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云意院。
于贺元一直在门外守着,远远的看到二小姐一行,便赶紧着于敬年进内通传,等二小姐刚迈入大门,梅姑姑与梦竹蕊珠冬瓜已经满脸担忧的上前迎接。
花颜打眼一看,好悬没把院里春夏秋冬四个小姑娘给挤个倒仰。
与此同时,宫里的赏赐也由王府总管差人送了来。
众人簇拥着二小姐进殿,自是一番欢喜的忙碌。
梦竹见二小姐一身轻松,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和主子告罪一声就紧着去安置赏赐,来自宫里的赏赐,除了聘礼,众人还是头一回见到,蕊珠欢欢喜喜的跟去打下手。
不过估摸要让她们失望了,花颜在宫中就瞧了一个遍。皇帝赏赐的头面和几匹贡缎,其中一匹还是浮光锦,皇后大致趋同,多了一柄玉如意,蕙妃倒是十分大方,零零碎碎的包括宫花都赏了许多。
内务府做的首饰确实精巧,但永宝楼顶级的做工也不差,因此除了那几匹贡缎,别的倒并没有想象中惊艳。
也或许给王妃的赏赐规格更高些吧。
梅姑姑没半点心思管旁的,今儿一半晌午都提心吊胆,她一边给二小姐轻轻按摩肩膀,一边细细听进宫拜见的细节。
花颜则急忙吩咐冬瓜准备些乳茶。
“早就备下了,现下正在炉子上温着呢,我现在便去取。”
冬瓜应着声就去了西侧殿茶水间。
花颜回到云意院也浑身放松,没想到仅半天多的时间,屋子已归置的差不多了,触目皆是原先院里用惯了的物什,就连书房内一侧也搭了棋桌,将二小姐最喜欢的翠玉玲珑棋也摆了出来。
春儿等四个姑娘局促的守在门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伺候。
其中看起来年龄最大的冬儿羡慕的看向屋里。“贞侧妃当真温和,不仅一点架子也没有,方才秋儿差点跌倒,侧妃还开口让咱们当心呢。”
秋儿的一张脸被臊的通红,方才她有心在主子跟前抢先露个脸,她们四个中她是最先听到小年子通传的,奈何梅姑姑几个老人儿听到消息,腿脚倒腾的更快。
她原在冬瓜边上,被冬瓜屁股一挤差点跌倒......
春儿喃喃道:“宋管家选人时,含芳她们私下里给管家娘子送了好大的礼,就为了争着去如意殿当差,也不知现下什么样。”
冬儿憨道:“管她们做甚,她们可没有双份月例银子。”
夏儿打断:“咱们留不留用还要看之后表现,总之把差事办好才是正经。”
梅姑姑一早交代过,下半晌等侧妃回府后再正式磕头拜见。
春儿口中的含芳此时噤若寒蝉,害怕极了。
方才她们已正式拜见王妃,每人都收了一个荷包儿的赏赐,桂嬷嬷也一早就给安排了差事。
分到如意殿的有十二个府里遴选出来的丫鬟,职能不一。
另有一位掌事姑姑,一位内侍总管,四个内侍。
含芳和另外三个丫头被分到茶水间,她得了赏心里高兴的紧,也有心在王妃跟前再露露脸,便殷勤的端着上好的雨前龙井前去奉茶。
结果刚走到廊下,就听得里头传来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好在没人见到她,她倒也乖觉,立马捧着茶盏小心的退了出去。
如意殿内。
蒋捷换下王妃服制,着一身常服坐在炕桌旁,沉声道:“母亲派人将你大老远的接了来,无非是想提点你们这一支,你也当知分寸,在府里时倒看不出你还有两副面孔。”
芸霜跪在地上磕头请罪,哭的梨花带雨,左脸颊红肿不堪,显见是被打的狠了。
“穿的再花枝招展的有什么用,连唐青婉身边那丫头都不如,王爷今日可曾正眼瞧过你?”
蒋捷面色阴沉地望向云意院方向,为入宫觐见筹备许久,结果在皇后宫中不仅遭敏妃那老妇羞辱,还让唐青婉在蕙妃那出了好大一场风头。
再者,王爷的目光时常落在那主仆二人身上,她怎能不恨。
“将她拖下去,后日回门时带回府里,也不必跟来了。”
芸霜面如死灰,还未等开口便被知雪堵住嘴,桂嬷嬷沉着脸吩咐知雪露薇将其拖了出去。
“小姐,夫人也是为了娘家考虑,才执意将这丫头带回府里,又......”桂嬷嬷踌躇片刻,干巴巴的劝道。
“嬷嬷不必说了,她的那些小心思,我岂会不知。”
蒋捷幽幽道:“一个继室又如何会真心帮我筹谋。只是可惜父亲和哥哥远在西北,西北苦寒,也不知现今状况如何。”
良久,一滴清泪无声滚落,滴落在炕桌上,蒋捷惨然一笑:“都是因为我,否则父亲和哥哥也不必去西北受苦。”
桂嬷嬷脸上的皱纹堆在一块,上前安抚,蒋捷像小时候一样倚在桂嬷嬷身上。
“小姐不必自责,将军早年没有归顺裕王,一直拖着到了不得不选择的时候,在恒王和咱们王爷中间,将军本也属意咱们王爷。”
桂嬷嬷一面轻缓地拍着她的肩膀,一面宽慰。
“小姐,要不要让巴奴给将军去信,将夫人近日所作所为......”
蒋捷直起身子,摇头肃然道:“不可,王爷多次提及西北边境不稳,此时万不可叨扰父亲,至于母亲这边。”
“她没有子嗣,也翻不出什么浪来。”蒋捷冷哼一声,嘴角微扬,带着几分自得与戏谑。
桂嬷嬷顿了顿,忆起将军府这十几年来的变故,兀自在心内叹息。
偌大的勋晖将军府,到了小姐这一辈,最后仅剩下两位少将军与她,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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