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淡淡地笑道：“北舟国有个叫季常的人，你可认识？”
菟丝子：“！！！”
她怎会不认识？
核心的情报保价是季常下单的，佣金也是他给的。
季常就是猎妖党净世院的执事人！
这三百万灵石的核心情报，竟被对方轻易点中，若是任由着有关季常的话题讨论下去，这笔大生意必然要泡汤！
菟丝子心中忐忑不安。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
不行！
要镇定！
修罗阙公子定是随口说说，季常很多人认识，但都不知道其猎妖党的身份！
更何况。
这位公子索要的就是有关执事人的情报，如果早知道答案，何必有此一问？
菟丝子脸上却故作镇定，轻声笑道。
“咯咯咯，当然认识，季常是北舟国的廷宰大吏，这个情报知道的人不少，就算公子一百灵石好了。”
谈判靠心理，玩的是底牌。
陆吾太过逆天，在五感至臻和看破神机的加持之下，轻易便看出对方的心态变化。
就好像在牌桌上对峙，菟丝子暗藏的底牌被一一翻开，一览无遗。
她紧张，惴惴不安，且身上微有汗潮，散发出兔妖族独有淡淡香气。
气味指向着什么，陆吾自然知道。
想要的据点情报已到手，接下来便和这金牌代理兔好好地玩耍玩耍。
他接着说道。
“恩...我还遇到一个名叫季珀的，乃是猎妖党，姑娘可认识？”
话音刚落。
屋内的兔子味道又浓了几分。
菟丝子更加紧张了。
季珀，猎妖党的色批头子，喜欢流连妖族的烟花之地。
还曾找过菟丝子，要求一夜春宵，说就喜欢兔子骚。
结果当然是拒绝，因为季珀暴虐无常，风评很是不好！
可季珀还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执事人季常的儿子！
儿子是猎妖党，老子自是脱不了干系！
菟丝子此刻如鲠在喉。
她脑中思索。
对方怎会知道，季珀就是猎妖党？
虽然知道其身份的人也有。
可基本都被毁尸灭迹，就连黑市外的青红之人也不例外。
不管是如何知道的，必须转移话题！
再这么下去，三百万的情报就要飞了！
“咯咯咯，公子越扯越远了，季珀是不是猎妖党尚未可知，就是这没名气的人，小女子又怎会听过？”菟丝子回答道。
“哦？姑娘当真不认得？”
“不认得，咱们还是进入正题，这三百万的追价...”
陆吾完全不理会转移的话题，而是打断她继续说道。
“季珀被本座诛灭时，亲口承认自己就是猎妖党。”
菟丝子：“！！！”
季珀死了？身份暴露了？
糟糕！！
季珀身份暴露，就不难推断其家人和猎妖党的联系。
谈判的风口必然会转向季常！
冷静...我要好好应对...
菟丝子故作淡定地说道。
“栽在修罗阙手下，倒也不冤。不过他是猎妖党又如何？”
这姑娘表面上倒是滴水不漏。
但陆吾也不是省油的灯。
“季常既是廷宰大吏，必然熟知国内各方情形。”
“季珀行为暴虐，季常不加阻止反而过分放纵。可能性只有两个，第一，季常也是猎妖党。第二，季常管不住他，为其掩盖罪行。”
听到此话，菟丝子大惊！
陆吾的分析已触达核心情报的三成！
第一种猜测自是正确。
若要想掩人耳目，保住核心情报，为今之计只有引导他朝第二种猜测去想了。
“嗯...公子说的有道理，说不定是第二种可能，他在为儿子掩盖罪行。”菟丝子立马回道。
欲盖弥彰。
越是掩盖，就越是心虚。
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无不证实这一点。
陆吾决定直接将她“推倒”，不，是将她的猜测推翻。
这场游戏，到此为止！
“呵呵，最初本座也以为是第一种可能，可菟丝子姑娘却告诉我，是第二种。那么由此看来，季常必是猎妖党执事人！”
菟丝子大惊！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他？
难道是我的举动露出了马脚？
还是说...
