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早,赵兴安和宋武直接出城,前往白马山。
也没有带多少人,就是一辆车两个随从,宋武充当马夫。
刚刚到了山脚下,从旁边草丛之中便跳出一人来。
当即躬身行了一礼。
“见过宋教头!”
宋武见怪不怪,显然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路。
倒是赵兴安有些好奇,挑起车帘问道。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开口回答。
“林教头吩咐我们在这里守着,若是发现可疑人等及时禀告。”
这林泰安做事情的确谨慎。
到了地方一看,大体基本上已经建起来了,如今正在修建房屋。
里面到处都是帐篷。
林泰安听说赵兴安来了,于是赶紧过来迎接。
“东家今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赵兴安轻轻点了点头。
“林大哥说这边缺钱了,我便过来看看,也大致算算还欠多少。”
于是林泰安便带着他去转了一圈。
随后进房中说话,当即林泰安便开口说道。
“原本是花不了这么多银子的,可是东家说,要把这地方建的水泼不进。”
“所以就多花费了一些功夫,如今我的想法就是先把房子给建起来。”
“人有个住的地方再说,就算是没钱,就暂时先干一些体力活,有钱再说。”
他也知道,林泰安进入了县城之后顾忌的事情多。
而且这买卖还没有开起来。
没有进项,哪里会有银子呢?
赵兴安则是淡然一笑。
“银子咱们是有的,主要是那些金银珠宝不好拿出去卖。”
“所以我便想着咱们要派一个人出去走一趟,把这些东西给处理了。”
“原本是想让林大哥这边看着办,不过现在有了更好的人选。”
听他这么说,林泰安便点了点头。
“东家考虑的妥当,只是咱们不是本地人,买这些贵重的东西难免要吃亏。”
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
“东家说更好的人玄说的是谁难道是牛太白?”
他心里面对这个牛太白是不放心的。
因此便想着如果是的话就开口劝上两句。
赵兴安缓缓摇了摇头。
“最近我没有给他安排事儿,而且这些事情他也不好出面。”
“如果到时候被人给认出来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我说的这个人选是刘叔看中了一个人,是个死囚犯,原本就是个镖师。”
听他这么说,林泰安当即微微皱眉。
“这人犯了什么事情?”
于是赵兴安便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林泰安点了点头。
“若是如此的话,此人可用,就是不知道品性如何,中间还是要考验一番为好。”
这种事情赵兴安自然不会马虎大意。
毕竟从各个村子里面掏出来的金银珠宝,那可都是有数的。
在当地出售,如果被人认出来,肯定知道,这就是出自于流民。
最好的办法就是跑远一点的地方直接出售。
但问题就是包括赵兴安自己在内,都是在附近的一亩三分地晃悠。
最远的地方就是去过府城,还是最近才去的。
对于外面的情况,也就是听说根本就不了解。
所以找个可靠的人把这件事情办了,也能够解燃眉之急。
于是赵兴安便开口说道。
“林大哥放心,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而且如今也不急。”
“就是想要让林大哥选两个机灵的人,到时候跟着他一起去,把事情给办了。”
听到他这么说,林泰安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询问。
“东家科考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最近有多长时间是否还习武?”
赵兴安呵呵一笑。
“林大哥放心吧,每天早上我都是先习武在读书从来没有间断。”
“虽然说现在看情况,并州马上就要太平,但是事情不到最后,谁也不敢保证。”
“说句难听的,就算是这一次的难关过去了,将来就不好说了。”
这一次到了府城,他心中也是颇有感慨。
原本想着新任的节度使这么一闹,下面的人应该有所收敛。
结果没想到人家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根本就不在意。
像是这种局面,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够扭转过来的。
恐怕是下次风暴来的时候,有可能就会席卷天下。
始终赵兴安还是坚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这个帝国已经是烂到根子里了,距离天崩地裂的那一天并不远。
想到这里他别说道。
“这一次去府城,算是玻璃没打着,惹了一身骚。”
林泰安听到这话微微挑了挑眉头。
“东家在府城那边又没有熟悉的人,难道说是马家在后面使绊子?”
“要不要我派几个人,直接动手?”
赵兴安摆了摆手。
“跟马富贵没什么关系,上一次流民破了他们的庄子之后,他元气大伤。”
“再加上这一段时间买卖也受到影响,他正焦头烂额呢,哪有时间来管我。”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一下,眼中露出一抹寒芒。
“这一次我遇到了刺史的公子许墨,看起来他对我进入科场多有忌惮!”
听他这么说,林泰安眉头就是一皱。
“难道说还是因为之前酒坊的事情?”
赵兴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十有八九变成这样,像他们这种人,一点险都不会冒的。”
“说老实话,我也不想跟他们纠缠,就担心他们咬着不放。”
他心里很清楚。
以如今双方的身份和地位,在许墨眼中碾死他跟碾死个蚂蚁差不了多少。
所以做事情自然也就是肆无忌惮。
当然也有可能许墨根本就没在意。
不过这凡事不能靠万一活着,赵兴安心中自然是提着几分小心。
毕竟谢文轩专门提醒过自己。
林泰安沉声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亲自带人过去了结了他,免得夜长梦多。”
“反正一个刺史的公子遇到刺杀谁也想不到是东家出的手。”
听他这么说,赵兴安沉吟片刻。
“走一步看一步,只要他不逼人太甚,那我便跟他相安无事。”
“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再动手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