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丁则洝和小花同时攻击的男人顾不得形象,甩掉身上大氅,连发数道冰攻击冻住鼠鼠大军。
二人并没有因为同时对一人出手,让其他人有了可乘之机。
鼠鼠大军的鼠头多不胜数,死了一群还有一群。
虽说没有鼠鼠异能支撑,可它们会飞,抗寒抗热,还有锋利的獠牙,数量庞大,惯会见缝插针,对付起来也很棘手。
丁则洝出手的动作略顿,身体有一瞬间不受控制,若不是心智坚毅,他会在那瞬间被完全控制。
挣脱束缚,他发出冷笑,笑声不大,声音却在空旷的野外无限放大。
“哼哈哈哈……”
小花有了人才会有的表情,面露惊讶。脚下动作飞快的远离丁则洝,一脸防备。
就连鼠鼠大军都回到了他身边,被他收起。
李镶玉大喊,“不好,笠叔快退。”
她提剑攻向丁则洝,以土系异能为盾,木系异能为攻,并且释放出控制活人思维的精神异能。
冥冥中丁则洝有种感觉,这会儿薛漓圆并没有在关注自己。他捂住脸放肆大笑,太好了,不用隐忍的感觉,真是美妙啊!
战斗圈外围观的微露只听轰的一声,地动山摇,地上的冰漂浮而起,一点点融合,化为箭矢。
“去。”丁则洝轻吟,右手随意一挥,半空中冰光闪闪的利箭密密麻麻全部扎向李镶玉,能不能扎死人是后话。
利箭迅速形成包围圈,行动变化间排兵列阵成。
丁则洝飞往高处,笑得越发肆无忌惮。
“死吧。”
他的杀意,围攻的不仅是李镶玉,在那瞬间,微露本能的逃,拉上身边两个灵天派下属,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利箭能伤人的距离。
李镶玉身在阵中,直面丁则洝的凛凛杀意。李家乃武将世家,丁则洝列出的阵她见过,想破阵不难,可只有她一个根本不行。
在她目之所及之处,有人不受控制的往前冲,以身躯替她抵挡箭阵的伤害。
丁则洝由远及近,俯冲向李镶玉,手中的火斧变成巨斧,这次没有风刃,只有无尽的大火燃烧缠绕,一击就能取李镶玉性命。
方才能跟丁则洝和小花一较高下的中年男人笠叔冲了过去阻止,拔出有李家军标志的剑喊道,“等等,停下来,你不能杀她。”
“我身后乃李将军独女李镶玉,我命令你马上停下来。”
丁则洝只想杀人,管他什么身份。那大火冲击而过,笠叔最后的遗言便是自爆李镶玉身份。
微露听闻笠叔所言,冒死上前阻止丁则洝,也护李镶玉一命。
“月华派大呈,住手!你不能杀此人。”
丁则洝飞过去掐住微露的脖子,将人丢开。他今日就是要杀李镶玉,谁来都不能阻止。
“什么李将军,这世上连皇权都可以迭代,更何况只是小小一个将军。”
风掌化形而出,撕扯向李镶玉,那力量恨不得将她撕成碎块。
李镶玉勉强挡下一击,“你敢杀笠叔,李家军不会放过你的。”
丁则洝不屑嗤声,“不过是旧势力,当今天下,谁管你是什么王侯将相。”
“你以为这样的身份就可以胡作非为?
你问问这里许多人,谁不是凭本事走到这里,谁不是凭本事夺核晶。”
“为何偏偏你就不同?只因你是将军独女,你就可以枉顾人命?你就可以利用异能控制这些无辜人,让他们前仆后继去为你死?”
“多少人上有老下有小,原是家中顶梁柱。
你却让这些无辜人惨死,你想没想过这些人死去,家中就少了顶梁柱,甚至少了全家唯一的异能者。”
“今后他们的家人该如何?你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薛漓圆跑向丁则洝,“相公?你是我相公吗?”
丁则洝抬起头,垂眸打量薛漓圆。
“你说呢?”
薛漓圆不知道呀,她只是睡了一会,猛然间清醒过来,就看见丁则洝情绪激动的如同正在黑化,嚷嚷着要杀人。
然后,人也不杀了,在这儿搞传销。
“是哦,是我相公,我那怜悯心和同情心兼备的相公。”
“那些白白死掉的人真是太可怜了!”
“谁的命不是命,谁还没有亲人,怎么就能因为一己私欲,枉害人命。”
“明明是可以动手自己挖核晶的小事,却要上升到害人,真该死啊。”
她的话音落,漫天箭矢化为冰晶回归大地。
丁则洝前后的反差之大,让围观的众人都搞不清楚究竟哪个样是真正的他。
可他说的话不错,原先不明白怎么回事,为什么核晶就在眼前,不去寻找,而要在力量的悬殊下选择掠夺的人,现在都反应明白过来了。
他们是被人控制了,才会无意识的不怕死的往前冲。
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站了出来说话,“李镶玉做的事是对是错且先不提,其他人连核晶在哪里都还不知道,你们两个就没少挖。”
“你既然如此大义,见不得人不好,那你不如好人做到底,替我们找出其他核晶。”
薛漓圆见过无耻之人,没见过又丑又无耻的。
“咦,相公你看那是不是……”
她的话没说完,样貌丑陋的女子身边站着的另一个女子出来说话。
“抱歉,大堂主今日吃了些酒,才是冒犯了。”
丁则洝顺着薛漓圆的视线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
“无妨,我是为诸位以及死去的人忿忿不平,却也不算什么好人。”
“正逢乱世,有能力者该做的不是以强者身份欺压弱小,世上能做的事太多。
若只局限于上位者那套,若只会杀人掠夺,虽是活生生的人,又与那些没有人性的畜生有何区别。”
女子颔首,嘴角带笑。
“公子气度无双,天下间若多几个公子这样的人,大家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
“在下好人派二堂主林婷,这位是好人派大堂主曲容,这是好人派三堂主张蟒。”
丁则洝淡瞥一眼搞小动作的李镶玉,“小花,把她抓住。”
小花嗷了一嗓子,仿佛在说只要丁则洝不发疯,一切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