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大人相信了他的话,阿呆心下一松,轻抹了把虚汗,正经道。
【这个世界的剧情,大人你也大概了解了,咱们除了帮助原主赵棠报个仇,更重要的是让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避免早亡的剧情。】
【而这个气运之子,就是该世界权势滔天的摄政王——陆渊。】
如果说听到前面祁棠内心还算平淡外,但当她听清气运之子的名字后,心里难免惊讶。
“你确定是陆渊?!”
【对呀,怎么了?】
阿呆茫然地眨了眨眼,直直地看着祁棠。
“没......没什么,就是从剧情里看,他也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需要我来拯救他吗?”
女孩轻蹙着眉,低垂着眸,声音低低的,好似在呢喃般。
废话!你不来的话,他就要自杀去找你了!
阿呆自然听得到祁棠说的话,简直恨不得冲上去把一切全盘托出。
想起刚才在空间里看到的画面,他心里就直突突。
天杀的,他从业这么多年,就没看到过一个人的求生欲会这么低。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褚渊怎么才呆了七年就不想活了,他好不容易才给他们搞了个好机会,如果这个世界真就这么草率地结束了,那位醒来后肯定得拿他当球来踢。
想到自己会有这么悲惨的下场,白毛团子寒毛瞬间立起,猛地打了个激灵。
不行!
阿呆抬头,便对上女孩清澈又夹杂着不解的眸子,心情复杂。
大人现在已经在慢慢发现不对劲了,这可咋办哇!
白毛团子又急地挠了挠屁股。
“呼——,阿呆你把他早亡的剧情告诉我吧。”
刚才还陷入迷惑的祁棠,轻轻地晃了晃脑袋,吐了口浊气,似是想把心里消极的情绪一起呼出,不再去想,如琉璃般剔透的双眸重燃志气,柔和的嗓音平静道。
【啊?哦,好的】
这下倒打了个阿呆措手不及,原本在思考对策的大脑蓦地一怔,呆呆地回应道。
【摄政王陆渊在发现原主溺亡后,先是将涉及此事的相关人等处罚一遍后,然后重新挑了一个继承人接任大统,在他与新继承人的一次交流后,被发现暴毙于王府书房内,年仅二十三岁。】
【而那继承人年龄过小,又贪于玩乐,陆渊在时还能收敛一些,但陆渊一去,他就彻底放纵享乐,宠信身边宦官,专横无道,亲小人,远贤臣,使得好不容易清净几年的南安国再次陷入混乱,三年后,边境被匈奴进犯,南安国毫无抵抗之力,被匈奴一击即碎,南安国彻底消失于历史长河中。】
“这......”
听完完整剧情后,祁棠脸色复杂。
感情这南安国离了摄政王就弱的离谱是吧......
心上是这样想,女孩的大脑也在飞快转动起来。
“那么只要我活得好好的,然后做一个明君,应该可以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吧。”
【大人英明!】
闻言,阿呆疯狂点头,对这个决定持十二分赞成的态度。
对!就是这样,如果可以碰到大人,他阿呆敢打一百个保票,陆渊他绝对不会去寻死的!
嘿嘿嘿......这样,他也不会被那位教训了......
这么想着,白毛团子嘴角勾出一抹喜(猥)悦(琐)的笑容。
祁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困意也渐渐涌了上来。
“哈——”
女孩揉了揉眼睛,眸中泛起水色。
既然有了法子,那就.....
先睡觉。
走到哪算哪,现在她困了,那就睡醒再说喽。
祁棠拉过锦被,把某只笑得丑陋的白团子扔回空间,很快,就与周公会面去了。
......
“众爱卿为何一言不发?”
气势雄伟,视野开阔的朝堂上,一把金灿灿的龙椅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下显得更加威严气派。
祁棠端坐龙椅上,由金丝一针一线绣制的龙袍穿在身上,还颇有几分天子威仪,额前的冕旒微晃,叫人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
她视线细细地扫着下面的群臣,眸色微冷,但表情仍保持淡然,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指尖的翠绿玉扳指。
这帮大臣果然没一个瞧得起她的......
她说怎么赵棠关于上朝的记忆那么少,原来是这样啊。
不对,应该是现在的她更惨一点。
之前好歹那个摄政王也会跟着一起上朝,这些大臣也会做个表面功夫,假模假样地向她问个意见,虽然从来都不会听进去。
但今天,陆渊宣称有事来不了,这帮大臣看人下菜碟的本性也给暴露出来了。
一个两个的,根本就是把她当作空气一样,极其敷衍地行了个礼后,就都跟个木头一样站在大殿内,一句话都不说,还有几个脸上不屑烦闷的表情,真当她是瞎子不成?!
这能忍?!
祁棠嗓音低沉,阴郁的目光倒让几位老臣侧目,但也仅仅是出于奇怪,毕竟,那个怯懦胆小的皇帝形象已经深深种植在他们心里。
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的道理他们也懂,这次突然主动说话怕是这个小皇帝的反抗。
但......,谁会在意呢?
不说小皇帝之前那一副小家子气派就让他们不耻,再加上她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帝,更没有什么好在乎的。
良久,朝堂内仍是一片安静,回答祁棠是群臣的沉默。
“呵,很好。”
女孩冷笑一声,鸦睫轻垂,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讥讽。
这般出格的笑声,惹得殿内站着的大臣们很是不满,他们又不傻,听不出笑声里藏着的讽刺。
“陛下,您该多学学礼仪,莫要再做出这般轻佻的举动。”
一位看上去极为年迈的老臣佝偻着身体,他轻抚着嘴角花白的长须,浑浊又透着精明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祁棠,状似为皇帝着想的模样,但说出的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嘲讽她行为粗鲁,没有半分知礼守礼的样子。
此话一出,引得其他几位年迈的老臣出声附和,话里话外开始谴责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