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笑毕朱钰让一众人起身,众人起身后一个豪迈的声音传来:“主上,属下有话想要说,憋在心里实在是难受。”朱钰好奇的抬头看去却是一个身高六尺七寸岁数三十左右的汉子,朱钰也好奇这个汉子要说什么就点了点头同意。随后众将士给那人让开了一条路。
待那汉子走到朱钰前方几步便是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口道:“属下第二校尉队赵校尉帐下百夫长上官破军见过主上。”
朱钰此时看向这人,身穿皮甲腰跨腰刀满脸虬髯豹头环眼,看着犹如一杀神一般。
朱钰对他接下来的话很感兴趣便开口道:“上官破军,好名字,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不过要先站起身来。”说着朱钰便是走到跟前将此人扶起。
上官破军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圈微红却是在朱钰的搀扶下激动的站起了身来。
“谢过主上!”上官破军激动的说道。
朱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坐在木制的台阶上说道:“都别嫌脏,大家就坐在地上听听上官兄弟说什么,对了三弟,你让百姓都回去吧,大早上的怪冷的,别冻着了……”
赵云看了看朱钰抱了抱拳就去了……
得到朱钰的同意上官破军用愤怒的声音开口说道:“主上,属下之前乃是北方狼牙营的一边防战兵。六年前北狄犯边,杀我许多夏族同胞。属下当时虽只是一贫民,出身贫寒,但心中对北狄禽兽如此之举甚为愤怒,毅然投身军旅,为保卫无辜百姓而战。
“属下虽作战勇猛,多次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立下赫赫战功。然而,远在故乡的家人,却遭遇了一场巨大的灾难。”
“家乡的县令是个贪婪无度、心狠手辣的贪官。以前他家儿子强抢民女被属下阻止。他听闻属下在军中屡获战功,心生嫉妒,更害怕属下日后衣锦还乡会对他不利。于是,他勾结当地的恶霸,设计陷害属下的家人。想以此来击溃我的心理防线,让我在战场分心丧命。”
“他先是以莫须有的罪名,强行霸占了属下家仅有的几亩薄田。导致家中没有粮食收入,属下每月寄回的银钱也是被他派人截下。却不知是何人所为将所有事情告知家中,属下的父母前去理论,却被县令的爪牙打得遍体鳞伤。属下的妻子带着年幼的孩子,却是四处求告无门。”
“紧接着,县令又诬陷属下的父亲偷盗官粮,将他打入大牢,严刑拷打。属下的母亲忧思成疾,却无钱医治,不久便含恨离世。”
说到这里这个虬髯大汉流出了眼泪,朱钰也动容的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官破军感动的看了看朱钰一眼才接着说道:“属下的妻子为了救出家父,被迫卖身为奴,却依旧未能改变局面。孩子在饥寒交迫中,流落街头,生死未卜。”
“而此时的属下,正在边疆奋勇杀敌,对家中发生的惨事一无所知。在有一日攻取敌军一处大营前有一人将一封书信交给属下,属下当即打开里面的内容却是让属下悲痛万分。不过当时战事在即属下也无力改变,只能狠着心想着打完这一仗就回去找那狗县令报仇。那封书信对属下的确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当天属下硬是被砍了三刀中了两箭,但是心中有恨我硬是挺了过来。当战争终于取得胜利,属下便急切的向军中告假赶回家中”。
“属下心里一直期待一切都还来得及,最少让我的父亲、妻子孩子还活着。然而,等到属下回到故乡,看到的却是已经被推倒的屋子。属下收拾心情去到县城寻我父亲,却得知我父亲已经畏罪自杀。属下当时心中已经是杀意滔天,不过想到自己还有妻子儿子便是强行按耐下来自己的杀心,想着待找到妻儿再回来替父母报仇。”
“属下当即去往信中所说的钱府寻我妻子,待我到达一问我便是心如死灰,钱府下人对我说到我的妻子五日前被卖给一胡商,此时已经是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属下当时心中悲愤,却是想着还有儿子就向钱府下人打探消息,得知的却是只有妻子一人卖身儿子并没有见到。属下悲愤交加,很想抽刀杀人,却是想着自己的儿子或许还存活于世,想着要先找到儿子。于是属下便此处托人打探儿子的行踪,找了整整七日都没有寻到。”
“在第八日属下心灰意冷的时候听闻属下的长官要经过此处。属下当即决定找到长官帮忙,毕竟他的官职比县令大一级,我等又是一同打过仗的人,想来念及同袍之情与属下所立的军功定会帮助与我。于是属下四处打听之下找到了我的长官,长官听到我的遭遇瞬间拍桌而起满口答应帮助与我,我看到希望便将所有钱财都交付给他让他打点关系所用,长官推辞一阵也就收下并承诺我五日内定给我消息。”
“属下如今想起他那道貌岸然的样子都觉得自己很笨很蠢,因为属下回去之后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到处躲藏,生怕被狗县令派人迫害,所以也就将当时落脚之处告诉了他,待我回到我藏身的土地庙之中想着有他我也不用再四处乱寻不如就在此地等待他的消息,便也就一直在土地庙之中没有再出去,直到第三日也要属下遭遇到了五人的围杀,属下才知道被那人给骗了,属下认出了那五人使用的刀法正是我所在军中的刀法,属下知道自己一人不是几人的对手于是找了个机会抓住供台上的香炉将里面的香灰撒向几人,乘着几人被香灰迷住眼睛,属下才抽身逃跑得于存活。后来到处躲藏一直寻找机会报仇,却是被官府通缉无法下手,无奈之下去到徐州,到达徐州没多久又是遇到干旱,才随一众人逃到此处。”
说到这里这个大汉已经是泪如泉涌,身边一众军士也是同情的看向他们的这个兄弟。不远处的一些妇人百姓更是哭出声来……。
“没想到竟还有如此曲折的经历。”朱钰叹了口气,“你放心,此仇我定当替你报。”朱钰眼睛直直的看着上官破军。他没有用多余慷慨激昂的话语来承诺,也没有发表一些义愤填膺的话语,就这句话就让所有人相信他一定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