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下午还没下班呢,金凯就打来电话,说墨云约林思武一起吃饭,还有一位汪副厅长。
林思武本来已经约了孙耀光和辛宝库几人,只好打电话给瑶瑶,让她替自己取消。
“这一场饭,处长、副局长、副厅长陪一位秘书吃饭,也是搞笑。”林思武摇摇头,给林慧珍打去电话,问她今天怎么样,“哎呀,怀孕太辛苦了,就是想吃酸辣粉,吃了又吐,好饿啊!”
“你吃点牛肉粒,就是上次我们你们餐厅吃的,又有营养又抵饿,想吃酸的,就挤上柠檬汁。”
“不知道怎么了,我一闻牛羊肉就想吐,菠萝鸡块和辣子鸡块倒是可以。”
两人聊了一会儿,林思武又提起不让林慧珍上班的事儿,林慧珍急了,说你要闷死我啊!行啊,你也别上班了,我们一起去旅游啊!
林思武笑了,说我第一次听说挺着大肚子去旅游的,吃不好睡不好,你还不得折磨死我啊。
林慧珍就骂他,你们男人就不知道体贴女人,巴拉巴拉……乌拉哇啦……
林思武一见她又把自己当出气筒,急忙说要开会了,挂电话后狂喝红牛顺气。
林慧珍现在每天都在掐着手指头算,现在是怀孕第多少天了,算来算去,林慧珍就怀疑算得不对。林思武说,一孕傻三年,我看你已经开始不识数了。林慧珍愣了愣,又开始掐他,说他嘲笑女性,没同理心,最后惩罚他对着自己肚皮给儿子讲故事。
做 b 超时,林慧珍问医生婴儿性别,说老公和她自己都特别喜欢女孩,女医生说,“拉倒吧,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的灵魂,回去偷着乐去吧!”
于是,林慧珍就怀疑自己怀的是男孩,高兴得打电话和林婉讲了。林婉说她要告诉武贤军,让爷爷也开心一下。林慧珍又急忙阻拦,额头上开始冒汗,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起来,一会说是女孩,一会儿又说他老妈说是男孩。弄得林思武也烦了,隔几日托人又照了彩超,才一锤定音,验明真身,证实是男孩。
林思武这才让林婉告诉了武贤军,武贤军立刻又告诉了武老爷子。武老爷子这个高兴啊,说要派一个排去保护重孙子,把武贤军给逗笑了,说你有本事就调啊!
武老爷子一拍桌子,说“你以为我不敢啊!”孙媳妇同意我就调,到军队医院去住高干病房。
武贤军呵呵笑,说您脑子比我还机灵,保重身体,多攒点退休金吧,以后奶粉钱你出,尿不湿的钱我出。
二人斗嘴,武老爷子也没了架子,父子关系都因此融洽了许多。
……
晚饭是在一处训练基地里吃的,战士们自己种的菜、养的鸡。墨云和金凯最初对部队厨艺持怀疑态度,尝过之后点点头,原汁原味非常不错。基地主任不在,一名上校和政委陪同几人用餐,饭桌上不方便谈事儿,几人吃过饭到办公室里喝茶,上校和政委很识趣地在中间离开了半个钟。
林思武是第一次见汪胜利副厅长,听先到餐厅的墨秘书讲述了他的几桩传奇事迹,被勾起强烈的好奇心。
汪胜利转业前,在军中曾立下赫赫战功,转业后,也是一路高歌猛进,是凭实力才走到当前的位置上的,并不是莽夫,是公认的有政治智慧。
汪胜利一走进房间,那稳健的步伐和锐利的眼神就让林思武感受到他身上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几十年的官场生涯似乎并没有抹去他身上的军人气质,年逾五十的他依旧保持着军人的挺拔身姿。没有大腹便便,一看就是他常年保持锻炼,严格自律,保持稳定生活习惯的结果。
