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
肖娅很紧张。
她每天都处在一种想死，又舍不得死的挣扎中。
“你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你慢慢说。”顾熙轻言细语。
肖娅看着他那高大的身材，手臂上鼓起来、衣服都快裹不住的肌肉，快哭了：“我都说了，让你报警抓我，你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非要问我不认识的人的事！”
顾熙眸子半眯起来。
所以曲婉到底怎么肖娅了？
但肖娅内心的煎熬和苦楚，他根本不懂。
顾熙勾唇，笑得不像好人：“肖医生，你这样很此地无银三百两，你和曲婉，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她逼你对苏岚女士做了什么？”
“别问了别问了！”肖娅崩溃，“你非要问的话……”
肖娅拖长了尾音，遂后眼底的神色一狠，握着水果刀就朝自己的脖子划去：“那就干脆直接杀了我啊！”
“肖娅！”
*
病房里，苏岚看着直播，眉头皱得老高，然后手指在手机上飞快敲击。
她在铁三角的微信群里疯狂吐槽。
苏岚：就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了。曲婉的谱简直不要摆得太大，我要是在现场，非得用鞋尖给她脸扇烂。
附加两个扇耳光的表情包，宣示了苏岚心里的愤怒。
什么东西啊？
站c位，抢答问题，签名跑第一个，演员组的镜头要抢就算了。
导演组和制片的问题她都要抢着回答。
合着导演制片和男女主都得给她捧臭脚吗？
唐沁雅：请求把她出演的片段也删了吧，出现几秒钟就已经很礼貌了。
陆择阳：没眼看，这赤裸裸的宣誓主权，你那脑子不太好的前夫哥真能让她这么狂吗？
杨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但身后还有个张平拉着他，喋喋不休在耳朵边不知道说什么。
他得嘱咐后面的工作人员：“这一段剪了，不要出现在纪录光盘里。”
“好的导演。”
苏岚看着直播，差点没直接笑出声来。
真是曲婉随便骚。
杨导：你看我删不删你就完了。
顾晏行打完电话出来，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他看了一眼床上笑得贼兮兮的苏岚。
语气有些凝重：“记得肖娅吗？顾熙刚找到她，她要自杀。”
苏岚这会儿正看到直播上，剧组成员都在拜关帝。
她还在和唐沁雅讨论曲婉的这个姿势不大雅观，忽然就听到这么冷不丁的一句。
苏岚打字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的瞬间，瞳孔地震！
“自杀？”
“嗯。”
“死了？”
“顾熙救下来了，这会儿送医院了。”
苏岚这才又坐了回去，靠在摇上来的病床上：“你们只是去询问她，当年我的身体情况吧？她怎么就到自杀这一步了呢？”
“破罐子破摔，觉得顾熙是去杀她灭口，干脆自己来。”顾晏行言简意赅。
只是他眼底的遮掩之色没有被发现罢了。
不过就是让顾熙去问苏岚当年怀孕的情况，怎么还能问出人命来？
顾晏行压下心头顾虑。
现在警方介入肖娅那边，他想最快速度从肖娅嘴里问到什么，很难。
王妈那边咬死是四房做的，他就不能一直扣着四房的人，所以已经放回顾灵儿那边去了。
顾灵儿……
顾晏行脑子一转，还没等他捋清楚，就听苏岚道：“别想了，你要是再不派人去找王妈，可能这事儿就更大了。”
他们俩被拘在这医院里隔离，顾晏行手底下的人又没隔离。
顾晏行打给了莫方，简短地说了一下，让他立马去顾灵儿那边找王妈。
可等莫方刚到的时候，却被告知，就在莫方后脚到的时候，王妈前脚刚被她儿子给接走了。
苏岚啧了一声：“王妈哪有什么儿子？”
王妈就有个孙子，要是她记得没错的话，她儿子早不在了，所以她才会对自己的孙子视若珍宝。
顾晏行要是还明白不过来的话，那他这生意就白做了，这些年的书也白读。
“多方追查，务必把王妈保下来。”
顾晏行一发话，莫方那边也立马应声：“是。”
苏岚心里也不舒服了。
现在的局势非常不妙，能和曲婉扯上关系的肖娅如今自杀未遂在医院。
能不能救过来，救过来什么时候会供出曲婉都是个谜。
王妈也被所谓的儿子给接走了。
所有能和曲婉搭上关系的线都被从中掐断。
没人能证明当初就是曲婉设下重重计谋，一定要她生不下孩子，她也很难再推动顾晏行相信当年那个孩子没保住。
现在他们出不去医院，甚至出不去病房，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冷了几分。
顾晏行冷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地看看苏岚的方向，像是在等待她说些什么。
毕竟开机仪式已经结束了，直播画面上已经是黑屏的状态。
她应该有空和自己聊聊吧……
可苏岚这会儿也没功夫理他，她忙着在群里安排工作：@陆择阳你那边，我在F国流产的假资料准备真实一点。
没人能证明曲婉对我和孩子下了死手的话，只是普通私立医院的病例，顾晏行可能不会相信。
@唐沁雅帮我注意下娱乐圈的动静呢，我总感觉曲婉要闹幺蛾子。
果不其然，第二天，《末世造神计划》的词条已经冲上了热搜。
热搜前三都被霸榜了，其中第三条还是关于开机仪式曲婉的。
那个词条里清一色的‘路透’和‘生图’，几乎把曲婉三百六十度的拍摄了一遍。
这角度，这清晰度，哪里像是生图，简直就是请的直拍。
再说，开机仪式没有对外，这是哪门子的路透？
这特么叫泄密！
曲婉居然自己买了热搜，去放他们保密的开机仪式！
苏岚气得手抖。
她一边看词条里的内容一边辣评：
“嗯，曲女士现在是真不一样了。有人捧了之后，不仅资源好，跟着金主爸爸，人都变‘霸气’了。
看看这个东风借的，啧啧啧，老天不给，她都敢硬抢！”
顾晏行那张冷峻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不是我的授意，但我会马上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