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趋前,简单相拥在一起,二人皆能感受到对方激昂兴奋的情绪。
拥抱须臾,二人迅疾分开,武松道:“大哥随我来。”其语气中的激动仍未平复。
朱钰心生疑惑,不过对武松的信任远超疑惑,只是微微颔首,便转身跟在武松身后行去。
武松身形高大,院中那些土匪尚在争执不休之中,倒也无人留意到武松。
几人行走片刻,抵达一个小院。院中护卫见着朱钰,略有疑惑,不过武松在此,众人皆未言语,而是恭敬地给几人让开一条道路。
又行片刻,几人来到一个房间。朱钰好奇地打量四周,看到屏风后一道女子的身影,满是狐疑地看向武松。
武松尴尬地挠了挠头,赧然一笑,刚欲开口,便被一声轻柔的女声打断。
“红袖见过大哥!”
朱钰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看了看武松。
只见从屏风后走出一名红衣女子,身材婀娜多姿,面容姣美。她快步走到朱钰面前,盈盈下拜。
朱钰连忙虚空一扶,女子也就顺势起身,只是心中愈发疑惑。武松见状,赶忙解释道:“这是我的未婚妻尹红袖,得知我找到了大哥,非要来见见。”
朱钰听了恍然大悟,笑着说道:“原来如此,二弟你真是福泽深厚。”红袖羞涩地低下头。
朱钰又问道:“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知晓我是何人的?”
红袖抬起头,微笑着回答:“武松曾与我提及大哥的模样,而且大哥身上的气质超凡脱俗,所以我便猜测定是大哥无疑。”
朱钰哈哈大笑,对红袖的聪慧赞不绝口。
众人寒暄一番后围着桌子坐下,朱钰便询问起了武松这段时间的经历,他可是清楚武松刚出山,怎会有未婚妻。
武松也是感慨良深,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
“大哥,我们能够进来这里多亏了红袖,这段时间也是红袖照料我们,我们才能在寨子中这般自在。”说到这里,武松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对了大哥,红袖是之前虎头山大当家的女儿,大当家两月前不幸离世,由于只有红袖一个女儿,所以暂时由红袖担任大当家之位。”武松说到这里却是停顿下来,脸色变幻了一下看向朱钰。
朱钰也知晓估计这其中有隐情,只是给了武松一个继续说的眼神。
“其实我们一到来就被红袖看穿了身份,她之所以让我们进来是因为……”说到这里武松面露难色地看了看朱钰,却是未再言语。
“哥哥,接下来由红袖替武松说吧!”朱钰看向尹红袖,看到她那不太标准的礼仪,也不由心中暗觉好笑。
“还请弟妹详述。”朱钰对着尹红袖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说。
尹红袖也不敢坐下,而是恭谨地站着轻声开口说道:“哥哥,我的确一眼就看穿武松他们的身份了,我放武松他们进来以后有两个要求。”
“哦?”朱钰好奇地看着尹红袖。
尹红袖不愧是土匪大当家的女儿,毫不拖沓怯场接着说道:“第一,我看出武松非同凡响,我要求他答应娶我,他应下了。”
“至于第二个,我要求他保障我爹爹手下人与家小的性命,他也应下了,他也与我说过您的存在,至于其他的他并未告知于我。”尹红袖说道第二个条件的时候语气有些颤抖,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
朱钰听到这里眉头一蹙,双手也是轻轻一握,武松留意到朱钰的动作,也是暗暗调动全身力气,准备随时配合朱钰出手。
“红袖姑娘作为虎头山大当家,想来手下众多,我兄弟数十人可不敢保障你们的安全啊!”朱钰语气陡然变得生硬,就连称呼也不再叫做弟妹。
尹红袖听闻却是没有朱钰想象中的动怒,而是当即跪到朱钰面前。
其余土匪刚想动作,却是被尹红袖回头轻声呵斥,几人也就退回之前所站之地。
朱钰看着跪在面前的尹红袖,心中微微一惊。
他没想到这位的虎头山大当家,竟会如此毅然决然地跪倒在自己面前。
此时的尹红袖,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无助,那之前所见的坚毅与果敢仿佛在这一刻支离破碎。
“大哥,红袖知道,如今我这虎头山大当家的位置,已然是摇摇欲坠。”尹红袖的声音微微颤抖。
随后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朱钰,“我父亲去世后,那些手下的其他当家,个个都觊觎我的美貌与这大当家的位置。他们虎视眈眈,我每日都如芒在背,不知何时便会遭了他们的毒手。”
朱钰皱着眉头,心中暗自思索。
他知道尹红袖的父亲死后,尹红袖一介女流之辈定然难以稳住一群杀人劫财的土匪。
他深知这匪寨之中的错综复杂局势,也明白尹红袖此时的艰难处境。
但他和武松等人乃是官兵派来的内应,任务艰巨,稍有差池便会功亏一篑。
“红袖姑娘,你这一跪,着实让朱某左右为难。”朱钰的语气依然生硬。
“你既然知道我们的底细,你也知道,我兄弟数十人潜伏在这匪寨之中,本就危机四伏。如今你又要我们保护你的手下人与家小,这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朱钰语气生硬地低头对着尹红袖说道。
尹红袖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大哥,红袖明白你们的难处。但如今我已穷途末路,唯有投靠官兵,才能保住我和手下人的性命。我知道你们是官兵派来的内应,所以我才会向你们求助。只要你们能帮我度过此劫,红袖愿为官兵效犬马之劳,绝无二心。”
朱钰沉默不语,他看着尹红袖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又想到武松答应她的事,他不可让二弟失信于人,看了看武松,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他忆起了自己和武松等人潜入匪寨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剿灭这股土匪势力,保护百姓的安宁吗?还有就是要一些纯良百姓,如今尹红袖主动提出投靠官兵,这或许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红袖姑娘,你可知道,投靠官兵并非轻而易举之事。”朱钰缓缓说道,“一旦你做出这个决定,就意味着你将与过去的生活一刀两断。你手下的那些人,未必都会愿意跟随你。而且,官兵也未必会完全信任你。”
尹红袖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大哥,我又何尝不知这些。但我已别无他法。那些当家的为了争夺权力,不惜同室操戈。我不想看着我的手下人白白送死,也不想让这虎头山成为一片血海。我只希望能找到一条活路,让大家都能活下去。”
说着,尹红袖的眼眶渐渐湿润。“大哥,你看看我现在的处境。我一个弱质女流,如何能抵御得住那些人的野心和欲望?我父亲在世时,还能压得住他们。如今父亲去世,他们便肆无忌惮地开始争夺权力。我每日都生活在惶恐之中,生怕哪一天就会被他们加害。”
朱钰看着尹红袖那无助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香惜玉之情。
他知道,在这匪寨之中,一个女子要想生存下去,确实举步维艰。
“红袖姑娘,你先起来吧。”朱钰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需要和武松商量一下。毕竟……我也有些条件的。”
尹红袖感激地看了朱钰一眼,缓缓站起身来。“大哥,红袖在此恭候你们的决定。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感恩戴德。”
朱钰武松转身离去,留下尹红袖和她的手下人在原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