众人寒暄握手后,先是吃点开胃酒和小菜。当金凯向墨云和汪胜利汇报后,汪胜利一针见血地指出:“防不是办法,还是得把幕后人诱出来,他建议让林慧珍到基地来住几个月,然后派人伪装成林慧珍。”
金凯点头同意,看向林思武。林思武说,这事儿得做岳父林阔海和岳母冼桂花的工作,自己马上去办。
墨云看出来林思武为难,向金凯一扬下巴,金凯明白了,马上说:“林处,我陪你去做弟妹的工作,另外,最近你的工作也不忙,先调到这基地里任个闲职,技侦处给你提拔一个副处长,有重要事儿你再过去。”
林思武点点头,觉得这样更容易做林慧珍的工作,于是对汪厅长敬茶表示感谢。汪胜利说,你看这林处长,一点都不像高干家里的孩子,彬彬有礼。
墨云说,小林,这里没外人,汪胜利是你爸的兵,以后有事儿就给他秘书电话。
汪胜利含笑点头,拿起电话把秘书喊上来,让他们认识。让林思武吃惊的是,汪胜利的秘书是名女孩,英姿飒爽,眉眼和汪胜利很像。
“林思武心想,汪胜利真的是和自己见过的很多官员迥异,没架子,雷厉风行,不拘一格、坦率、真诚。”
汪胜利说,这是我侄女,随我弟妹的姓,叫齐佑君,和你是校友哩。林思武一听很亲切,急忙谦逊地站起来,微笑着客气寒暄:“是同校的师妹哦,感觉真是好亲切。”
女孩向林思武嫣然一笑,让林思武想起了港台明星利智,她留短发就是这个样子,女孩比智利少了几分柔媚,多了些许英气。
齐佑君主动和林思武握手,两人落座后喝了一杯茶,简单地聊了几句,女孩留下名片,微笑着说声:“回头见,常联系!”翩然转身,潇洒离去。
“阿君男友是这里的一名少校,刚认识。今天我来这,也是顺带给她搭个鹊桥。” 汪胜利为人坦诚,实话实说,让林思武敬佩,心里暗暗地将其设为自己的心中偶像。
第二日上午,林思武给林婉打电话,求她先和冼桂花通通气,林婉满口答应下来。下午给林思武回话说:“冼桂花和林阔海同意了,他们会通知林慧珍晚上到森屿集团吃饭,我陪冼桂花过去,也一起听听。”
林思武在心里长出一口气,心想,金凯的办法真好,要是让自己和林慧珍说,又会被她一阵蹂躏。
晚宴效果很好,最起码林慧珍脸上没表现出来明显的不悦,还以茶代酒,起身敬了金凯一杯。
谁知道,晚上回到家,林慧珍旧态复萌,又把林思武一顿摧残,弄得林思武给孙耀光打电话抱怨,结果孙耀光也是同病相怜,于是乎,难兄难弟相约,打枪的不要,一起静悄悄地进城中村,相约喝酒撸串快活去。
末了,孙耀光说:“你和阿珍说,我给她们买台自动打麻将机,会劝郭凯玲和嫂子一起过去住。天天给她做饭,我已经完全、彻底地崩溃了。”
林思武狂笑,搂着孙耀光,打着酒嗝大声说:“能让你这么坚韧的汉子崩溃的人,郭凯玲绝对是第一个,而且我估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孙耀光苦笑,在部队里,我就知道女人野起来,比男人猛。
林思武问,怎么个说法?
孙耀光窃笑,说他有一回和老乡去偷看女兵训练站军姿,那个在男兵面前人模狗样的女教官冯玉屏,在训练女兵时讲脏话——抬头、挺胸、提臀、双腿用力,把你们小腹下的那条缝都给我挤紧了!
林思武骇然,连忙追问,真的?
孙耀光说,除了你这个班长,整队战士都知道。
林思武捶了他一拳,埋怨道,这么好玩的事儿你咋不早和我说?
孙耀光婚后压抑得太久,酒后吐真言,又给林思武讲了几个女兵故事,把林思武逗得哈哈大笑,回到家里做梦还在笑,结果被林慧珍一巴掌抽醒,让他交代思想。
林思武深夜惨嚎:“连做梦都不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