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先生并不是一人独居野外,相反他有很多追随者。
青砖瓦房成片连在一起,有些人家把院子遮盖起来,什么也看不见。有些人家院心依旧,薛漓圆得见院中种有水稻和蔬菜。
而没有封上院子的人家,在薛漓圆闯入后,有人从院中飞出,结成风阵,试图困住薛漓圆,阻止她的入侵。
薛漓圆马上回到山庄,通过镜子观察外面的情况。
结阵人员共有六人,他们可以结出覆盖两个院子范围的风阵。
范围有限,风阵只能困人,无法用来保护整个地下数十户青砖瓦房。
薛漓圆看清情形,避开风阵闪进了一户人家,然后马上回到山庄。
镜子视野最好的位置是庭院,她看到庭院大大小小的花盆里种着不同的蔬菜。
有刚秧出绿苗的小青菜,长势可喜的茴香菜,郁郁葱葱的葱,即将收获的水稻等等。
她闪过去剪下一簇水稻,回山庄研究。剥开水稻外壳,米粒饱满,散发米香。
种在圆形大花盆中的水稻很好的控制了水量,确保水稻不缺水。
尽管外头正在经历极寒,水稻没有沾染冰霜,甚至还残留着余热。
这家人正在做饭,厨房里有老人,妇人和孩子,没有人发现她的入侵,厨房一派祥和,正在包白菜饺子。
薛漓圆往厨房而去,只在镜前打量厨房,并不出现惊扰这家人。
年轻的妇人小腹微隆,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她的背上还背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孩,小孩手中拿着麦芽糖做的糖人舔巴。
脚边围着个六七岁大的男孩在跑动,嘴里嚷嚷着吃饺子吃饺子吃饺子。
妇人打开陶罐,罐子里有白生生的猪油。她舀了一勺猪油,又从另一个罐子里舀出半勺盐调味。
两个老人很有夫妻相,老头坐在厨房灶后的小火炕上抽旱烟,老妇双手灵巧的捏着饺子形状。
所有人穿的是厚实的冬衣,个个干干净净,衣服崭新。
厨房的房梁上悬挂着六个火盆,火烧得正旺,却没有烧着房梁。
薛漓圆静静这家,前往下一家。
封着院心的人家开着大门,青砖瓦房配朱红大门,很是气派。
她闪进去,院心打扫得很干净,没有花盆,也没有种任何作物。
家里只有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眼睛半瞎,走起路来需要杵着拐棍摸半天。
老人眼睛不好,耳力却还不错,她往屋外仔细看了看,出声问道,“是谁来了么?”
没有人回应,老人回身进了房间,坐下来烤火。
房间不大,吊着三个火盆,饭桌上放着食盒,摆着两碟小菜,一个肉,一盘点心拼盘。
老人眼睛不行,行动不便,可身上穿得也是干干净净。不止打扮干净,白发也是干净的柔顺。
薛漓圆前往别处,她又进了一个封着院心的院子。这户人家只有孩子,有十三个之多。最大的不过十二三岁模样,最小的也才三四岁。
院子完全封住,横着几根铁棍,上边挂着一排排火盆,把整个院心烤得暖烘烘的。
地上整齐摆着桌椅,孩子们正在理丝线,捆丝线。
在这里,就算是三岁小孩,做不好事情,也没有起来乱吵乱动。
薛漓圆最后检查了一户没有封院心的人家,正是吃饭的时候,这户人家十几个人聚在一起,坐在温暖的炕上正着吃肉,喝着酒。
院子里铺满石板砌的长槽,长槽里或是种菜,或是种谷物。
在院子里的角落,还养着几只小鸡。
这样的氛围,完全不像末世,又在末世里颇有世外桃源的味儿。
一切是那么的宁静,到处都是安祥的气息。
待薛漓圆回到地上,傲气的孙先生已经战败。
丁则洝捉住了易近生,打断了他的四肢。
薛漓圆跑上前说道,“相公,快一把火将他烧了。祸害遗千年,要是活埋他,我都怕他死不掉。”
丁则洝没有废话,先烧易近生的脚。大火烈烈,烧出肉香,然后烧焦。
易近生被风遏制着脖子,想喊想叫或是想骂都没有机会。他双目赤红瞪圆,死死盯着弱女子一样的薛漓圆。
“瞪什么瞪,你难道死得很冤吗?”薛漓圆才不怕他,拿出小刀直接扎瞎易近生的眼睛,让他谁也瞪不了。
易近生浑身一抽,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丁则洝朝小花挥挥手,“放老鼠吧。”
鼠鼠大军出动,一顿饱餐。
薛漓圆看不了那画面半点,远离了易近生的尸体和一群老鼠。
丁则洝挥出风爪抓来从尸体里爆出来的三颗核晶,他想易近生也是个人才,这种危机时刻都不忘吞掉那颗原本属于曲容的土系核晶。
薛漓圆向丁则洝举报地下安逸的情况。
“相公,下边有好多大房子,家家过得富裕,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丁则洝活动胳膊,他以为少见的以柔克刚路数会有多厉害,结果也不过虚张声势。
他睥睨躺在地上起不来的孙先生,以及被他打趴的几个孙先生的侍从,冷冷开口,“你们要命,还是要财?”
孙先生后悔了,他在其鞍县附近称王称霸惯了,忘了先弄清楚对手情况便盲目自大。
都怪好人派,要不是好人派从中作梗,让他误以为面前此人也是好人派的酒囊饭袋,也不会失误至此。
小花蹲在地上,随时准备着让孙先生等人成为鼠鼠大军的新口粮。
孙先生表明身份道,“我乃其鞍县县令,地下皆其鞍县百姓。
公子身手不凡,又何必执着于针对我们这些隐居者。”
丁则洝斩出风刃,划破孙先生右腿。
“待在地下就算隐居?那死人也一样,你要当死人吗?”
薛漓圆已经学到了丁则洝扒皮的精髓,说道,“相公,他要是不肯把东西都交出来,那就挖他的核晶来抵。”
丁则洝闻言不由多看薛漓圆一眼,“然后呢?”
他要听听看,薛漓圆是否为求异能而魔怔。
薛漓圆抱手,“然后抓下边的人去当奴隶,或是卖给有需要的人换钱。”
丁则洝眼底划过笑意,很好,看来没魔怔,是学会了正确的威胁人。
“主意不错,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