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璃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
用……用它?
她不要!
“如果你有生理需求,年彦臣,你……你可以去找别人。”郁晚璃说,“多的是女人愿意。”
年彦臣系扣子的手一顿。
她在推开他?
第一次看见妻子把丈夫往别的女人身边推的!
他沉下脸:“郁晚璃,这是你的义务。”
“你也不会碰我,”她咬咬唇,“你恨我。”
男人会对一个恨之入骨的女人,动了情欲吗?
不会的。
“不碰你?”年彦臣冷哼,“试一试。”
郁晚璃浑身一震,惊恐的想要逃。
可是,来不及了。
年彦臣轻轻松松的圈住她的腰,顺势一倒,将她压在床上。
衣领松散,露出结实的胸肌。
他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牢牢控制住,再挑起她的下巴。
两个人的唇,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为什么恨你,就不要你?嗯?”年彦臣音色慵懒,带着嘲讽,“你以为你嫁给我,牺牲的只有名义上的婚姻,有夫妻之名,而没有夫妻之实?”
天真到可笑。
他继续说道:“看着仇人的女儿躺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屈辱却又无力反抗,甚至还有可能怀上身孕……这不也是报复的一种么。”
郁晚璃看着眼前的男人。
是个恶魔!
年彦臣却勾起笑,薄唇擦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耳垂:“还记得新婚之夜,我说,你要是生下我的孩子,就送去孤儿院么?”
泪水无意识的沿着眼尾滑落。
郁晚璃这一生要用来忏悔赎罪,为什么还要连累下一代。
“我不可能怀你的孩子,”郁晚璃一字一句,“年彦臣,你要我一次,我就吃一次药!”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郁晚璃豁出去了,她绝对不允许孩子也卷入仇恨恩怨里来,“甚至,我可以摘除子宫,永远不孕不育!”
脖子一紧。
年彦臣用力掐住。
郁晚璃就这么看着他,没有丝毫的闪躲退缩。
在孩子的问题上,她会和年彦臣抗争到底!
“……赎罪的方式有很多种,年彦臣,你为什么非要用我的身体和婚姻,”郁晚璃眼眶里闪烁着泪光,“你放了我吧,好不好……”
“你将我留在身边,日夜相见,只会加深你失去父亲的痛苦,永远的活在仇恨当中,无法迎接新的生活……年彦臣,我欠你的,我会还,用我的方式还。”
“年彦臣,放过我,其实也是放过你自己。”
他额角暴起青筋:“闭嘴!”
郁晚璃不再出声,只是望着他,任凭眼泪肆意的流……
她很少在他面前哭,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可能是太委屈太累了,需要发泄。
“郁晚璃,你怎么还?你还得清么?那是一条人命!”年彦臣咬牙切齿,“死于你父亲之手!”
“我父亲……也去世了……”
她也失去了至亲。
她的痛苦,一点都不比他少。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郁晚璃闭上眼睛,不做任何的反抗。
忽然,脖子上的大手松开了。
但是马上,她身上一凉。
年彦臣将她剥得精光,却什么也不做,只是这样看着。
郁晚璃毫无尊严可言。
不能遮,不能挡,不能动,全身都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半晌,年彦臣开口:“养好身体,我再来要你。不然……无趣。”
他翻身躺在旁边,关掉台灯。
主卧一片黑暗。
郁晚璃的眼泪,默默的流。
如果她的手里这个时候有一把刀,她真想……
就这么刺进年彦臣的心脏里!
………
接下来的三天,郁晚璃都在年家别墅休养身体。
李妈在照顾她。
其实她酒劲下去之后,人就舒服多了,没有那么脆弱。
但年彦臣强制要求她在家里待着,她也只能听从。
郁晚璃没有闲着,将资产部的所有资料都熟悉了一遍,同时疯狂的恶补各种工商金融管理的知识。
好不容易熬到第三天的下午,她为明天去上班做着准备,忽然发现……
她连坐公交的钱都没有了。
钱包里只有一个伍角的硬币,手机里的余额也只有一块钱。
郁家破产后,银行账户就被冻结了,家里的现金以及值钱的东西,都拿去抵债了。
连现在母亲住着的郁家别墅,实际上的房主,是年彦臣。
“工资要下个月才会发,”郁晚璃自言自语,“我怎么撑到那一天?”
冥思苦想之后,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此时天快要黑了,夕阳西下,郁晚璃借着“散步”的名义,走出了年家别墅。
然后,她开始……
捡矿泉水瓶。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窘迫,也不想收获同情的目光,所以,捡一捡废品卖一卖,勉勉强强能够有一些钱。
坐公交足够了。
吃饭的话在公司和家里,不用她花钱。
撑到发工资就可以了。
这里是别墅区,人少,没有竞争对手,郁晚璃很快就收获了一二十个瓶子。
小女子能屈能伸。
靠自己劳动,不丢人。
她数了数,心满意足,准备拎去废品回收站。
这时,一双男士皮鞋出现在她眼前。
郁晚璃一怔,心头一跳。
她不敢抬头去看对方。
她怕是年彦臣,也怕是其他人。
不管是谁,她都没有勇气对视打招呼。
“晚晚,”温润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如沐春风,“是你么?”
听到这个声音,郁晚璃二话不说,将手里的东西一扔,转身就跑。
不是,不是她。
他认错人了。
可惜的是,郁晚璃刚跑了几米,那人追了上来,挡住了她的路。
他站在她面前。
郁晚璃闭了闭眼,长叹了一口气。
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谢景风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晚晚,你为什么要跑,”谢景风问道,“我找了你很久。”
郁晚璃不得不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她尽量的扬起笑容:“好久不见,谢总。”
谢景风的声音一顿,有些苦涩:“你叫我什么?”
“谢总。”郁晚璃重复道,“你前途无量,我是赎罪之身,我们还是不要见面,免得……连累你。”
她再次要绕过他,走远。
可是谢景风一把将她揽入了怀里,紧紧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