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接下来要面对好几只鬼,林岁说完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又进行了一番简单的科普。
“人有三魂七魄,其中命魂是最容易丢的,人有时候会感觉旁边有道影子,仔细看又什么都没有,那或许就是某个人的一缕游魂。”
“至于魄,通俗来讲就是体魄,支撑身体各项机能,分布于人体中脉的七个脉轮之上。”
“东晋葛洪在《抱朴子》中说,‘人无贤愚,皆知己身之有魂魄,魂魄分去则人病,尽去则人死’。宋娣莱这种情况,就是丢了一魂一魄,所以才会痴呆。”
话音落地,四周陷入一阵静默。
且不说在场的人怎么想,弹幕是满屏问号肩并肩,誓要上天。
【好好好,这样搞封建迷信是吧?我要举报,等着被抓吧!】
【别说,还真别说,这剧本挺有意思的。演痴呆那姐们儿估计做梦都得笑醒,躺着就把钱赚了】
【吴导你瞅瞅我,我能把自己焊死在床上,保证不给您添乱!】
【拜托你们搞搞清楚,这本来就是灵异综艺,你可以怀疑林岁是骗子,但也不能否定全部吧,这世上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
【她讲的好专业,感觉真是大师,反正我相信她!】
【天真!招摇撞骗的人能没点准备?林岁明显有人捧,这综艺恐怕就是为她量身定制,没看太子爷都给她做配了?】
舆论甚嚣尘上,一时间,几乎全网都在猜测林岁的背景有多强大。
直到一条定位在某个小镇的微博进入公众视野。
——她哪有什么背景啊,就是一住在破道观里的小道姑,偶尔会跟一个邋里邋遢的老道士下山来坑蒙拐骗,我奶奶十年前就被他们骗过!
——哈,我就知道她是骗子!
——你说的是问心观吧,我奶奶三年前也去找莫大师算过,当时还是我陪着去的,他才不是什么神棍,算得可准了,我现在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全靠莫大师指点,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再回去找他老人家算算呢。
——尊嘟假嘟?到底该相信谁?
——就算你口中的莫大师算得准,也不代表林岁也有这么大本事。
——有莫大师在前,我相信作为他徒弟的林岁也不会差!
随着这条微博的出现,林岁究竟是不是大师逐渐成谜,一个人就堪比一部悬疑大片。
越来越多的人涌入直播间,就想亲眼见证一下,林岁要怎么找回宋娣莱的魂魄。
副导演看到这情况,既喜又忧:“吴导,要不要发个博澄清一下剧本论?不然林岁翻车了,咱们也得跟着挨骂。”
吴导淡定地喝了口茶:“不用。”
不仅不用,还让宣传组把林岁刚刚那段截下来,发在官博、官抖上进行全网推广。
林岁还不知因为自己的话,老家都给网友翻出来了。
她看了眼棠溪,见她眼中是全然的信任,不禁会心一笑。
目前大概只有棠溪会无条件相信她,毕竟棠溪本身就异于常人。
“那你知道宋娣莱的魂丢在哪儿了吗?”郁辞年在这时问。
林岁看他带笑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就是纯粹的好奇,便道:“如果我没算错,应该就在凶宅附近。”
【看样子她早知道凶宅在哪,就是故意来救宋娣莱的?】
【都说了是剧本,知道不是很正常?】
斯星燃挑眉:“不对吧,她不是从山上滚下来才变成这样的?魂丢了也该是丢在山上吧。”
“这个问题……”林岁微妙地顿了一下,话锋一转,“现在有个更重要的问题。”
所有人朝她看过来,包括一直闭目养神的黎野。
林岁眨了眨眼:“你们谁会做饭?”
她刚因为不舒服没吃上饼干,现在肚子都开始闹了,渴求的眼神中写满了“饿饿,饭饭”。
鹿湘和斯星燃沉默一秒,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黎野。
林岁顿感意外。
没想到最居家贤惠的居然是这个冰大头?
只见黎野默不作声地站起来,径直回到屋里。
林岁好奇地跟上去,看他找到老婆婆,递给对方两张百元大钞,随后钻进了厨房。
尽管狭窄的空间限制了他的发挥,但他动作依旧利索。
不过一会儿,六大碗清汤面热腾腾出锅,过意不去想帮个忙的林岁都插不上手。
卧了个荷包蛋,烫了两棵爽口的小青菜,再撒上一点葱花。
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面条却被做得色香味俱全,林岁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心下直感叹,黎野是真贤惠啊。
吃完抬头,发现郁辞年那碗还放在旁边,一口没动,她不由问:“你不吃吗?”
“嗯,我不饿。”
郁辞年温柔笑着,又低头剥了颗糖,塞进嘴里慢慢嚼着。
还没吃过瘾的斯星燃不客气地端过他的碗,三两口炫干净,一抹嘴道:“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男,只喝露水吃花蜜的,你个病秧子就别操心了。”
说这话时他有些恶劣地想,还有四天,这疯子会不会硬撑着把自己饿死呢?
……
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太阳开始落山的时候,几人才重新出发。
期间吴导准备的藿香正气水用无人机空投进来,统统被棠溪塞进自己包里,以减轻林岁的负担。
等得无聊时,斯星燃还顺便找老婆婆打听了一下荷花村究竟是怎么闹鬼的。
老婆婆对此有些避讳,犹豫了许久才压低声音说道:“十年前,有个才十一岁大点的女娃娃被她妈拿绳子吊死了……可能是怨气太大,她死后没两天,她妈、她爷、她奶,还有她隔壁姓刘的那家在一夜之间全都跟她一样吊死了!”
“从这以后啊,村里一到半夜就能听到她呜呜的哭,就跟在你耳朵边哭似的,哎哟喂,别提多吓人了。”
“还经常有人在晚上看到她到处飘、到处晃,结果那些人也都死光了!”
说到这,老婆婆心有余悸:“她这明显是在勾魂啊!还好我平常睡得早,那哭声听了十多年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