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极了,哪里有父亲会给儿子亲手戴上一顶绿帽的?
陈叔说:“我喜欢小孩子。”
江晚黎还是不信。
在她明显的不信任态度下,陈叔这才道出事实。
陈叔的儿子是个同性恋,被他赶出家门到国外去了。
若江晚黎跟他儿子领个证,她就是陈家儿媳。
这个秘密,就能永远不被人发现!
并且,还有江晚黎给他养老,这个‘交易’对陈叔来说也是很划算的。
江晚黎实在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深思熟虑后决定答应。
隔天陈叔就拿了一个结婚证给她看了一眼,照片是拿他们单独合照p到一起的。
她连法律上的丈夫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结婚证就被陈叔拿走了。
她又赌了一次,这次赌对了。
自那以后,陈叔请了下人专门照顾她,生完孩子也有下人专门带孩子,她则是专心闯事业。
毕竟,在整场交易中,陈叔带给她的利大于弊。
但她不能带着两个孩子,坐吃陈家。
陈叔额头一阵冷汗,矢口否认,“没有啊,而且晚黎,他回不回来,也跟你没什么关系啊!”
“确实跟我没关系,但是孩子那边,多多少少会受影响。”
江晚黎想,两个奶包子之所以跑到机场去找人,很可能是想要父亲。
一个不完整的家庭,屡屡让她觉得亏欠两个孩子。
陈叔大手一挥道,“放心吧,我已经跟那逆子断绝关系了,孩子也跟他没有法律关系!”
“那毕竟是您儿子,您没必要为了孩子们跟他撇清关系,只要别让孩子们见他就行了。”
这六年来,陈叔把两个孩子当成亲孙子疼,可见陈叔是个重感情的人!
若是为了她这一番话,陈叔真跟儿子断绝关系,她心里过意不去。
“晚黎,你别想太多,我是怕他回来被我那群老伙伴看见,丢不起这个人。”
陈叔拍拍自己的脸,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闻言,江晚黎不再追问什么,她拿着笔记本到阳光房的小木桌旁坐下,拟定离婚协议书。
“关于你母亲遗物的事儿,你真打算回江家去求他们?”
陈叔继续修剪盆栽,顺口问她。
江晚黎沉吟片刻,点头,“嗯。”
她在陈叔这儿藏了整个孕期,出去工作时很快就遇上了江家人。
毕竟京北圈子不大,她以前又是江家千金,很多人都认识她。
几年来,江家总是找她麻烦,还有将她嫁出去联姻,拯救江家生意的想法。
他们并不知两个孩子的存在,江晚黎有意瞒着。
江家若知道孩子的存在,肯定会大做文章,到时她会很被动。
毕竟江家为了拿捏她,一直找她软肋。
前不久突然告知她,找到母亲家族传承的遗物了。
她几次三番与江家人交涉,想拿到母亲遗物,推脱至今江父才给了准话,只要她今晚回去,就把母亲遗物交给她。
那是自打江晚黎记事以来,母亲一直佩戴的胸针。
她曾经多少次看到母亲对着那枚胸针叹气,将那胸针当成宝贝似的护在怀里。
那是母亲对外婆家的寄托,也是她对母亲的寄托,她一定要拿到!
“江家这几年走下坡路,不用怕他们,捅破天陈叔给你兜着,想干什么干什么。”
陈叔霸气放话。
闻言,江晚黎目光在电脑屏幕转移到盆栽前站着的小老头身上。
这善良的小老头,真的不是一般人。
从她怀孕生子至今,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她也试着调查过京北上流圈子,姓陈的不多,可没有一个能跟陈叔对上号。
陈叔对她和孩子,是真的好,所以她选择相信陈叔。
机场停车场,库里南车内,厉允安哭的很凶。
她光着小脚丫,坐在后座,哭的脸红彤彤,豆大的泪滴不断落下来。
“爹地,我要爹地!”
“安安乖乖听话,你看江老师这里有什么?”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人,拿着玩具和零食,轻声细语的哄她。
可厉允安哭起来眼睛都不睁,根本不看她拿了什么。
江语嫣耐心被耗尽,正要变脸色,车门冷不丁被拉开。
“安安。”厉聿臣倾身上车,把座位上赤脚哭的小丫头抱到怀里。
厉允安在他怀里,肉肉的小身体一抽一抽的,‘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理他。
“爹地刚刚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晚下来了一会儿,爹地跟你道歉,不哭了,好吗?”
厉聿臣将所有的耐心,都留给了女儿。
可小家伙并不满意,带着哭腔控诉,“爹地坏坏,挂我电话,安安以后不给你打电话了!”
越说,她泪越多,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是爹地的错,爹地不小心碰到挂断了,安安说怎么惩罚爹地好不好?”厉聿臣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珠。
厉允安一把推开他的手,“不接我电话,给我准备手机干什么?我等下就把你拉黑啦!”
说完,她在厉聿臣怀里出来,跑到后面座位上,蜷缩着身体嗷嗷哭。
厉聿臣耐着性子哄,许给她去游乐场玩儿,许给她买零食,许给她吃大白兔——
听着厉允安哭的一浪比一浪高,显然是厉聿臣没猜中她心思。
江语嫣小声插了句,“安安是不是想要妈咪?”
霎时,哭声小了许多。
厉聿臣面容的无奈僵固了几秒,面色变得凌厉肃然。
“厉先生,安安毕竟还小,她需要母亲,我想……您应该给她找个妈妈!”
照顾了厉允安这么久,江语嫣知道她想要什么。
而江语嫣也知道,自己要什么,她看向厉聿臣的目光深处,有着深深的迷恋。
“确实。”厉聿臣富有磁性的嗓音低沉,他抬起手,摸了摸安安毛茸茸的脑袋。
江语嫣心头一阵激动。
按照厉聿臣的脾气,他会优先厉允安亲近的女人做选择。
自然是她!
“安安乖,爹地答应你,给你找妈妈。”厉聿臣轻轻拍着安安的背,郑重许诺。
厉允安小脑袋扭过来,湿漉漉的大眼睛透过手指缝看他,“什么时候?”
厉聿臣沉吟片刻道,“最迟,到你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