他仅凭着蛛丝马迹就推断出来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菟丝子略带愠怒地质问道。
“我何时告诉过你了？还请公子不要做无用的试探！”
“你不认识季珀对吗？”陆吾反问。
“这种无名之辈，我的确不知。”
“那你怎知道季珀就是季常的儿子？”
“这还用说吗？是公子你告诉我的...”
陆吾冷笑道：“你好好回想一下，本座何曾说过？”
菟丝子陷入沉思和回忆。
修罗阙公子到底是哪一句话，点出了两人的父子关系？
她还记得，陆吾的原话是....“季常管不住他，为其掩盖罪行。”
的确没有！
菟丝子身体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陆吾自始至终都没说过，季珀就是季常的儿子！
虽然同姓，但也可以是侄子、弟弟、表亲之类的。
菟丝子依旧不死心，她不甘心这三百万的生意就这么流失！
“谎称不识得季珀，是小女子的错，还望公子见谅。不过你又如何断定季常就是执事人，这话小女子可从未说过哟。”
陆吾淡淡一笑，随即“呵呵”道。
“呵呵。若季珀和执事人没有任何联系，姑娘为何要谎称不识得此人？姑娘越是遮掩，就代表季珀身份越是特殊。”
“所谓知一晓二，姑娘是害怕我通过季珀，猜测季常执事人的身份。”
“若不是姑娘的欲盖弥彰，本座反而不敢确定这季常就是执事人，因此，还要多谢菟丝子姑娘的成全。”
菟丝子逞强道：“我若死咬季常不是呢？”
“那本座只好去查探一番，若果真不是，自会向姑娘道歉，并购买这核心情报。”
听罢。
菟丝子叹了一口气。
生意真的黄了。
凭借修罗阙的实力，只要在季常身旁潜伏一段时日，便可以搜集到诸多线索，知道其真实身份是迟早的事。
“唉，公子果然智慧过人。小女子有一问。既然公子早就怀疑季常身份，为何不直接去探查，而要提出购买这核心情报呢？”
“谈判讲的是示假藏真，从认定本座的底牌是要获得核心情报开始，你便输了。”
“你不是要核心情报吗...难道...你想要的是据点情报？！”
“呵呵，姑娘聪明。”
到现菟丝子才明白，陆吾真正想要的是据点情报！
若他一开始就抛出想要的是什么，定然不止三五万灵石那么简单！
按照代理人一贯作风，加到五十万都不成问题！
现在...却被修罗阙公子摆了一道。
“小女子彻底输了...”
菟丝子满脸失望，身体微微颤抖。
这是她第一次失败。
但真正令她最难过的是，三十万的灵石抽成没了，就连佣金也要减少。
陆吾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安慰道。
“姑娘不必妄自菲薄，本座自有一套观心之术，若不是此术洞察心境，怕也要败在姑娘的裙下，况且只是一次小失利，以后还有大把的赚钱机会...”
菟丝子没有回话。
而是嘴角一歪，坐倒在地...
放声大哭起来！
“哇啊！呜呜呜...我的抽成没了，我的佣金也减少了...”
“下个月还要交黑市保护费，你让我怎么活嘛....”
“我一个妖族弱女子，能在黑市打拼到现在不容易，现在一切都毁了，猎妖党肯定要弹劾我代理人的职位...”
“呜呜呜....”
“再这么下去，我只能去烟花之地卖身了....呜呜呜！”
声泪俱下，梨花带雨。
一副凄楚打工人的模样，让陆吾有些愧疚，看破神机之下...貌似菟丝子句句属实，情绪也不像是演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陆吾对菟丝子说道。
“额...烟花之地....不至于吧。要么本座雇佣你？正好我缺一名谙熟谈判技巧的能人。”
菟丝子：“？？？”
秦亦绝：“吾主要收人了？”
南蓉：“....吾大人慧眼识英才。
陆吾....
我特么在说什么？
两个女人还不够吗？
来三个我怎么应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