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马车中的男子轻蔑一笑,仿佛是察觉到了赵南客的失败,但他却并未表现出任何羞恼。
“四爷,怎么了?”驾车的车夫听到了身后笑声,这个与陈云螭相处多年,十分明白彼此性子的中年汉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陈云螭并未生气,中年人从身边桌案上提起了一杯清茶,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没什么,只是我好像被那个长得挺柔美的南方圣人给盯上了,呵呵。”陈四爷悠悠然开口说道,神色间淡定自若,仿佛并未因此而产生任何忧虑。
“这……”车夫一时间哑口无言,身为一个与陈云螭相处多年的聪慧奴才,他怎会不知自家主子此刻的内心想法。
那必然是还藏着一个惊天的大阴谋啊!
擦了擦额上冷汗,车夫终归还是压制住了好奇心,没有继续问下去。
与陈云螭朝夕相处,即便谨小慎微也不行,必须要有绝对的距离感,主子不说的话就不能问,问了就是死路一条。
……
哀牢山中,林生淮将陈萍平放在地上,南方圣人缓缓站起身,朝着正在地上颤抖的赵南客走去,眼中闪过一丝火气。
掌心下翻,一朵青色莲花已经悄然浮现在了林生淮手中,南方圣人五指扣紧,仿佛下一刻就要直接一掌拍下,将面前这个唯利是图的女子给直接活活打死。
“不要,不要…”赵南客眼神惊惧,失去了双臂如蠕虫般倒在地上的女子面容痛苦,却依然强忍着疼痛大声哀求。
“伤君王者,死罪!”林生淮淡淡说道,一步上前,便作势要将手掌击打在赵南客额头。
女子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流出眼眶,似乎有些后悔。
下一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赵南客的口中响起,妩媚女子竟瞬间如方才的陈萍那般两眼上翻,刹那便失去了意识。
远处,李来福闻声赶来。在看到那一袭青衫之后,方才催动满身了气机越过那座将军山的胖子忍不住神情一怔。
“足下何人?”李来福高声问道,看到不远处躺倒在地上的陈萍,以及那个即将被青衫客一击斩灭了神魂的女子,胖子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疑惑。
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李来福并没有见过林生淮,但是他知道赵南客……
此情此景,李来福来不及多想,瞬间凝聚起全身力道,一尊金刚法相若隐若现,胖子的身影飞速朝南方圣人砸去。
不管了,先降服再说!
李来福心中想到。
林生淮随手向上方一指,一道青色屏障骤然产生,厚重如灌了钢的城墙,瞬间便将迎面撞来的胖子给强行弹开。
“咳咳……”一口鲜血从南方圣人口中涌出,林生淮用袖口擦了擦嘴角,方才为陈萍输送了一口心头血的南方圣人心力交瘁。
李来福与林生淮的气机相撞,立刻察觉出了些异样来,这熟悉的青光怎么与王爷用的……
胖子满脸震惊,仿佛想到了什么。
下一刻,李来福“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开口道:“晚辈礼王府总管事李来福,见过圣人前辈!”
林生淮摆了摆手,消耗过大的一袭青衫没有说话,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悬膝而坐,开始调理内息。
巨大的青光屏障悄然消散,林生淮卸下了防备,让李来福可以去照看那仍在昏迷的少年。
……
玉溪县,西亭,吕家店亭长府。
经历了一番折腾的县衙捕快们,在村口的墓穴前徘徊了几日时间,仍有些摸不着头脑。
捕头曹正心情不悦,脑袋里几乎全是关于那刘家丫头的念头。这个墓穴虽然很重要,但是不管从任何角度来看,这里仿佛都不是被刻意挖开的。
应该是有一伙盗墓贼,在查明了吕家店先祖的发家底细后,刻意为之。
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
而至于那日县衙门口的棺材嘛……
极有可能是从黑市流出,经过了一群县里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运作之后,流到那伙绑匪手中。
至于为何绑匪要选择这样的一口棺材呢?
曹正的心中有了两种猜测。
其一呢,这来历不明的棺材并非是出自县里任何的一位木匠之手,对于他们这帮办案娴熟的官家捕快而言,便少了一些关于绑架案的直接线索。
其二,金丝楠木的棺椁价格高昂,显然就这样被人高价买下后扔在县衙门前,并不符合一般逻辑。故而,如果吕家店的事情败露,自己带来的这伙捕快真的追查下去,若是从盗墓贼身上着手的话,便极容易陷入一个误区!
买卖两家不相识,这是灰色行业的铁律。
故而,即便自己能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在这小小的玉溪县中,侥幸挖出那伙盗墓贼的身份。
紧接着,想来就又会陷入到一个新的两难境地。
一来呢,大张旗鼓的全县拿人,自然会给那帮真正的歹徒打草惊蛇的时间,从而对人质产生威胁。
二来,即便自己到最后能够及时的抓人,但如果最终无法从这伙盗墓贼的身上,将整个玉溪县背后的黑恶势力连根拔起的话,那对于此案的侦破自然毫无意义。
自己所做的一切,目的都是为了将县令大人的一家老小平安迎回,如果做不到……
届时,可能一切太都晚了!
……
当然,能想到这些的老捕头,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为了在找出真凶一事上做出进展,曹正两面开工,选择了工作量最大,却最为保险有效的方法。
他既不放弃对这座古墓的线索收集和对这伙盗墓贼的身份挖掘,也不忘记在整个县城的地下市场安插线人,力求通过一些细枝末节的异动,将整个玉溪县不为人知的一面给钓出水面。
只是……
老捕头突然愣了一下,坐在亭府院落中神色有些疲惫的中年人,抬头看了一眼此刻正在不远处书房里努力梳理案件线索的儿子,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
曹正心中想道:“自己如果因为揭露黑恶,最终势单力薄倒在了这里,他……该怎么办呢?”
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摇了摇头,一时间不禁有些懊悔。
是啊,自己仿佛确实是有些舍生忘死了!
针对这种事,原本自私些,其实也没什么……
可是,没办法啊!
绑架县令大人家眷这种事情,显然并不是冲着那被绑走的母女二人来的。
时至今日,县衙也没传来任何关于歹徒索要赎金的消息。
看来这伙人做事,既不谋财,也并不是因为个人恩怨才算计县令大人。
很显然,他们有着更深的预谋。
换句话说,那伙绑匪既然能盯上刘成清,那会不会再盯上李德林?
或者说,他们有没有可能会盯上自己这个县衙捕头,曹正?
中年捕快不知道……
他其实也曾疯狂的想过用自己的儿子钓鱼,从而彻底结果此案!
只是这鱼饵,对方仿佛并不感兴趣。
迟迟没有咬钩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