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个,丧礼,继续?”丁池飞老气横秋提醒。
拳头抵在下颚垂着眸,活脱脱一本正经。
众人反应过来,一个个又丧了起来。
大家散开各自做各自的,灵堂重新恢复阴沉。
气氛变得压抑。
丁池飞跪在地上取过纸钱,缓缓往火盆里面放。
她死了一次又一次,却一次次又过来。
每次死亡,她都能重新复活。但是对于那些一心护她,拿着命挡在她面前的人,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性命,对她来说,是有多不值钱。
而对于那些普普通通的修道者,又是多宝贵。
他们的命,只有,一次。
......
安葬好白米饭,丁池飞在他碑前坐了一夜。
“知道你爱喝酒,这是宗门埋了年岁最久的酒酿,你尝尝,好不好喝。”丁池飞打开酒盖子,一股酒香飘荡开来。
酒壶倾斜,潺潺清酿断愁情,好酒送故人,寄思托。
“呼~呵呵呵~白......师父,我打算,离开渊山宗了。”丁池飞咽了口唾沫,垂下眸低头,轻轻晃着酒壶。
石碑地中的酒渍映出女孩的样貌,眼底微红。上方浮云飘动,泛着鱼鳞肚的天光驱散清灰。
山间摇曳簇簇狗尾巴草,风吹青丝,舞动如女子婀娜腰肢。
“你说,我是不是天生的祸害,不祥之物啊。”她的语气平静。
若是同门在,必定会被她这句看似轻烟无重的话惊到。
渊山宗因着出现她这邪主的缘故,哪怕她在世人面前是死了,屹立在人间的渊山宗却依旧要被人诟病,唾弃、辱骂。
丁池飞细数自己来宗门后的罪。
入门不到一年,让宗门直接和坞峰宗、飘渺宗撕破脸皮。
出身本就人人唾弃,还要连累一心为她的宗门。
她到处树敌,累人性命。
界主啊,她可是界主。本就该孑然一身的。渡劫就渡劫,怎么会害了这么多人!
心中万般悲痛,眼泪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脑海中昔日和大家相处的片段一点点涌入,“我要走了......”
十年后。
神域殿门前,一道强烈的金光直冲云天。
地动山摇。
就连四海九州都被波及。
九州地带
“我咧个逗,谁家好人飞升啦!哎呀,我刚搭建好的房子呀!”
“娘呀,快逃啊!地裂开啦!”
“啊!救命,我要摔倒了,前面的快让开!”
四海
“收帆!收帆!快!”
“海啸来了,逃啊!”
”哇!鱼疯啦!快躲起来!”
......
神域
司空长圣嘴角上扬,金光散去,里面赫然出现一名身穿金色外袍,中衣雪白的女子。
女子莲花金冠,额间一红点。凤眸摇曳生辉,鼻梁高挺,红唇晶莹。肤色洁白,连上等的羊脂玉都比不上。
腰间的银铃随着清风灵动,发出清脆悦耳声。
“界主,好久不见!”
等了她十年,终于飞升了。
丁池飞凤眸眨动,血红的唇微启,“我还有事,先告辞。”
话落,人就消失不见了。
司空长圣轻笑,摇了摇头,“欸~多少年了,还是这样急色。老毛病。”
丁池飞用了十年时间重回神域,重新恢复一界之主的法力,可不是回来和司空长圣唧唧歪歪。
玄天皇自那一战之后,就彻底消失。玄天突然没有了主,让那些心怀鬼胎之人有了可乘之机。
不少人为了那个位置争先恐后对战,闹得玄天满城风雨,四处尸骨显露。
尤其是那些等阶高的,他们打起来,能直接害死一村落百姓。
玄天乱了十年,百姓惶恐了十年。
丁池飞罪孽深重,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今日,她就是奔着赎罪去的。
玄天皇宫,最高的宫殿上,四角各站一人。
四人对立,站在东角的人率先对其余三人发出攻击。
其余三人飞身而起,躲过一击,反手回击。
三人齐力,对着东角的人连续出击。
不过须臾,东角的一声惨叫,直接化成一滩血水。
丁池飞隐匿气息,侧躺在一棵树枝上喝着小酒,静静看着这一切。
清风拂面,翠绿的树叶沙沙作响。腰间的铃铛也不禁摇晃起来,发出铃铃声。
三人耳朵微动,相互对视一眼,猛然朝着丁池飞的方向射出三枚暗箭。
暗箭带着红色灵力,强悍而迅猛。
丁池飞仿若未觉,抬手又是一口甜酒入喉。
暗箭没入树间,只削了一段树枝,继续往前而入,不曾因被阻挡停下。
啪~
一酒壶从树上坠落,落在地上像炸开的白茶花。
三人阴翳一笑,活该!
躲在暗处的小蝼蚁,不知死活。
咻咻咻!
正当三人得意,三声破风之声响起。
都不等三人反应过来,三枚由他们自己射出的暗箭,尽数折返击碎了三人的头颅。
三具尸体,下一刻同时从檐角上坠落。
丁池飞从树中飞出,直上宫殿顶。
“还有谁?来,战!”
冷冽的声音传遍玄天,告知想要争夺这个位置的人,有本事都出来战一场。
不多时,从四面八方就涌上来一帮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