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王行之随意的檫洗了下身子,换上朝服,裹着皮袄,让武一驾车,去往皇宫。
没过多久,王行之到了宣德门。
天气虽然寒冷,但不少大臣已经到了宣德门,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
“这鬼天气,怎么说下雪就下雪了,真是冷啊!”一位大臣双手揉搓,不停的哈着气。
“冷,几个时辰前,我府邸旁边一家起了大火,我差点被烤熟了。”一位大臣心有余悸的说道。
“谁说不是,你们说这么冷的天,怎么会起火啊!”
“我看那大火八成……”
…………
大火话题一出,又有好几人围了过去,显然是都知道大火的事情。
“希望没被人发现吧!”
听着众人的讨论,王行之暗自叹了口气,有些心虚。
若是之前,他还觉得没什么问题,绝对会当个乐子。
但发现自己可能是被算计之后,心里就没那么自信了。
王行之正思虑间,宣德门开,王行之满腹心事的跟着来到垂拱殿。
见礼之后,王行之便在百官之中老实的站着,就是平日间最喜欢听的热闹,也没心思听了。
他现在十分担心暗一等人。
朝会结束,王行之没太多犹豫,说自己身体不适,向秘书监告假。
秘书监也不为难,给王行之批了三天假。
得到假期后,王行之直接返回状元府,他现在迫切的想知道,暗一等人回来没有。
结果回到府邸,暗一等人并未返回,王行之也没什么好心情,与曹青禾说了几句话,就直接去了书房。
曹青禾自然也看出了王行之有事,但见王行之不愿意说,也没过多去追问,只是主动下厨,为王行之熬了一碗羹汤,送到书房。
“夫君,这是妾身熬制的羹汤,你快尝尝。”
曹青禾小脸发白,双手通红的抬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羹汤进入书房。
“青禾,你怎么自己太过来了,这些事,可让别人去做。”
看到曹青禾被冻得小脸通红,王行之心头泛起一抹暖意,赶忙起身接过羹汤放在桌案上,双手握住曹青禾冻得通红的小手。
“夫君快尝尝妾身的手艺。”
曹青禾被握住双手,脸上掠过一抹羞涩。
“嗯——”
王行之点点头,自然不会辜负曹青禾的好意,抬起羹汤一口喝下,热气腾腾的羹汤一下肚,他也感到身上多了几分热度。
“夫君,味道如何?”
见王行之将羹汤喝个干干净净,曹青禾脸上露出一抹喜色,但询问的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不自信与紧张。
“夫人手艺很好。”
王行之轻笑,羹汤味道一般,但却是曹青禾的好意,他自然不会吝啬赞叹。
“那妾身以后常给夫君熬制羹汤。”
闻言,曹青禾松了口气,高兴的看着王行之。
“好——”
王行之点点头。
随后,曹青禾陪着王行之在书房待了半个时辰才离开书房。
与曹青禾待了半个时辰,王行之心头的阴郁少了几分,只不过依旧担忧着暗一等人。
便在书房当中默默的看书,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若不是曹青禾过来叫他吃饭,他还不知道外面已经天黑。
晚饭过后,因为天冷,还下着大雪,除了武卫在巡逻之外,府中其他人早早回房休息。
王行之因为记挂着暗一等人,因此直接去了书房。
曹青禾本来想陪着他,但曹青禾虽然修炼了内功,但毕竟还不入流,书房中又没烧炭盆,王行之便让她回房休息,自己则是在书房中看书等待。
当当——
直到听到外面的打更声,王行之才将手中的书籍放下。
“还不回来,真的出事了吗?”
王行之打开书房大门,看着屋外依旧持续的大雪,脸上的愁绪更浓。
踏踏——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脚步声,武一大步流星的走到东院。
“何事?”
