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情报都不必打探,我只需要你吸引住老西炎王的注意力即可。放心,我自然会护住你,只是……”
曋氏眼皮一跳,手上的帕子捏的更紧,在被撕裂的边缘。
窃玉推过去一个琉璃瓶,里面只有一颗丹药。
“这里面是一颗魇丹,稍后你和你女儿一人半颗,半颗效力不强,只是会让你们管好自己的嘴而已,每月都会有解药送到你们手上。
但是,要是你们说些不该说的,那我也不能保证什么,我想你也理解吧。”
其实曋氏很想拒绝,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牵扯到这件事中,可同时她很清楚,这是最好的选择,落到那些人手中,她会比现在凄惨一百倍。
“好,我答应。”
曋氏眼角溢出一滴泪。
“这样,稍稍给你透露点消息,西炎皇宫里可有杀你丈夫的大凶手呢。祝你好运。”
曋氏单薄的脊背一僵,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恨意,不要小看一个绝望地女人,她们永远更加豁得出去。
窃玉起身走了出去,傍晚的夕阳照进厅堂,曋氏整个人却笼罩在昏暗之中,无声无息。
她并不担心曋氏不吃,毕竟她的傀儡香早在一开始就下到了母女二人身上,那所谓的魇丹中还掺杂着傀儡香的解药,曋氏若是不按照她说的办,不出三个时辰二人就会彻底沦为傀儡。她的计划仍旧会顺利进行。
路过朱颜的时候,一道传音悄无声息的出现。
“尽快渗透,我要哪里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属下明白。”
窃玉赶着夜色回到了清水镇。
嗯?灯咋亮着,相柳这么久还没批完公文么?
牵着富贵儿走近才发现,相柳瘫倒在院子的摇椅上,手边堆满了倾倒的酒壶。
“……?小夭成亲了?”
即便是醉倒的相柳也不免嘴角一抽,什么话,他难道是个脑子里只有爱情的人吗?
无奈地睁眼,眼神落到窃玉手边的小男孩儿时一顿。
“这是?小殿下?”
相柳心中有些不得劲,自己辛辛苦苦批了好几天公文,这人说着去巡视,转眼就整出一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不高兴,脸上难免带了些出来,也没想藏什么。
完全没记起来,之前的辰荣军师是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喜怒不形于色的。
“你喝酒喝傻了吧。”
窃玉奇怪地望他一眼,“我上哪里给你变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说完也不想理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可能男人总有几天格外脾气喜怒无常吧。懒得理他。
径直走回屋内,估计相柳每天都有找人打扫,和她走之前没有任何区别,连桌上的茶水都是热的。
相柳被刺了一顿也不生气,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边跟着往里走,自己估计是喝糊涂了,脑子也没转过来。
窃玉吃着桌上精致的糕点倒是消了气,对着进来的相柳示意边上的富贵儿。
“他算术很厉害,看着小,本事却是不小,你把手上的铺子收一收,和他交接一下,今后还是专心管着各地的军队。”
相柳只扫一眼富贵儿就答应下来。
窃玉不是瞎来的性子,既然她开口,这小孩想来是真有一手。
“殿下吃饭了没,让厨房做点吧。”
“行,简单下个面条,一起吃点吧。”
三人围着一张小桌子,就着院子里的星光吃完了一大碗蟹黄面,螃蟹还是白日里相柳从河里捞的,闲着也是闲着。
窃玉伸了个懒腰,“你要是不想回去的话就回你自己屋子里睡,你边上那间反正也空着,他睡那。”
“嗯,我知道”
相柳冰冷的脸上融化了些,带上了些当初只有在扮演防风邶才有的温和神色。
“殿下好好休息。”
窃玉看着相柳温润的面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对了,我这次出去,见到了一个人,你应该很熟悉但永远不该出现的人。”
不该出现?
相柳试探地说道,“防风邶?”
窃玉走下台阶,借着跃下的势拍上相柳的肩膀。
相柳下意识伸手,虚虚扶住窃玉的腰间。
窃玉没发觉,她对信任的人总是不设防的。
“聪明!”
“是殿下的提示太明显了。”相柳浅笑。
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出现……
“我已经让朱颜去查了,我说这个也就是给你提个醒,你心中有数就成。”
“好。”
相柳低下头,顺从的应答,就像从没起过斩草除根的念头一样。
他上次表现怎么顺从的态度,还是对着洪江。
对现在的相柳来说,窃玉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和前所未有的尊严。
窃玉的话在他这儿,每一句都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