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渐渐成形——离开,离开这个让他痛苦也让她无法独立的院子。尽管这样的决定对他而言,是一种割裂心魂的痛苦,仿佛要割舍掉他全部的存在,但他却深知,这是唯一能够让雨水重新面对生活的选择。他要放手,让她找到自己真正的路。只是这个决定,并非轻易能够实现。他心中百般纠结,既不忍离开,也害怕自己一旦走开,她会独自一人应对那些困扰和难题。但最终,他还是咬牙暗自决定,选择放手。他知道,如果他不这么做,自己便永远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阴影,而她也将无法真正成长。
深夜的寒风透过窗缝吹进屋内,冷得他不禁打了个哆嗦。他深吸一口气,将这些年来压抑在心头的情绪尽数咽回喉间。或许是时候找个合适的机会与她好好谈一谈,讲清自己的想法,让她真正理解他的心意。他知道,妹妹心中可能会有千百种不解,甚至会有一丝埋怨,但他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他久久未曾阖眼,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沉静。何雨水早早起身,正在厨房忙碌,为何雨柱准备早餐,她心中充满了期待,因为哥哥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她心中最踏实的那道墙。她端着碗走到他身旁,抬头望着他,略带羞涩地说道:“哥,昨天你辛苦了,今天早点吃饭吧,别又忙得没时间。”她的眼神里有一抹掩不住的温柔,还有几分自责。她知道,哥哥为了她付出了太多,但她却从来没有机会报答他。
何雨柱缓缓抬起头,望着面前这个长大的妹妹,心中又是欣慰又是隐隐的失落。他的视线柔和而深邃,仿佛带着无数未曾言说的情感。他轻轻接过碗,微笑着说道:“雨水,哥知道这些年你跟着我受了不少苦。只是哥有件事要跟你说,你要有心理准备。”
何雨水抬起头,略显疑惑地望着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安,但还是微微一笑,轻声问道:“哥,什么事啊?你怎么突然这么严肃?”
何雨柱心头一紧,半晌后才缓缓说道:“雨水,哥打算……过几天就出去一段时间,离开这个院子。”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似乎带着一股无法违逆的力量。
何雨水怔住了,碗中的汤水几乎洒落在地,她呆呆地望着哥哥,嘴唇微微颤抖,难以置信地问道:“哥……你要走?为什么?是因为我吗?”
何雨柱连忙摇头,带着一丝宽慰的笑容:“不是你的错,雨水。只是哥觉得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得靠你自己去面对。哥不是不想陪着你,只是有时候,人总要学会独立,懂吗?哥会一直惦记着你,也会时常来看你,但有些路,你要自己走下去。”
何雨水的眼神逐渐黯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紧咬着嘴唇,不愿让自己流泪。她知道,哥哥从小就是她的依靠,但今天他竟然要离开,甚至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她咬着唇,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心中却充满了不舍与痛苦,仿佛一颗心在一点一点被撕裂。
“可是,哥……”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语调,“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会害怕的。”
何雨柱缓缓握住她的肩膀,低声说道:“雨水,哥知道你会害怕,但这就是成长。哥不能永远在你身边,不能永远替你挡住风雨。你也该为自己想一想,学着去面对一切了。相信我,你一定会很棒。”
话虽如此,何雨柱心中却也是一阵揪痛。他知道自己的离开对雨水是多么大的打击,也知道自己一走,或许他们兄妹之间会产生一道无法跨越的沟壑,但为了她能有一个更完整的未来,他必须选择放手。心中的不舍与无奈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撕碎,但他还是强忍着,朝她点了点头,坚定而温柔。
何雨水眼神渐渐冷了下来,终于,抬起头,倔强地说道:“好吧,哥,如果这是你决定的事,我尊重你。”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疏离,仿佛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她将心底的柔情全部封存了起来。她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厨房,留下一片沉默的背影。
何雨柱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心中满是愧疚。他知道,这一别,也许会让她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甚至会觉得被哥哥抛弃。然而他也明白,如果继续这样守护在她身边,她只会在他的庇护下永远无法独立。一次痛苦的分别,或许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接下来的几天里,何雨柱忙着准备离开的行李,每当何雨水在场时,他总会刻意避开话题,不想加重她的痛苦。只是他走出门时,常常会不经意间看到何雨水站在屋檐下,目光冷淡却藏着深深的伤痛,那种眼神几乎让他忍不住放弃离开的念头。
“这是为了她好……”他默默在心中告诫自己,深吸一口气,再度强迫自己收拾行囊。
何雨柱刚刚跨出大门,却被那声微弱的“哥”叫住了脚步。他心头一震,脚步停滞在门槛上,仿佛一只挣扎的鸟,想要飞向自由,但背后的呼唤却让他无法再前行。他没有回头,生怕自己一回头便再也没法坚定地离开。他站在那里,沉默了片刻,身影在晨光中显得高大却孤寂,背后是一片沉默的院子,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哥,你真要走吗?”何雨水的声音带着一种隐忍的颤抖,却又倔强地不肯表现出任何软弱。她站在院门口,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眼中带着一种不解和愤怒。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尽力去适应哥哥的离开,试图告诉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坚强,但当真正到了这一天,心中的不安和委屈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