王行之抬眸看去,低声询问。
“大人,暗一他们回来了。”
武一上前,行礼后,低声开口。
“带我过去。”
闻言,王行之急切开口。
“是,大人。”
武一点点头,带着王行之离开东院。
很快,两人来到北院一个房间外,还没进门王行之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出事了。”
王行之心头咯噔一下,赶忙推开房门。
“大人——”
房间中,武二和武三在守卫,看到王行之后齐齐行礼后退到两侧。
嗯——
王行之点点头,抬眼看了过去。
房间中的床榻上正躺着昏迷着的七人,暗一、暗三、暗六,虎一、虎五、虎六、虎八,七人赤裸着身子,胸口处都都有好几道长长的刀口,上面撒着点点粉末。
王行之迅速上前,为七人查看伤势。
仔细检查过后,发现七人都伤得不轻,刀口很深很长,庆幸的是没伤到内脏,但七人奔波许久,流血不少,生命气息很弱,能不能救回,只能听天由命。
王行之不敢怠慢,赶忙回头嘱咐“武一,去取两坛烈酒。”
“武二,去找些针线过来。”
“是,大人。”
两人不敢怠慢,赶忙跑出房间。
“到底是谁在暗中下手。”
看着八人的伤势,王行之咬了咬牙,心头升起一股浓浓的愤恨。
没过多久,武一和武二回来,将针线和烈酒交给王行之,而后关上房门,在门外守护。
王行之用烛火将针烤过之后,打开烈酒,将针线放入酒中浸泡片刻。
随后,用银针封穴止血,一人喂了一枚曹府的茯苓丹和雪参丸,开始为八人缝合伤口。
七人身上的刀口虽然多,但真正致命的还是胸前的大刀口,这一看就知道是同一人所为。
好在七人身上的刀口并没有什么毒素,不然七人能不能回来都是个未知数。
临近天明,王行之总算为七人缝合完伤口,随后擦了擦汗,为七人上了金疮药,号了号脉,发现七人的脉动强劲了不少,心头的大石才落下。
暗一七人要是死了,那么这次算计的幕后黑手,他要想知道,无异于大海捞针。
只不过,治疗完成,王行之也累得够呛,毕竟缝合伤口虽然简单,但暗一八人的伤口不少,缝合时又需要细致,王行之消耗了大量的精力。
他见七人稳定下来,便嘱咐了武一三人几句,就直接回转东院。
此时,曹青禾已经起床,见王行之满脸疲惫,走路都有些摇晃,便担心的扶住王行之上床。
结果王行之一沾床头,就直接昏睡过去。
这可把曹青禾吓坏了,好在跟着王行之久了,医术长进不少,给王行之号脉,才知道王行之是昏睡过去,才将心头的担忧放下,给王行之盖好被子离开。
————
晚上,东院卧室中。
曹青禾正坐在床边,担心的看着王行之,若不是她自己和找来的郎中再三确认王行之只是昏睡过去,她都以为王行之受了什么重伤了。
王行之悠悠醒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夫君,你醒了。”
看到王行之醒来,曹青禾愁苦的脸上,立刻露出一抹笑容,关切的询问。
王行之脑袋昏沉沉的,隐隐有些疼痛,他揉了揉之后才缓解下来。
随后,他才向曹青禾询问“青禾,我这是睡了多久,现在是几时?”
“夫君你可吓死妾身了,你从辰时一直睡到丑时。”
“妾身还以为,还以为……”
曹青禾鼻头一酸,眼眶一下红了,小珍珠不要钱的往下掉。
“青禾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嘛!”
曹青禾一哭,王行之就有些慌了,赶紧起身,将曹青禾抱住安慰。
只不过,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曹青禾哭得更凶。
王行之哪见过这阵仗,轻轻的拍着曹青禾后背安慰。
过了好一会,曹青禾哭声停下,或许是太过疲惫,趴在王行之怀中沉沉的睡去。
“真是对不起。”
王行之将曹青禾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给曹青禾脱掉鞋子,盖上被子,看着曹青禾那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心里升起浓浓的愧疚。
随后,他仔细照顾了曹青禾好一会儿,发现曹青禾睡得正香,便轻轻的起身,小心翼翼的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