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了,今天是周一,客人不会很多,应该到下午才会来人,我让流朱多睡了一会,我今天炖了燕窝,准备做一个燕窝桃胶,再蒸了一些桂花糕,做了火腿三明治,等我做好了流朱都没有起床,我想着今天是周一就让她多睡一会。
周末的忙碌刚好让我有时间清理这些东西,我看了一下茶叶,茉莉花果然在这里卖得最好,我打开了碎玉轩的门,微信上面给茶叶老板店的儿子高远发了消息,让他得空送些茶叶过来。
说来奇怪,今天竟然快到中午了也没有客人,流朱吃完饭就去打扫存菊堂了,我在整理这几天的账目,看着没有人还真有点不习惯,就算是工作日,这个时候应该也有人的才对。
“不好了,看手机!”流朱突然跑过来让我看我们小red和点评上面的评论。
我发现这两天有两个差评,还是图文并茂的差评。
“家人们,这家店以后还是不要来了,服务员冒冒失失,把茶水撞到我身上就算了,这是意外,但是立马就跪下了,这种服务谁能够受得了?还说自己主带传统文化体验,传统文化体验把这种糟粕留下了是吧,狠狠避雷!”
“昨天来这家店打开,本来以为还不错,没想到这个高的服务员,应该是店长,直接往我小姨身上泼水,有这样的店家吗,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我看到这两条评论都发了图片,第一条是颂芝跪在地上但是脸部被打码,还有茶水泼在女孩身上的照片,第二条直接把年世兰泼水的动作发出去了。
我看到第二条下面还有人跟帖:
“原来昨天被泼水的人是你,我说那个服务员也太嚣张了吧,有这样做生意的人吗?又不是只有这一家店。
我看了一下发帖时间,是昨天晚上发的,我继续浏览小red,我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在下面跟帖了:
“我就知道这家店迟早要出事,服务员清高的样子。”
“话说真的没有人觉得卖的有点贵吗?”
“感觉之前的好评都是刷出来的。”
“这种网红店一看就走不长”
我看到这些评论心都凉了半截,我没有想到网上的评价会跟得这么快,而且里面很多言论都是假的,根本不存在,比如:
“上周我去了,那个茶叶感觉发霉了,拍了点照片就走了。”
“里面的点心根本不是现做的,我亲眼看到一个服务员把甜品从袋子里面的糕点加热放在盘子里面。”
淳儿之前就说过网络是很恐怖的东西,我之前没有意识到,如今发现还有人私信给我们的小red号开始对我们进行谩骂,无端的指责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仔细看了最开始发帖的两个账号,一个Id叫做快乐兔子,一个叫做悲伤青蛙,从图片来看,这明显就是那个女孩发的,不过这个女孩应该也只是顺着曹琴默的心思发的,兔子和青蛙是温宜最喜欢的两个动物。
流朱问我怎么办,我暂时不知所措,我从来没有应对过这种情况,我虽然知道流言这种东西,如果我们不去管只会越来越多,我们的店铺也会有更多的差评。
本来开店就会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各花入各眼罢了。
可是如今差评如潮的时候,喜欢我们的人不敢出来发言,不喜欢我们的人却又可以大肆地把自己个人厌恶转化为对我们店铺的发泄。
我看着越来越多的评论真的有点不知所措,这个时候高远来了,显然他应该也是看到了网络上的言论。
“高公子这么早就来了,我不是说等你有空了送过来吗?”我强装镇定。
高远说道:“我刚好有时间,我们这个茶庄开了这么多年了,不用我太操心。”
高远看出我的窘迫,他今天来本来就是带着关心的目的:“我们那个茶叶店刚开的时候,也是很多问题,有的人诋毁我们,说我们好差混卖,但是其实茶叶品质一品就知道不对,还有说我们各种不过关的,不过总归是挺过来了。”
我也没有掩饰:“那你有何高见?”
“品质才是决定一切的王道,当然谣言起于网络,也终将会消失于网络,我先走了,有事可以找我。”
流朱看着走了的高远说道:“我还以为他是来帮我们的呢,要不然我问问小贾?”
我阻止了流朱,毕竟小贾有自己的工作,我们已经很麻烦人家了,这些事情还是得我们自己来。
目前已经确定了,发帖的人就是曹琴默,我需要弄清楚她的目的,把我们的店搞黄?还是单纯针对年世兰,目前不得而知。
我拿出手机,试着联系了一下这两个小red号,发现这两个号码都已经把我们拉黑了。
我真的佩服曹琴默,在每一个时代都可以把事情做得这么出彩,即使在这里,也可以想到利用舆论的力量击垮我们。
我以为就我们这里受到了影响,没想到年世兰也给我们发消息,说她们那里也出了问题。
我让她要不然过来了再说,反正我这里估计今天也没有客人,她回了我下午见。
我在想流言真的是最可怕的东西,从前在后宫就是,如今在这里也是,流言会让说真话的人不敢说话,说假话的人可以肆意挥洒自己的恶意,这种施暴的方式简直太熟悉了。
只是我们这件事难办的点在于,她确实是真实发生了,只是实际情况并非大家想象的样子,颂芝确实跪下了,但是这个跪下是出于颂芝为奴十余载的本能,在那个时候她若不及时跪下认错,将会遭受非人的折磨,这种反射直接影响到了现在,我们总不能告诉大家颂芝从前是奴婢,这是她的本能,谁又能相信这样的说辞?
年世兰也确实把茶水泼到了曹琴默身上,但是这是曹激怒年世兰,让年世兰破防的结果,并且她们的恩怨一时半会说都说不清,更加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个样子了。
就像我曾经说的那样,从前的曹贵人和华妃不过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罢了,互相都对不起彼此,又互相给对方下套,但是你说两个人没有一丝情感吗?我看也未必。
午饭我实在没有心情吃,吃了几口早上剩下的三明治。
年世兰和颂芝一会就到了,她首先给我道歉,说昨天的事情,给我们造成这么大的麻烦。
我早就想明白了,这些事情不怪她们:“你们信不信,就算你们不在这里,这些事情一样会找上门来,她是一定会这样做的,躲不掉的,对了,你们出什么问题了?”
年世兰看起来非常的难受说道:“前些日子,我们收到一批订单,让我们根据这个图案绣东西,要的量还不少,然后卖给她,还签订了合同,但是昨天我们回家才发现,我们收到了什么律师函和什么法院的起诉状,说我们侵犯了什么权益,让我们赔钱。”
“赔多少?”
“6万,我们根本没有这么多钱”说着年世兰还哭了出来。
我看年世兰拿过来的起诉状,我意识到她们应该也是被人整了,不出意外,这个人就是:曹琴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