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一纯不明白清瑶搞出这个阵仗来,是为何意?
这些女子都是被她帮过的,难不成清瑶会好心的宣扬她的良善?
她直觉不可能,又弄不明白她的意思,眼神难得有些迷茫。
清瑶见她迷茫,“好心”的解释道:“六弟妹心善,“帮”过这些女子,但好人要做到底呀,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你如今怀有身孕,六皇弟也没人照顾,刘妃如今又不在京中,长嫂如母。
本宫就做主将这几个女子赐与六皇子,也好与你分担一二。
更是全了你发誓要与她们姐妹相称,要照顾她们之事,也算两全其美。”
清瑶坏的坦坦荡荡,雷一纯越是宣扬什么,越是讨厌什么,她就要给她安排什么?
软刀子割肉,可是雷一纯教给她的。
“不行!”
雷一纯瞪大双眼反驳,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唯独不能让人横插进她和方杰之间,这是方杰答应过她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无关她爱不爱方杰?
她的男人必须干干净净。
“为什么不行?难不成六弟妹竟是那等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无耻小人?”
清瑶笑眯眯的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心情舒畅,原来这就是前世雷一纯热衷于找她不自在的心情吗?
还别说,这种看着对方满脸愤恨又无力反驳的样子,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是啊六弟妹,哪里不行呢?长者赐不可辞,太子妃一心为你们夫妻考虑,你开口拒绝是有何不满吗?”
三皇子妃最擅长看热闹和扣帽子,心里最讨厌雷一纯那副爱装的样子,明明都是出身显赫,偏对方老是一副众人皆醉她独醒,最是高人一等的不屑感。
雷一纯无力反驳,不是怕了玉清瑶这个恶毒的女人,而是她身后的太子,他们夫妻惹不起。
不能跟玉清瑶对着干,她只能在李婉儿几人身上找问题,心里对着李婉儿她们说了声对不起,她道:
“这,这不妥的,这三个女子不是良家……”
“六弟妹慎言,女子的名声哪能随意诋毁?这三个姑娘明明干干净净,无一丝不妥。”
清瑶重重的放下了茶杯,脸色拉了下来,这三个女子,不说她们本身的选择,如今这般遭遇多或少都与雷一纯有关。
雷一纯拍拍屁股走了,独留那些不上不下的女子承受后果。
她装的纯白无垢,却不想是知道那些女子会有何下场的。
李婉儿感激的看了清瑶一眼,再看向雷一纯时,眸中虽未露出分毫不满,手掌心却多了几道掐痕。
原来,雷一纯是知道她们最后的下场的,原来她都知道!!!
所以她在干什么?
故意挑动她们,然后躲在背后看她们热闹?
哈哈,可笑,她们真是可笑!
半生凄苦,竟然是为了给别人添些笑料。
犹记得,她拼命算计,好不容易逃出去回到家中,才发现已经家破人亡时的绝望。
她是家中唯一的孩子,父亲因她的逃婚气的缠绵病榻,没多久就去世了,母亲也殉情而亡。
她家万贯家财,也被同宗之人分食而尽。
她又恨又悔,灭顶的绝望差点将她吞噬,唯有一个念头支撑她活了下来。
那就是她想要亲自问一问雷一纯,把她从家中劫出,又教给她那么多不合时宜的念头。
有没有想过会造成今日这种结果?
可是现在的她明白了,其实已经不用问了,因为雷一纯她从头到尾都心知肚明。
“请六皇子妃成全,太子妃娘娘将我们三人赐给你,只是因为我们想报答你。
你对我们有恩,我们三个一定会好好伺候你和六皇子殿下的。”
李婉儿柔柔弱弱的向雷一纯行礼道。
雷一纯脸色青白,一副深受背叛的愤怒,怒瞪李婉儿,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清瑶轻飘飘的道。
“本宫也不是什么喜欢强求的恶人,最喜欢以理服人,那就派人去问问六皇子的意思吧。”
小鱼忙派出宫人前去,几个皇子都在太子那边请安,宫人很快回来,禀报道:
“回太子妃娘娘的话,六皇子说谢太子妃娘娘的赏赐,必会好好对待三位姑娘的。”
雷一纯深受打击,有种又被刺了一刀的背叛感,她看了一眼跪地向清瑶谢恩后,又小心向她行礼,站在她身后,准备一会儿跟她回去的三人。
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她们不是要报恩,是要向她报仇的。
——
“给别人安排了几个侍妾,就这么高兴啊?”
打发了几个弟弟,方晟瑾就迫不及待的回来,搂住喜形于色的清瑶,他眼底都是满足的笑意,将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哪知清瑶脑回路惊人,想到东宫后院干净,脱口而出道:
“那要不我给殿下也安排几个?”
她只想过得舒服,对于独宠或者是霸占方晟瑾倒不执着。
不过她的陪嫁侍女不能给他,她开始认真的掰着手指算,这东宫倒是有几个说得过去的美貌宫人,实在不行也可以向外兼容。
不过得挑些好欺负……不是,是老实的。
能作的有她一个就够了。
一旁的小鱼都快窒息了,几次想要提醒清瑶,可是触到方晟瑾黑的都快要流汁的脸色,她不敢有所作为。
偏偏清瑶还在垂头认真思考,她想使眼色都不行。
到底怕清瑶惹怒方晟瑾,小鱼闭眼咬着牙干咳了一声。
清瑶这才回神,抬头看了一眼脸都要抽筋的小鱼,循着她的视线,侧头对上方晟瑾的黑脸。
“殿下谁惹你生气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方晟瑾深呼了一口气,“……没什么。”
站起身,他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撂下了一句还有公务没处理,就先去书房了。
再不走,他怕会泄露一丝半分的情绪。
不是冲着清瑶,而是他自己,虽然告诉过自己清瑶感情迟钝,他有的是时间与她磨合。
可是对于她,他就算是得到了,又远远觉得都不够,根本不够。
听到她满不在乎的要给他安排侍妾,他忍不住破防,忍不住自我怀疑到底能不能在她心底留下半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