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曦淡淡道:“这家酒楼的鲛人血泪酒味道还凑合,百余年前曾喝过一回,先上一壶酒,你下去吧。”
“好嘞。”蛙头小二恭敬退下。
陈秋眼睛微眯,询问道:“这鲛人族怎得这般下场!”
“千年前,东海有一大国,名唤鲛人国,与水晶宫大战,被灭国了,其民有点药效,被水晶宫豢养,沦为血食,鲛珠鲛绡等等可是水晶宫的一大特色。”
烛曦扫了一眼陈秋玄色宝衣:“怎么,你与鲛人国有旧?”
“是啊。”陈秋摊摊手。
“纵使你为供奉,也难以解救那些鲛人,若你与我回大人国,待我攒动那些老家伙攻下水晶宫,那些鲛人都交于你,如何?”烛曦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陈秋身子微微往后,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嘴角勾起:“我干嘛要救这些鲛人?”
烛曦身子前倾,白蓝水纹状衣裙勾勒出其姣好的身材:“旧情不顾?”
陈秋不为所动,淡淡道:“何来旧情,相海真君,不知那幽灵追踪阵有何神奇之处,竟使得水晶宫如此看重?”
烛曦身子端坐,目光幽幽:“想知道?”
“对阵法一道,有些好奇。”陈秋一脸真诚。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几息后,蛙头小二托着酒盘进来,放下一壶酒,两个赤红珊瑚杯,遂又离开。
陈秋打开酒壶,一股浓郁热烈的奇异酒香袭来,壶中酒液如红宝石般晶莹剔透,微微摇晃酒壶,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壶中跳动。
陈秋斟酒二杯,一杯置于烛曦面前,一杯端起细品起来。
“怎么样?”烛曦端起一饮而尽,语气平淡道。
陈秋放下酒杯摇摇头道:“味道是不错,可惜与我无用。”这酒除却味道,确有很强的药力,可惜他的身子已经过多次权柄强化与武道强化,今已不弱于法则境肉身。
不过这酒还真有祁雨血液燃起血鲛灵焰类似的气息。
当初在荒州,祁雨推荐他来东海一事,看来也没那么简单。
烛曦注视陈秋几息:“幽灵追踪阵是我和她一起研究的独门阵法,在此世间,此阵一出,不论凶手是谁,都将无所遁形,有兴趣学吗?”
“我可以学?”陈秋眸子微挑。
烛曦声音低了几分:“我可以偷偷教你,但你别让她知道。”
陈秋顺势问道:“她?”
烛曦沉吟了一下:“我和她一体双灵,我叫烛,在夜间出现,她叫曦,白天出现,我们各自所做之事,对方不会知晓。”
“烛。”
“嗯?”
“你偷偷教我吧,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守得住秘密。”
“你先随我去个地方,回来后便教你。”
“走。”
烛按了下桌角按钮,下一瞬,雅间门被敲响,蛙头小二推门而入,谄笑道:“二位真人,唤小的有何吩咐?”
烛淡淡道:“唤你家掌柜来。”
蛙头小二一愣,称是告退,没一会儿,一个华袍女子走了进来笑道:“二位道友,在下云豚真人,添为此间酒楼掌柜。”
烛目光不离陈秋,淡淡道:“带我和他去你们取鲛人血泪的地方。”
云豚真人笑意收敛,语气冰冷了几分:“二位此举怕是不妥,鲛人血泪酒讲究的是现取现酿,涉及我风火酒楼诸多机密,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界,二位的酒钱我请了,若是……”
“砰!”
喋喋不休的云豚真人忽地炸开,大量碎肉血浆飞溅。
“啰嗦。”烛收回手掌,周身秘纹浮现,纤尘不染,仿佛雅间内血腥场景不是她所为。
陈秋御起力场,将污秽阻隔一边,嫌弃地皱了皱眉头,杀人就杀人,搞这么血腥干什么?
烛手指轻点桌角按钮,敲门声响起,蛙头小二推门而入,谄笑道:“二位真……掌柜的……你们把掌柜杀死了?”
蛙头小二脸色僵住,颤抖着蛙嘴,看着满屋血浆碎肉,碎肉中传来熟悉的掌柜味道。
“啊……掌柜被杀了!”
蛙头小二惊恐跑出去,边跑边喊着。
不消一会儿,一酒楼的人跑了个干净。
街道上一眼眶中长出手掌,眼睛长在手掌中心的异人看着蜂拥而出的的食客、小二、厨子,不由好奇拉住一人询问:“风火酒楼这是怎么了?”
被拉住之人迟疑一下道:“有人嚷嚷云豚真人被杀了,我看大家都跑,我也一起跑了出来。”
街道上其他行人窃窃私语。
“敢在风火楼杀人,这不是找死吗?”
“是啊,纵使是两位神通真人,恐怕这次也有来无回哦。”
……
少顷,一道五彩羽衣人影忽地出现在风火楼楼顶屋檐,清风环绕,羽衣翩翩。
满街噤声!
“唉,好烦。”一声叹息,五彩羽衣人影踩着轻盈的步子,跃进三楼窗户。
“哎,相海真君,万引真君!”朝凤雌雄莫辨的脸上浮现惊喜之色。
陈秋微微一笑:“三殿下。”
朝凤看着满屋血腥愧疚道:“这些人居然敢对二位真君不敬,我现在就去把他们打杀了。”
烛站起身淡淡道:“不急,先带我们去一趟取鲛人血泪的地方。”
朝凤没有迟疑,一甩五彩羽衣,清风拂过,将满屋碎肉血浆清扫出窗外:“二位真君请随我来。”
街道上围观群众看着飞溅而出的漫天碎肉血浆激动道:“打起来了,三殿下已经将那闹事真人打杀了!”
风火酒楼小二厨子等人面面相觑:那是掌柜的味道……
三道气质非凡的人影走出,又瞬间消失。
“是三殿下,他们怎么……”
“明显那两位真人与三殿下交情不浅啊。”
“走走走,再看下去小命不保!”
风火酒楼小二厨子腿一软瘫坐在地,面如死灰,怎么好端端的就要死了呢?掌柜,你害苦我等……
湖面清澈如镜,透过湖面可以清晰地看到水下的世界,五颜六色的奇异鱼儿自由自在地游弋其中。
朝凤偷瞥了一眼陈秋道:“这镜湖下,便是取珠之处。”
陈秋眼睛微眯,看向朝凤:“殿下何故一直窥视于我?本君可有不妥?”
朝凤眼神一慌:“真君自无不妥,我只是……只是觉得真君尤为亲切,有种同类的感觉。”
同类?难不成你也是天人啊。
“不知殿下是?”陈秋询问,烛也偏头看过来。
朝凤眼神闪了闪:“我有部分凤凰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