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圃山位于凉风山之上,而凉风山就藏在昆仑山脉之中。所以之前滟月明和人说自己出身昆仑,其实并不算是在骗人,只不过说的没有那么细节罢了。
此时的三个人身上都披着一层外表光滑却有些单薄的雪白色披风,行走在白雪皑皑的山脉间,一打眼甚至都看不到。
昆仑山的风雪很是特殊,无论你有没有修为,凛冽的风雪都会一视同仁的将人冻成一具冰雕。只有昆仑内特产的冰蚕蚕丝织就的衣物才可以抵御这种风寒,从而行走在山脉之间。
大多数人都不能在昆仑山中坚持多久,就更别提找到长居于风雪之间的冰蚕了。
事实上,昆仑山内并不像是外界众人所以为的那么什么活物都没有的样子,相反,里面其实还活跃着很多活物。
这些动物早就已经适应了昆仑的天气,在这里生活的还算是愉快?
滟月明看着自家小师妹一把抓住了藏在了雪堆里的肥兔子,故意开口说道:“怎么?小师妹这就给我们找好了晚饭?”
“晚饭么?”见白汀看着手上毛茸茸的肥兔子,因为有滟月明在,所以此时的见白汀也渐渐习惯了空觉飞站在身后的感觉,说话做事正常了很多。
“这只兔子不好吃。”见白汀说着,就伸手揪出了一直埋在身体的毛茸茸里面的头。
和毛茸茸的兔身不一样,这个头长着一副清丽少年的模样,看起来软乎乎的,一副无害的样子,正是一只不知道为什么睡在雪堆里的讹兽。
“对的,不好吃的。”
好听的声音从讹兽的嘴里发出,听着莫名想要让人相信。
“好吃的。“空觉飞略显冷漠的声音和周围的环境莫名很搭,直接让两个已经沉迷在讹兽美色中的师姐师妹清醒了下来。
“就是吃了之后不能说真话而已,不过没关系,再吃点别的抵消一下就可以了。“
“那就炖了吧!“见白汀有些激动的说着,手中的大白兔子一看就肉质鲜美,适合炖汤!
“炖汤不好吃的!“讹兽直接急了,努力挣扎,却还是挣不脱见白汀看似柔弱的手掌。
“西南大荒的讹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怕冻死么?“滟月明看着讹兽露出后不久就直接被冷风吹的通红的脸蛋,忍不住问道。
“我是不小心来这里的,很快就会走了。“讹兽连忙解释着说道。
“哦,故意来这里的,还打算长待,你能活下去么?“空觉飞跟在滟月明后面继续问。
“我!“讹兽又想说些什么,但还是闭上了嘴,毕竟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也知道,再说下去露的馅更多。
止住话的讹兽睁着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自己眼前年纪不大的少女,这个小姑娘长得小一定很容易骗。随后他就听到了这个以为自己是个好骗的小姑娘的人疑惑的开口。
“所以,是不能吃吗?“
见白汀的话直接让讹兽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正是爱心泛滥的年纪,怎么就不受自己的影响,居然依旧心这么硬的还在关心自己能不能吃。
“能吃,但是得带回去吃。“滟月明憋着笑说道,顺便示意空觉飞接过见白汀手里的讹兽。
正当空觉飞要伸手的时候,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忽然袭上心头。他和滟月明直接一前一后的将见白汀护在中间,随后一只雪白的利爪裂空而来,直击两个人中间。
空觉飞拔剑抗住一只,在后面很快又探出来一只相似的爪子又抓了过来。
“小师妹你不要动。“
滟月明一把按住了见白汀的头把她整个人按了下去,随后捏住一张符纸抵住了后方袭来的利爪。
昆仑山脉之中,身上所有修为如同无物,所以此时的几个人只能凭借本身的身体和外物硬抗。
空觉飞自小练剑,身体素质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所以此时纯靠一柄剑依旧可以抗住看着就力有千钧的利爪。
滟月明手中的符咒乃是在山中学到的基础符咒,由大师兄特制的版本,专门用来应对昆仑山中的各种情况。
风雪之中,前来袭击的凶兽身影模糊不清,只能勉强看出体型巨大,毕竟这一爪子就比一个人还要大
一击不成,来袭的东西再次隐没到了风雪之中,一切又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
“不是冲我们来的,讹兽!”空觉飞将剑收回后直接一把抓过了见白汀手中的讹兽,身上的气势一冷,直接把见白汀吓得缩在了滟月明怀里。
“不不不,不是来找我的,我什么都没干啊。”
讹兽直接焦急的为自己辩护着,可是讹兽的嘴里向来是没有实话的,在场没人会信。刚刚的那个白色的东西就是冲着他来的。
“小师妹,咱们今天可能采不了石头了。”滟月明抱住怀里的见白汀,和空觉飞对视了一眼后果断的撕开了手中的符纸。
一阵星光闪过,几个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同时直接避开了出其不意的又一只爪子。
“跑这么快?”
伴随着说话的声音,一个人影直接出现在了几人刚刚站立的位置上。这人一身要融于雪色中的白袍,浑身毛茸茸的,头上长着一对有着黑白纹路的立耳。
“谁家的弟子能在这昆仑山中如此自如的行走,不会真让阿姐说对了吧,昆仑山内真有我们惹不起的一个门派?”
模样有些桀骜的兽耳少年原地嘟囔了一会,在风雪中打了个哆嗦,厚厚的皮毛根本挡不住这山中的风雪,但由于本体实在太过强悍,所以还扛得住。
“好冷啊,可是东西还在那个讹兽手里,烦死了。”
兽耳少年说着,随意的向着旁边的空地挥出一爪,平静的雪面瞬间出现了几道痕迹,随后向下有点及面的塌陷,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雪崩。
“嘶,冻手冻手。”
他缩了缩爪子,直接向着更深的山脉走了进去。
而在更外围的山脉处,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正站在两山之间的夹角处,直面了滚滚而来的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