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污秽,恐污大小姐耳,大小姐不如去外面马车里等。”飞星道。
“也好!”阮棠本就打算离开。
这些年他仗着男子体力优势和家中势力不知祸害了多少女子,如今也该叫他好好尝尝这滋味。
她原本腾不出手收拾他,他自己送上门,怨不得她。
二叔刚给她添了个麻烦,她送他一个,礼尚往来。
杨氏得了口信就立即出门,到得很快,不过不是她一人,她还特意带了凌舟一起。
也是她运气好,凌舟正好在,听说阮棠出事,二话不说就跟着来了。
杨氏看到不远处停着那辆熟悉的马车时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阮棠的马车在这里。
只是,她现下着急捉奸没空多想。
真是老天助她,志远真把这事给做成了。
“送信的人说棠棠就在这里,咱们先进去看看。”杨氏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脸上都是担忧。
凌舟扫了一眼,小院并无特别之处,只是……
他习武,耳力优于常人,里面的声音……
凌舟一脚踹开了院门,他知道杨氏不会这么好心,但没想到她会用这般下作的手段算计一个女子。
阮棠救过他的命,若她出事,他要他们陪葬。
他从不是嗜杀之人,但此刻动了杀念。
杨氏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下,是个男人都不能忍这种事,由他将事情闹大最合适。
到时白得一笔银子还能摆脱赘婿名头,对他只有益处,他没道理不配合。
屋里的声音很大,在院里都能听到,饶是杨氏是过来人都觉脸热。
杨氏神色复杂地去看凌舟:“这,这……送信的说棠棠在这里,凌舟,你先别气……”
杨氏自然不好直说,这种事当然要他这个做夫君的亲自抓才更刺激。
飞星刚才已将封了的房门和窗户锁都卸了。
只是,房间里的人玩得太嗨,都没有察觉。
凌舟担心阮棠快步上前,踹开了房门,纵然有心理准备,也还是被房内的情景震惊到了。
还好,并没有阮棠。
其中一人他倒是见过,是杨氏的侄子。
凌舟侧目冷冷看向杨氏:“阮棠呢?”
杨氏被他的目光看得陡然一阵冷寒,说话都结巴起来:“阮棠不在里面?”
阮棠不在,里面无论发生何事都与他无关,他要去找她。
“我再问你,阮棠呢?”
凌舟拔剑,目光要杀人。
杨氏后退了一步,吓得险些尿裤子。
“凌舟,剑收起来,别吓坏我二婶。”娇滴滴的嗓音,带着笑意。
是她!
阮棠笑着从门口走过来,身上还穿着早上离开时穿的那套石榴裙裾,明媚得让人睁不开眼。
凌舟见阮棠无恙,这才收了剑。
杨氏的表情比凌舟还要震惊,阮棠,阮棠她怎么在这里,她不是该在房间吗?
杨氏觉得事情又有些失控了,表情从不可置信到惊恐,身子也下意识往后退。
“飞星,送我二婶进房间瞧瞧,她好像很好奇呢?”
飞星得了令,直接拽着杨氏进了房间。
下一瞬便听到杨氏的尖叫声,歇斯底里那种。
除了那日,这是阮棠第二次见到杨氏如此失态。
她以前觉得她挺聪明的,怎么现在看也不怎么样了。
飞星并没有立刻放杨氏出去,杨氏不知道该捂眼睛还是该叫救命。
阮棠抬眸,目光落在凌舟身上:“你怎么来了?”
“她说你出事了。”
“她说你就信?”
“……”
他不是信杨氏,他是怕她有危险。
阮棠惯会怼人,见凌舟不说话又道:“若她设个陷阱,拿你威胁我,我是救你不救?”
“……”
凌舟想说他没那么蠢,可又说不出口。
他今日的确犯了蠢。
在云城他已经吃过一次亏。
“怎么不说话?刚才不是挺凶的,拿剑要杀人?”阮棠不依不饶。
阮棠翻了个白眼:“你的嘴倒是矜贵,我说这么多你一句话不说。”
凌舟不知该如何开口,除了那人,他第一次被人这般……训斥。
算是训斥吧,但似乎又有些不同,这次他并不难过。
阮棠扶额,一拳头打到棉花上,他倒是说句话。
“你气死我了。”
“抱歉!”
“你只会说抱歉,长嘴干嘛使的?”
“……”
“你是我的人,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我的面子,我的人旁人一句话就骗走,我的面子往哪搁,以后别这么犯傻。”
阮棠是真有些生气,而且越想越生气。
他紧张她可以理解,但这般莽撞不可取。
若杨氏今日要算计的是他,或者真拿他的性命威胁她,她现在的处境未必会救他。
她是他娶来的夫君,的确有利用,但没想他送命。
凌舟被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看她越来越生气,也不知该怎么劝人,更不知如何哄。
过来半晌才开口道:“以后不会了。”
虽然声音硬梆梆的,但态度还算好。
“以后在家里你只需听我的话,旁人,哪怕是我二叔和祖母要给你立规矩你也无需理会,甚至可以顶撞,你赢了,我给你庆功。”
已经撕破脸就无需再顾及什么体面,就像他初见他们那日的态度就很好,该出手出手。
天塌了,她顶着。
今日,他大可不理会杨氏,甚至把她踹出去揍一顿她也能护得住他。
可偏被杨氏骗来了,这让她很没面子。
“好!”
凌舟答得郑重,她说给他庆功,他有些期待。
阮棠训完人,飞星将杨氏拖出来了。
杨氏腿都软了,飞星一松手,她摔倒在地上哇哇的呕吐起来,秽物难免沾到衣服上,格外的狼狈。
好一会儿,杨氏才勉强能开口说话:“棠棠,救救志远,二婶求你。”
杨志远是她娘家唯一的根苗,若是杨志远有什么好歹,她对不起娘家。
虽然她看不上这个侄儿,但还是疼他的。
“我救?我如何救,这一切不都是二婶安排的?”阮棠勾唇一笑,眼尾微微下垂着,平添了一丝无辜。
“棠棠,二婶求你了。”杨氏给阮棠跪下了。
阮棠看着自己的手指,笑容更甚几分:“求人不如求己,二婶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对付我,难道想不出办法救侄儿?”
杨氏跪倒在地上,本就苍白的脸更加灰败,她这话当真诛心。
屋里混乱成那个样子,她若去了,一辈子的清白名声便赔上了,莫说她不用活了,还会连累她的孩子们。
阮棠摇头,一脸可惜:“姑姑就是比不上亲娘啊,明明自己就有办法救却不肯,若屋里的是昙儿妹妹,二婶定然不肯犹豫吧?”
杨氏听阮棠提起女儿,突然像是疯了一般地指着阮棠,眼神好像要杀人:“阮棠,你敢!”
阮棠拉起裙摆冲过去,一脚踹在杨氏胸口,杨氏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我只提一句你女儿你便这般要杀人模样,杨氏,你也有女儿,你也是女人,可你却用这样恶心的法子算计别人的女儿,你真给女人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