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愿的逐客令非常明显。
再不走,倒显得他有些不识好歹。
见盛庭桉起身,许知愿趿着拖鞋去阳台上抱着一盆茉莉花款款走来。
洁白无瑕的茉莉花瓣,像是片片雪花,她双手捧着盆栽递到盛庭桉的手上,眉梢沾着笑意,“盛二爷,送您的礼物,江南来的茉莉花,请笑纳~”
盛庭桉抬手握拳抵在唇瓣,无奈的笑笑。
原来,许知愿是这样理解他的话。
她凑近一分,耐心解释,“我去楼下花店买的,老板说,这是江南那边运输过来的茉莉花,应该没让您失望吧?”
盛庭桉俨然失笑,“没有。”
他双手接过盆栽,“放心,花盆外我都消毒了,您放心拿。”
然后一边送他离开,关上门。
车库。
盛珈禾靠在车边,时不时的看手机时间,半个小时过去,手机也没电了。
再不让她上去,她真的要生气了。
忽然,一道熟悉伟岸的身影从电梯里出来,盛庭桉一身黑衣,捧着一盆和他身份极其不搭的盆栽走出来。
盛珈禾呆愣在原地,尝试性的喊了句,“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诶,不对。
念云筑本来就有他的房子,出现在这里不奇怪。
但是,许知愿也在这里?
为什么他手上抱着一盆花?
盛珈禾瞬间化身福尔摩斯走上前,“二哥,你刚刚为什么叫我原地等,可冷了。”
盛庭桉晲了眼,“不好好在家待着,出来做什么?”
她一时间扮软弱,“诶,愿愿也住在这里,二哥我记得你在念云筑也有一套房子,能不能借我住几天呀?”
盛庭桉瞥了眼她手里拎着的两瓶酒,淡淡的说道,“不行,晚上记得回家。”
盛珈禾要狡辩,她今晚是买醉来的。
而且,是她的闺蜜,又不是他的闺蜜。
“二哥,现在是下班时间,我跟愿愿一起喝几杯怎么了?”
“她明天还要上班,或者,她的工作你来。”
丢下这句话,盛庭桉上了不远处的座驾。
盛珈禾嘴里埋怨,不情愿的把酒扔在后座。
到了28层后,许知愿在门口等,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拖鞋,请盛珈禾进屋。
她环视四周,对这个房子主人的品味非常满意,超大露台,各种设备齐全。而且租金良心价,真是天降好事。
盛珈禾看着一桌子的菜,立马坐下,摸摸饿扁的肚子,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开始控诉。
“我二哥真是的,莫名其妙叫我在车库等了半个小时,还让我不要带酒来你家,手里抱着一盆盆栽,这画风真的让人很难理解。”
许知愿慢吞吞的吃着菜,若有所思,“确实很难理解。”
“而且,我哥在念云筑也有房产,我叫他借我住几天,他竟然拒绝我,难道我已经不是他的好妹妹了吗?”
许知愿肯定的说,“你是,相信自己。”
盛珈禾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桌上的菜,连连赞美,味道很好。
密闭的空间里,屋内的味道都会被无限放大。
除了饭菜香,还有许知愿身上的桃子香味,似乎还有一股沉香味。
她自幼热爱收集各种香水,鼻子比狗还灵敏。
上次,在清北举办的学术交流会上,许知愿的身上也有这种香味。
好熟悉,是谁身上的?
盛珈禾眉心紧皱,脑子里闪过身边熟悉的人,谁会用这款香水?
沉香味,还是男香,这种象征着权力和财富寓意的香味....
眼眸里闪过一片微光,为了让自己冷静,她强迫自己静静的吃菜。
“珈禾,怎么了吗?”
她摇头,“没什么,愿愿,今晚我回家住,刚刚我哥哥已经通知我了,不然卡停了就完犊子了。”
许知愿没有拒绝,女人的第六感,她觉得盛珈禾已经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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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隆集团。
盛庭桉特地准备一个团队配合许知愿的工作对接。
剧本已经确定。
梁文音在黄土高坡拍完女三号的戏份直接飞京北。
连护理都没来得及做,直接从机场去国隆集团。
见她此生最大的恩人——许知愿。
刚到公司楼下,她拉着一个32寸的黑色行李箱,上面贴着密密麻麻的航空行李标签,两地温度大,她只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外面披着卡其色大衣。
即便穿着很‘凉快’,依旧不影响她走路带风。
跟前台表明要找许知愿,直接进总裁电梯。
而她偏头一看,电梯里竟然站着岑晏!
梁文音从包里掏出口罩墨镜,迅速戴上,走进电梯里。
两人在电梯里一前一后的站着,透过镜片反射出岑晏的模样。
她默默的没说话,那是因为她脸上起皮,还是素颜,再嚣张的五官也不敢露出。
岑晏站在一侧,显然没有认出她。
不认识也好,打招呼就尴尬了。
在走神的瞬间,电梯门忽然就开了。
许知愿站在门口接待,“岑总,盛二爷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又看向身边伪装齐全的梁文音,牵着她的手,“音音,走吧。”
梁文音拒绝,“我不是音音。”
许知愿疑惑,打量着她,“你不是?”随即立马配合道,“对,你不是,我认错人了。”
梁文音点头,又看向大步走过去的岑晏,他嘴角噙着笑?在笑她吗?
此地无银三百两?
待人走后,梁文音把口罩墨镜摘下,脸被晒黑了点,还有点起皮。
“宝贝愿愿啊,我刚刚不敢跟你相认的原因是因为岑晏,我这样子太颓废了,洗手间在哪里?我要去变脸!”
许知愿嘴角弯着弧度,指着尽头。
两人分道而行。
她一个人进入总裁办,盛庭桉还很好奇,怎么就她一个人进来。
许知愿解释道,“音音刚下飞机还有点水土不服,她去个洗手间,马上就回来。”
盛庭桉点头,继续跟岑晏交谈。
十分钟后,秘书领着梁文音进办公室,她一张明艳大方的脸,狐狸眼像是勾人似的,目光赤裸裸落在岑晏身上,说出的话与目光背离,“盛总、岑总好,我是梁文音。”
盛庭桉,“既然人都齐了,许助理,一起去会议室。”
“好的,盛二爷。”
许知愿和梁文音跟在两人的身后窃窃私语,“你刚刚怎么不告诉我岑晏也来了?我好歹好好捯饬自己,刚刚在电梯里假装不认识。”
“我不知道你俩能碰上,而且,你不是说,你出门从来不素颜,素颜不出门吗?”
梁文音默,她哪里知道,黄土高坡那么折腾人啊。
好好的小狐狸,被沙漠剥夺成啥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