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小小满足了一下柳轻寒后,冰棺便顺利借给宋轶。或许对她而言,并不是不借,而是看到两人搂搂抱抱的,觉得自己委屈了,耍一下小脾气呢。
这不,亲几下就老实了。
一张桌子上,宋轶坐在一边,微微低着头看着眼前的酒杯发呆,身躯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他已经感觉到了,在他的识海中出现了一座冰棺,正是他苦苦寻找了十年的宝物!
片刻后,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努力压制着激动的心情,挂起一抹笑脸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苏白。
刚一抬头,他又脸色古怪的低下了头,默默独自一人喝起了闷酒。
“啊~”
“小白快张嘴~吃个小果子~”
在宋轶的对面,苏白与柳轻寒紧挨着坐下,柳轻寒搂着他的臂膀,一只玉手拿起一颗类似于葡萄的水果往他嘴里送,看着他的美目中似带着一丝狡黠。
苏白乐呵呵的吃下后,柳轻寒又紧接着倒了一杯酒,双手捧着递给他。
“呐,喝个水。”
苏白低眸看了一眼,这是水吗?
殊不知,柳轻寒在心里可是有自己的小九九呢。
她当然知道这是酒,但是她想把小白灌醉!
上次在荒城时她就不小心喝醉过,知道喝醉的感觉,所以她也想把小白灌醉,那样的话,她不就能为所欲为了嘛!?
小白清醒时她可能拉不下来面子,但只要把小白灌醉,没了意识,那还不是任由她处置!
欸嘿~到时候生几个小宝宝不是自己决定的吗?
蛐蛐小白~拿捏的洗洗滴~
虽然知道这是酒,但这是柳轻寒递的酒,不喝也得喝,都不用自己抬手,嘴巴张开,她就自己灌了起来。
吨吨吨的喝了一杯,柳轻寒又准备去倒,倒了半杯后,似是觉得这样太慢了,索性直接拿起酒壶递给苏白 ,含笑的美目看着他眨巴了一下。
看着那壶满满的酒壶,苏白沉默了。
这怎么跟那个好像呢...大郎,该喝药了~
......
酒过三巡,宋轶终究是吃撑了,匆匆告辞离去。
座位上,就只剩下了苏白与柳轻寒两人,她是一滴未沾,他是一壶接一壶。
原本还以为两壶半就要醉了,结果有这么一个大美人在旁边陪着,硬是喝了七八壶!
现在苏白只感觉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好似下一刻就要倒下了,连宋轶离开了他都不知道。
柳轻寒美目含笑,玉手放在苏白的脑袋上轻拉,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胸口上,软乎乎的。
“小白,还要喝吗?”
“喝...喝!”
苏白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抬起酒壶就往嘴里灌,结果他的意识早已模糊,酒壶壶口偏差了一点,倒在了枕头上。
清凉的酒水接触皮肤,柳轻寒轻“咿”了一声,脸色瞬间通红,没喝的她,跟喝了酒的他一样,脸蛋红扑扑的。“你,你别喝呀!这...这不是酒!!”
......
皓月城中心区域,一座辉煌的建筑群拔地而起,宛如吸收着日月精华,于黑夜当中散发着耀眼的乳白光芒,皓月皇宫!
自天地酒楼出来后,宋轶便匆匆赶回皇宫,直奔皇宫深处而去。
一座别院内,柳树下,一张石台上布好棋局,黑白对弈,却只有一人端坐,手执黑子,身穿龙袍,头戴旒冠,他看着这混乱的棋局,眼眸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晚风拂来,中年男子并未动身,看着棋局轻声喊道
“小九,十年了,你总算肯来见朕一面了。”
青年落座在他的对面,脸上面无表情,低眸看了一眼棋局,语气平静道
“我准备复活曦儿了。”
声音落下,庭院内风止,现场的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哎———”一声轻叹,中年男子抬眸看向宋轶,眼眸中带着一丝痛心。
“小九,十年了,你未曾见朕一面,时隔十年,你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吗?”
“朕这皓月帝国千万人之性命,也比不上一个妖女吗?”
显然,他也知道那个复活之法,以千万人之性命,搏那复活之人一线生机。
但这种方法并非绝对,而是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一旦失败,千万人的性命打了水漂,手段可谓极为残忍。
对于宋轶此次说要复活若曦,除了这个方法,他想不到别的方法去复活若曦,当然,还有一种禁忌之法,但那个方法的前提是拥有冰棺,
宋轶他有吗?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冰棺乃万年前传说中的那位女帝所有,他宋轶怎么可能拥有!?
听着皓月帝主的话,宋轶沉默了,眼眸平静的盯着他,嘴唇微动,语气平静之中却又好似带着一丝坚决。
“别说我这并非是用那个方式,哪怕是,千万人性命又如何?一千万不够,那就两千万,一次不行,那就十次!这是你们欠她的。”
“人妖殊途人妖殊途....所谓的人妖殊途,也不过是因为她是普通的狐妖,而我是皓月帝国高高在上的九皇子,皓月帝国的继承人。”
“呵...可笑至极,在发现我拥有帝皇圣体之前,我本该被他们当作争储路上的绊脚石杀掉,在发现我拥有帝皇圣体后,你亲手杀了他们,他们,可都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却告诉我,帝皇,从来只拥有一位,哪怕是对我有一丝威胁的,都应铲除。”
“父王...你曾教导我,帝皇风范,理当心胸宽广,容得下这天下,以天下为己任,方为一方帝主,可你呢?容的下这皓月帝国,却容不下一只妖?”
“偌大的皓月帝国啊,无一人容得下一只妖,可你们都知道,她,是吾挚爱...”
“帝皇帝皇,这不是我想要的帝皇...如果这便是所谓的帝皇,那我,不当了。”
“现在我只想让她回来,纵使背负永世骂名,纵死,不悔!”
当最后两个字落下,似向这天地宣誓着,声音悠然婉转,余音未消。
中年男子目光呆滞的看着石台上的棋局,黑白对弈,从来只有他一人。
他是一国之主,何人配与他对弈?
可是现在,他发现,他好像错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曾对他们的谆谆教诲依旧铭记于心,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却越走越远了...
心中的执念,化作手中的利刃,亲手将他们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