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则洝回屋前,先上三楼去添几把火,以免父母冻着。
路过小花房间时,他听到咕噜咕噜的倒水声,异能力量波动极熟,可他确定家里不可能有外人的存在。
于是推门进屋,只见几只鼠鼠拟人的拿着小葫芦瓢在往木桶里浇水,桶中有水无土,飘着几颗种子。
小花坐着小板凳背对着他,一株高过小花的植物正在开花,迅速膨胀。
“???”丁则洝就说家里不可能有外人,合着是小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学了催生异能者的异能,而且看起来还不止偷学了一个人的本领。
床上厚实棉花被,丝滑如蚕丝,要不是丁则洝上手撕开个口子拉扯,完全看不出原材料是棉花。
这床被子被堆在了床角,看起来是废品还没来得及回收。
而整整齐齐叠放在床上的成品,不仅丝滑如蚕丝,已经做到了平滑看不见丝,捏起来轻薄柔软,整张提起来也很轻。
保暖性和暖和性也不在话下,几乎可以和皮毛媲美。
“吱。”小花拉开床下抽屉,打开布包,拿出一堆种子递给丁则洝。
丁则洝一时辨认不出都是什么东西,他问小花,“你把尽物屋那几个人的异能都学了个遍?”
小花唧唧叫,点了点头,又指指青竹街临时摆摊点的方向。
何止啊,他和薛漓圆出去采买的时候,他发现了别人的异能是多么的了不起,能吃饱能穿暖,真心觉得太好了,赶紧就是一手学习。
丁则洝摸摸下巴,思索道,“你盗进尽物屋如何做到不被人发现?莫非学走了我的异能?”
小花歪头想了想,摆摆手表示没有。因为丁则洝没有完全释放过隐身的暗系力量,他只偷到了丢丢。
加上他的暗系异能会吞噬同系力量,根本无法完全掌握别人的暗系异能。
不管刚学到的时候多么厉害多么好,也会马上被他自身的暗系力量所吞噬。
所以他只能在黑暗里隐身,别的时候都不行。
隐身能力隐藏的不止是人,还包括气息,异能的波动。
丁则洝不信小花没学,否则就算小花会打洞,盗了尽物屋的东西,也不可能完全不被发现。
“这种异能……”
也就是小花非敌,不然小花可以去死了,死得渣渣都不剩那种。
小花把床上叠的很整齐的被子搬给丁则洝,“吱。”
他指向楼下,希望丁则洝把这些东西交给薛漓圆。
在丁则洝和薛漓圆之间,一个能保护自己的“大哥”,一个是自己的长期“饭碗”,他当然选后者啦。
“大哥”可以没有,他打不过就等着挨打,没事哒,反正以前没少遭受打骂,已经习惯了。
但是“饭碗”不能丢,丢了自己就吃不到好吃的。
他现在也是个能吃人吃的食物,还吃的很好的,有名字的小花人鼠啦。
丁则洝接过被子,还拿走了小花给他的那包种子。
他是没兴致催生植物了,但是这些种子可以留给薛漓圆。
回屋,丁则洝洗漱睡下,过好当下才是最好的,就如此刻有媳妇有儿子还有属于自己的屋子。
追求正常作息的薛漓圆上了闹钟,白天就算是午觉也不应该超过两个小时,不然人会睡懵,会头晕缺氧。
但是由于昨夜没休息,今天又忙活了大半天,所以她调了六个小时以后响的闹铃。
闹铃一响,不管眼睛睁不睁得开,先关闹铃。再躺几分钟散散睡意,她就起来又开始练习调动山庄的火力量。
她去客厅打开窗户,不停地往窗外丢火团,什么时候能丢出大片火焰灼烧冰地,就算成功了。
楼前大道,没有对门,过去有墙,被风刮毁后还没有重新建起来。
青竹街还在恢复建设中,楼下偶有异能者走动,要么是刚请了人来帮忙,要么是新的房屋修起来了,异能者拿着好处离开。
薛漓圆突然觉得,人力若无法对抗天灾时,若保不住财产,只要人能活下来,身外之物完全可以再有。
可人要活下来,并不是一句想活着,就真的可以活着。
末世究竟要持续多久,还会再发生多少灾害,她不知道,但她会努力强大。
经过这次的暴雪龙卷风,曾经凭借异能在暗市安居一隅的人,或者某一刻已经习惯了安逸,在这次要命的灾难后,他们应该也会想要得到更强的力量吧。
过了两日,雪渐停,气温并没有要回暖的趋势,即便无雪,天气反而更冷了。
青竹街的街道修补和隔墙重建之事,涉及公共区域,不会有人白拿钱做这好事,或自己完全出力。
几个青竹街出了名的强者提出要么一起出钱出力,要么一起出力,要么就只出钱,这街道肯定是要重修,不可能就这么破破烂烂的不管。
薛漓圆作为青竹街房子的主人,也被拉进了做选择的人堆里。
这条街不长,但是地广,条件限制,每家每户都只能在原地重新建盖,不得多占,不得挪位。
青竹街还有几条深巷,竹儿巷,竹叶巷,竹笋巷,竹尖巷。
只有在主道上的住户才有大道和隔墙,巷子里路就窄了,也不存在什么划分区域的隔墙。
这就导致住巷子里的人只想自扫门前雪,不想参与主道的修复。
而住主道前的人呢又说主道人人都要过,只要是住青竹街的人都要参与进来。
薛漓圆冻的恨不得跟鼠鼠一样被火光围绕,人性的自私,在末世后显露无疑。
才经过一场天灾,这时候各退一步就能灾后重建,却都只想考虑自己利益得失。
两只鼠鼠飞在薛漓圆身后,因吃尸体果腹,鼠鼠散发的味道越发恶臭。
这导致别人离薛漓圆和老鼠都远远的,本来老鼠也不受人待见,这下越发人见人恶。
薛漓圆也不喜欢这些老鼠身上的味道,但是老鼠食量大且喜食肉,他们现在还做不到大规模养活禽,根本供不上鼠鼠大军吃肉。
拥有竹子屋的铃儿一身绿衣,裹着雪白的兔毛毯,她在青竹街很有声望,面对争论不休的局面,她说道,“不想修主道的,以后别往主道路过,爱怎样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