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怎么了?”
听到阿呆提起这个,祁棠眼前蓦地晃过自己惨死的模样,有些迟疑地回答。
「由于大人你的意外死亡,提前让气运之子黑化,导致世界崩塌喽。」
闻言,祁棠嘴角微抽,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说道。
“那……任务失败了?”
想到这里,祁棠就觉得要命,她还没跃过龙门哇!这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的节奏吗?!
女孩语气极轻地问道,一双清澈的眸子缀满了暗色,宛如晴空霹雳。
「当然……」
阿呆两个字刚落,祁棠整个人仿佛被乌云笼罩,纤手捂着心脏处,一副快要晕厥过去的模样。
「没有!」
“你敢耍劳资!”
看着祁棠快要心梗的样子,白毛团子又迅速地说出后两个字。
谁知,几乎是话说完的瞬间,阿呆感觉脖颈一凉,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才意识到自己被自家大人擒住了命运的脖颈。
“说,谁教你这么断句的?!”
祁棠钳制着阿呆的粗脖子,把他拉近,眼神凶巴巴地盯着阿呆的脸,整个人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似的,不上不下。
她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大……大人,你……轻点……」
阿呆双眼翻白,近乎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求饶道。
“以后再这么断句,就没这么简单了,知道吗?”
发现阿呆确实有些难受,祁棠立刻松了手,但最后也不忘了威胁一句。
毛团子疯狂点头,没有一点之前那副贱兮兮的样子。
「咳咳~,所以……我才来晚了嘛……」
恢复自由的阿呆浅咳了几声,揉揉脖颈处的白毛,正声解释。
「咱们之前都是超标地完成任务,所以我们获得了一个“浪了吗后盾”,就是专门预防大人你在小世界玩脱的保护卡。」
「然后我刚才就是因为修复刚才的小世界,才耽误了点时间,大人……你还……这么对人家……真是的!」
阿呆越说越来劲,到最后还小胖腿跺了跺地,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模样,让祁棠颇为附和地点头,莫名其妙地觉得心虚。
不是,她怎么反思上了?
祁棠立刻摇摇脑袋,瞬间清醒多了。
“好了,咱们算两清。”
「所以,时间不早了,大人咱们开始下一个任务吧。」
阿呆的情绪来得也快,去得也快,拍了拍自己的圆脸,表情正经道。
「咱们这次是传统穿越模式,我又可以陪着你了。」
“嗯嗯。”
闻言,祁棠点头,既然没有什么影响,快速进入下一个世界自然同意。
看到祁棠脸上期待,甚至迫不及待的神情,阿呆很是欣慰自己的大人能够如此敬业,抬手将时空隧道打开。
「世界传送中……」
……
“哎呀!皇上怎么落水了?!”
“快救陛下!”
“咳咳——”
祁棠刚穿进来,口鼻里瞬间涌上一大股水,肺部的空气迅速散去,大脑充斥着窒息感。
不是,怎么又是这种要命开局啊?!
祁棠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过来,就要面对溺水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
不过,她本体可是锦鲤欸,水里,可是她的主场。
掩去心中的无奈,女孩乌黑的瞳仁蓦地泛起浅金色的淡芒。
只见湖中那道明黄色的娇小身影身姿矫健地游动起来,如鱼得水,动作迅捷又灵活。
祁棠手触上一道冰凉,看着眼前的假山石,然后一个借力翻身,身体平稳地落在地面。
“陛……陛下?”
女孩这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岸上刚才匆匆忙忙的太监婢女纷纷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相信这是他们所认识的陛下。
陛下?
她是皇帝?
还没接收剧情,祁棠一时间拿不准自己的身份,不过听到这些奴才的称呼,心里也有了几分推测,眼睫微垂。
片刻后,祁棠衣袖一挥,将手背在身后,精致的五官一时间绷紧起来,唇瓣紧抿,眼神淡漠,看起来还颇有几分天子威仪,让视线被扫过的奴才们不自觉地开始就紧张。
“还愣着作甚?”
祁棠拿着腔调,想着皇上一般都是惜字如金,也效仿地说道,眉眼神色暗沉,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怒自威。
“陛下恕罪!”
不过这副模样可能还真起到了唬人的效果,顿时让围在岸上的奴才们惶恐地跪在地上,一个个跟鹌鹑似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带朕回寝宫。”
“再彻查此次落水的相关人等。”
说罢,祁棠再扫射了一眼匍匐于地的奴才们,脸色微沉,将视线放回自己身上。
全身都湿答答的,龙袍都被湖水浸湿,穿在身上,很是黏糊。
而在祁棠的话音落下之后,一个大太监连忙起身凑到女孩面前。
太监长满褶子的脸本来还堆着谄媚的笑,但一过来就看到祁棠颇为不善的神色,顿时惶恐,手指颤抖地摆手,小心翼翼地说道。
“陛下请跟奴才来,这次落水之事,定会让内务府彻查到底,还请陛下放心。”
祁棠此时只想快点换了衣服,然后接收剧情,懒得管这太监心里的小心思,微微颔首。
其余跪在地上的奴才们,直到看不见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时,才敢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陛下今日怎么看上去如此严肃……”甚至还有点吓人。
向来都胆小怕事,不管是对谁都一副窝囊的草包陛下,居然还有这么一面,当真难得。
一个年纪尚小的宫女,揉了揉因为跪久了而泛着痛意的膝盖,小声跟身旁的宫女嘀咕道。
身旁的宫女闻言,面色微惊,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小声警告道。
“背后议论陛下,这要是被有心人听见,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你掉的!”
“琴云姐,哪有这么严重嘛,陛下向来亲和示人,从来不跟奴才们有过计较,你这未免也太多心了。”
年轻宫女显然没有把琴云的好心提醒放在心里,满不在意地摆手,面上若有若无泛着对皇帝的轻视,撇了撇嘴,甚至不满她这么大惊小怪,抬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