻柱,心里直呼:麻麻个批的,这拳好猛啊。
愣了愣神,许大茂很快瞪着饿狼般的眼神,对着正在洗手的刘平安,问道:“安子,你这拳能教我不?”
刘平安摇了摇头,没好气道:“教个蛋,当年我可是在那和尚师父面前发过誓的,概不外传。
而且你也吃不了这种苦,你看我每天早上起那么早就开始练,从小坚持到现在。”
过了良久,许大茂不死心的又道:“你刚才说的少林寺在哪里啊?”
刘平安把洗脸盆里的水倒掉,随口道:“河南嵩山少林寺,天桥那边说书的经常讲十三棍僧救唐王,里面的棍僧就是少林寺的,你就说牛不牛逼吧。”
许大茂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能救皇帝当然牛逼,可惜太远了,不然我真的想去学学。”
“行了,没事的话,赶紧滚蛋,我等下要出门了。如果阎老师问起砖头的事,你负责解决。”说完,刘平安开始收拾起了房间。
“那你忙着,哎呦呵!憋不住了,我也得去上厕所了。”茂哥说完,夹着腿捂着腚扑扑腾腾的往厕所跑去。
收拾好屋子,锁上门。
刘平安挎上包,一路走着来到了广和堂,正好碰到李天顺开店门,于是让他帮着定一下明天早上路过昌平拉货的马车。
又和李天顺说了声还有事办,就离开了。
接着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席儿胡同,这是个二进院,刘平安来过几次,直接来到前院西厢房蔡全无家,敲开房门,走了进去。
“全无,我明天回刘家庄,年后初六左右回来。两件事,一件是我院里的那四间南房全部给我拆掉,东西码放好留在院里。
另一件事这个单子给你,没事的时候多跑跑那些老铺大药房或者别的路子,看看单子上的东西有货吗?
有的话就提前定下,钱放在老地方了,不够的话就去找关爷周转下。”刘平安一口气说完,把单子和钥匙递给了蔡全无,新币还是前段时间找牛爷用大洋帮忙兑换的。
“成,东家,您就放心吧。”蔡全无接过东西回应道。
“和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喊东家,以后和大海一样喊平安叔。”刘平安训道,说了这货好多次了,经常忘。
蔡全无挠挠头,嘿嘿一笑道:“知道了,平安叔。”
“那你忙吧,我还有事。”
走出席儿胡同,往大栅栏走去,走了没几步路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妇女边哭边不停的拍打小孩的背部,周围还站几个人。
还没走到跟前,围观的一人就对着刘平安喊道:“平安,快过来看看,葛大姐家的孩子吃糖卡住喉咙了。”
刘平安快步走了过去,就看到这个七八岁的小孩不停的咳嗽,脸已经憋的通红,二话没说,一把扯过孩子蹲了下来。
将孩子两腿分开,从后面环抱住,使身体向前倾,一手握拳,用虎口部顶住脐上2横指的位置。
另一手包裹拳头,向后向上冲击腹部,连续三下,口中吐出一块硬币大小的糖块。
小孩吐出糖块后,“呜~呜”的哭了出来,旁边那妇女倒是不哭了,脱了鞋底朝着小孩屁股上用力的来了几下,别打别骂。
骂了几句,才想起来被众人夸赞的刘平安,拉着小孩的手不停的感谢。
刘平安摆了摆手,说道:“小事一件,以后让孩子吃东西的时候注意点。”
海姆立克急救法,1974年才出现的一种运用于呼吸道异物窒息的快速急救手法。
在后世大多数刷抖音的人都会,在刘平安眼里或许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但放在这年代可是救了这个孩子的命。
接着刘平安给周围几人讲了讲,从婴儿、儿童、成人、自救四种情况的急救法。
旁边的妇女让刘平安讲的慢一点,捡起地上的布包,从里面掏出纸和笔一一的记了下来。
并且说了卡喉咙的危害,听的那妇女阵阵后怕。
刘平安讲完后,拍拍屁股就离开了。
等这位妇女同志记录完反应过来,刘平安早已走远了,连忙拉住刚才喊刘平安的那个人,问道:“小鲁,刚才那个同志叫什么。”
小鲁一拍脑袋,慌忙说道:“他叫刘平安,解放前在广和堂坐堂,是李掌柜他爹的徒弟,医术水平没的说,咱们这一片几乎都认识他。
葛大姐你刚搬到这边没多久,不认识他也很正常。”
葛迎秋随即又问道:“我也去过广和堂两次,怎么没见到他。”
小鲁回道:“听李掌柜说,好像四八年就去继续上学了,现在基本不坐堂了。”
葛迎秋点了点头,笑道:“小鲁你去忙吧,今天这事也谢谢你了。”
“葛大姐,那我们先走了,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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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平安走在大街上,觉着上午也没事干,不如去娄半城那里转转,喊来一辆人力车。
地安门大街,娄公馆。
许母给刘平安开了大门,客套了一句,很自然的就走了进去。
一进屋暖哄哄的,资本家真会享受啊。
前几年刘平安长的太快,住进95号院后许母才知道他是刘秀娥的侄子。
因为之前双方小孩打架的事,在娄母谭雅丽跟前说了几句刘平安的坏话,被娄半城听到了,当场训斥了一顿。
打算过了年就开了她,还是前段时间在启老哥家聚会的时候,听娄半城私下提了一嘴。
娄老登还算够意思,刘平安嘴上感谢了一番,不过也没大区别,反正早晚都要辞退。
“你小子不是在学厨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娄振华身着半长缎子马褂正从二楼下来,走在楼梯道上,诙谐道。
刘平安把手中的两盒茶叶放在桌子上,笑着回道:“这不是明天要回老家吗?我来你这里转转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没,准备带点回去。”
娄振华哈哈一笑道:“我终于知道他们几个为什么骂你不是个东西了,你这是见谁薅谁。”
刘平安也不在意,嘿嘿笑道:“我那可不是薅,是换。”
“平安哥,你来了,你可是好多天没来看我了。”娄晓娥穿着绸面花袄,下身旗袍裙,小皮鞋“嗒嗒嗒”的从楼上跑了下来,仰看着这个比她高半个身子的大哥哥,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