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哽咽了一声:“爸爸,您还有什么交代的,尽管说!”
“还有件事情,我走了后,肯定很多人找上门,有报恩的,有报仇的,你要是觉得不对劲,就不要开门。就说爸爸休息了,就可以了。千万别说我死了啊。”
“嗯,记住了!”
“爸爸也舍不得你啊,可是下面催得紧,今晚必须走了!”
老林头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今晚就发丧吧,在门外设置一个香位,所有的亲戚来了能在那里烧香,烧完香必须离开,不能让人进进我们家,到了八月十五月圆之夜,你带着我的尸骨安葬就好了。别忘记了,走之前,跟你媳妇烧最后一柱香。”
“今晚你发丧就可以了,不要犹豫。明早五点,把尸骨收好。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安葬我的时候,在我的旁边点一根蜡烛,若是蜡烛中途灭了,你赶紧把我的尸骨丢进老屋,然后跑出屋子,如果跑不动,就把裤子罩在头上。这之后的事情,就看老天爷的安排了。”
“爸爸!”
“爸爸!”
林悠叫了几声,可是老头子再也没醒过来。
林悠哭了几个小时,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才昏头昏脑的站了起来。跑到爸爸同年龄的王大爷家,把爸爸过世的事情告诉了他。
给了他一个红包,要他帮自己发丧。
王大爷答应给林悠发丧,一并找人布置葬礼的事情之后。林悠抹了把眼泪回到了家里,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
当我到家门口的时候,黄皮子拜月的事情又发生了。只见到家门口,家里面都是黄皮子,它们约好了似的,头朝着月亮,虔诚的拜着。
林悠见到这一幕,不觉得什么奇怪的,这些黄皮子在拜完月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离开了。
家里的祠堂上多了一副对联:泪雨涤尘洗天路,悲声惊世动人间。
横批:千古流芳
这一幕,让林悠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谁知道他爸爸走了,送来的这副对联?
可是这个晚上无比的诡异。
林悠关上房门,根本不敢出去看一眼。
只听见祠堂内外,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可是,林悠把头伸出去看一眼,什么都没看见。明明听见人来人往的声音,怎么不见人影?
林悠不敢多想,关上房门,继续听着人来人往,来的都是客,在祠堂上供上香火,这些人仿佛和林悠的爸爸关系很熟。
按照父亲的遗嘱,在凌晨一点,林悠准备收父亲的尸骨。
他推开房门,眼见的一幕,差点让林悠吓得闭过气去。
床上没有什么尸骨,只有一个快要腐烂的骨头,骨头上有一点还未腐烂的红肉,一些蛆虫在尸骨间爬来爬去!
父亲的尸骨间,有一张白纸。
林悠打开了看了看。
爸爸走了,好孩子,不要害怕,记住爸爸的话!切记!
旁边还有一个骨灰坛,看来是早就有准备。
更诡异的是,这些爬着蛆虫的尸骨,一碰就变成了灰烬。
林悠把父亲的骨灰放进骨灰坛,磕了三个响头。张大爷来了,送来几件孝衣。
张大爷不敢多问,毕竟林悠之家在整个曙光村来说是大户人家。
他瑟瑟发抖的告诉林悠,没人愿意过来帮忙布置,他尽力了,最后给林悠的父亲上了一柱香,张大爷就走了。
一夜未眠,林悠的眼睛已经挤不出眼泪了,人走茶凉,这些林悠早有心理准备。
林悠用张大爷送来的材料做了一个供桌。
村里受林悠恩惠的人家,陆陆续续来了上香,上完香便匆匆离去。
正如林悠父亲所说,来了很多生僻的面孔,这些人面带恶相,一看就不是善茬。
有些陌生面孔倒是不错,面带哀容,走时还依依不舍,顺便塞一个红包给林悠,说些安慰的客套话。
整整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林悠累坏了,合上眼睡了一会儿。
突然,有人敲门声。
门是开的,根本没必要敲门。来上香的人都是跨过门槛就上香,只有这个奇怪的人,先敲门,在跨过门槛。
林悠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是一个老太太。
这老太太一身寿衣,瘦骨嶙峋,腰快要弯到了膝盖上。
这个驼背老太太,看人只能翻个白眼。这幅尊容把林悠吓一跳。
“请问,您是给我爸爸吊丧的吗?”
“呵呵,对啊,小伙子。我是想问问,你可以让我进来吗?“驼背老太太一脸扭曲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