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温玉溪眉尖一挑。
果然,到哪里扯大旗就是好使。
他转过身,假装不解道:“白掌事还有什么事儿吗?”
男子脸色有些难看,僵硬地扯出一丝笑:“可以办,不用麻烦执明师叔过来。”
说完,快速地在桌案上翻找起来。
桌案上书很多,放置的又极为混乱,他手忙脚乱的找了好一会儿。
温玉溪也不急,手指悠闲地敲击着桌面。
“在这后面签上字就行了。”
男子抹了把汗,终于找到一个玉简,递到温玉溪面前。
瞧了瞧,每片玉简上都写着名字,没一个认识的。
温玉溪挨着最后一个人的名字写下“执玉”二字。
刚落笔,他的名字突然亮起了白光,亮了几瞬,又暗淡了下去,最后光芒消失了。
注意到温玉溪脸上的疑惑,男子急忙解释道。
“把名字写在玉简上,分配房间的李管事就能看到你的名字了。”
“也就是,我需去李管事那里选房间?”
男子点点头,拿了一个木牌递给温玉溪。
“二楼左拐第一个房间,找李管事。”
温玉溪点点头:“多谢。”
二楼。
“李管事,我来办理住宿。这是从白掌事那里领的牌子。”
温玉溪把牌子递给他。
李管事是个五十来岁的男子,面目和蔼,留了一把长髯,时不时地抚上一抚。
他接过木牌,看了看,无奈摇头道:“你来的太晚了,所有房间都住满了。”
温玉溪眉头一皱,缓缓道:“一个房间都没有了吗?白掌事,你再帮我看看,我住不了多久就搬走了。”
李管事叹了叹气:“宗门弟子太多了,每个房间住四个人,原本腾出来几个,这不是新入门弟子来了,又给住满了。”
“我要求不高,和谁挤一挤就行,估计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李管事闻言,摸了把胡子,若有所思道:“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一个房间没住满。但是......”他画风一转,打量了温玉溪一番。
再次摇了摇头:“不行,不行。”
温玉溪被他说的一头雾水。
什么不行啊,真的急死人。
温玉溪原本想再次搬出师兄大名,可转眼一想,他还没到时,恐怕这人已经看到他的名字了。
又岂会不知他是太上长老的徒弟。
而且,瞧着他也不是仗势欺人的人。
温玉溪就耐着性子跟他讲话。
“李管事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李管事忐忑地看了温玉溪一眼:“那我说了。”
温玉溪点点头:“说吧。”
“我左思右想,只想到还有一个房间只住了一个人....额不.....确切地说是一只妖。”
“妖?”
温玉溪惊讶地拔高了音量。
“九玄门还收妖啊。”
真是有教无类啊!
“对,不过就收了这一只。这些不重要,总之,这间房原本是个四人间,因为没人愿意跟他住在一间,所以,一直以来就他一人住着。”
温玉溪想都没想直接拍板决定:“我就住这间了。”
李管事无奈地摇摇头:“希望你别后悔。”
他在木牌打了道法印,立时,上面出现了一串地址。
他又拿出一块手机大小的铁牌,一同递给温玉溪。
“这木牌是你的住宿证明,铁牌是打开房间禁制的钥匙,退房时,要一同退过来,若不慎丢失,需补上10个下品灵石。”
温玉溪点点头,还想再问问那个准室友的情况。
李管事已经摆手撵人了。
“快走吧,别耽误我办事。”
温玉溪不由扶额,但也无可奈何,只好抬步走了。
方才执明送他来时,温玉溪让他留在了外面。
实在是,师兄这么厉害的人,过来办入学手续。
有种市长哥哥带着弟弟去学校报到办住宿手续的感觉。
温玉溪下了楼,走出门外。
师兄一袭白色长袍,背对着执事堂,长身玉立,衣摆随风而动,仿佛欲飞升而去的仙人。
温玉溪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急忙迎了上去:“师兄,我办好了。”
他说着拿出手中的两块牌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执明回过神来,莞尔一笑:“那我送你过去。”
说完,揽住他的腰便要唤出飞剑。
温玉溪急忙拉过他的手制止,接着挠了挠头,左右看了看没人,才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师兄,下次你拉着我的胳膊,方才那样有些不妥。”
执明看他快要埋到胸前的脑袋,垂眸低声道:“为何不妥?”
师兄的声音明明很轻,他却感觉到钻入耳朵里话异常清晰。
啊,难道他要说这种姿势太羞耻了,没外人在还好,若是让别人看到了多尴尬。
救命!
温玉溪强自镇定,滚了滚喉头,缓缓道:“就是....就是.....”
就是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好。”执明凝眸低语,薄唇轻启。
温玉溪一愣,转而笑了笑,急忙道:“那师兄你快回去吧,我也要去宿舍了。”
“我送你。”
“不用了,就在前面,后天还要上早课呢。”
执明迟疑地看着他,最终点了点头,化为一道剑光冲天而去。
温玉溪也朝宿舍赶去。
谁知看着执事堂离宿舍近,结果走的脚都累了,还没走到。
叹了口气,看山跑死马啊。
温玉溪按照木牌指示,两条腿快要干废了,终于停到一个房门口。
他朝铁牌中注入一道灵力,铁牌顿时贴到房门的结界上,闪了闪之后,结界开了。
温玉溪刚推开门。
“噗”地一声,一根长长地尾巴迎面劈来。
卧槽!
眼睛瞪地滚圆,身体快过大脑反应,急忙闪身缩到角落里。
温玉溪刚躲起来,那长长的尾巴又朝他抽了回来。
一个青年的声音,恶狠狠质问道:“你是谁?为何能打开我的房间?”
温玉溪手撑在眼前,边躲避边无奈解释:“我是你新来的室友。你先停下来,我给你看房门铁牌。”
那尾巴迟疑地扭动了片刻,最终停了下来。
温玉溪放下手,这才看清眼前的是什么东西。
一条黑蛇。
不对,是一条黑蟒。
他身子太太太大了!
温玉溪嘴巴张地老大,眼睛直直地望着在地上盘成蚊香的黑蟒。
他悟了!
刚入门的弟子当然不敢跟他一起住啊,能把人魂都吓跑。
温玉溪忍不住扶额:“这位兄台,能否变成人身。”
不大的房间,仿佛都被他的蟒身填满。
温玉溪感觉空气都是拥挤的,快要窒息了。
男子有些无措地回道:“抱歉,我这样习惯了。”
话音刚落,地面上的蟒身顿时化为一个二十来岁清俊男子。
男子眼中金色竖瞳转瞬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