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谈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陈德打算让胡为真真正正的见识一下官场的险恶。
只有胡为切身体验过了,他才会明白,他才会长经验。
这样才会真正的成长,然后在官场迅速攀爬。
陈德第一天拒绝了胡为,胡为当夜就通宵写奏折,然后第二天就弹劾陈德。
报复心太强!
陈德跟胡为不一样,他并不是这种小心眼的人。
第二天太久,陈德今晚就要下手。
陈德走出自己的小屋,对海棠说道:“去城外叫一百人。”
海棠皱眉道:“太少了吧?”
陈德没好气道:“老子是要杀胡为全家,不是杀进宫城逼宫,一百人还不够?”
海棠点点头,很快就出去叫人了。
陈德自己骑马直奔胡为家......
到了以后,陈德栓好马,直接拍门。
开门的是胡府管事,胡为都当官了自然不可能跟陈德一样自己看大门。
“这里是典狱司胡侍郎家,你是谁?”
“在下李......陈德。”
管事眉头一皱:“李陈德?你是来求我们家老爷办事的?”
“不是李陈德,我叫陈德,确实是找胡大人有些事情要说。”
管事:!!!
“陈......德?”
陈德咧嘴一笑,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对,就是你想的那个陈德,管事大人帮忙通报一声?”
“您稍等。”
......
管事的行动速度很快,主要是他总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脖子上架着刀,谁的办事效率都会很高。
“陈将军,您里面请......”
“有劳。”
心理活动是心理活动。
除了面对李长风和韩龙象,在为人处世说话谈吐方面,陈德还是很彬彬有礼的。
还没进入正屋,胡为已经出来迎接陈德。
陈德调侃道:“胡大人,这么晚还没有休息,果然是勤奋之人。”
“胡某刚上任,实在是睡不着,总想着多处理一些事务。”
“下官深夜造访,还请胡大人原谅下官唐突。”
胡为摆摆手,说道:“这叫什么话?!陈首席......兴德,你来了,我高兴都来不及!我可一直都在等你。”
胡为认为陈德是来投靠自己或者投靠新党的。
这也不能怪胡为想法天真和幼稚。
只能说,他还是个正常人,有正常思维。
白天刚把陈德的官职撸了还罚俸三年,陈德大晚上就找过来了。
不是来投靠自己,希望自己不要再攻讦他,难不成是来杀他全家的?
正因为,想到这些,胡为才格外激动。
谁都知道陈德在秦国朝堂内地位超然,虽无实际官职,但地位一点不比相国苏云差。
旧党都没有拉拢到陈德,新党拉拢到了,岂不是如虎添翼?
能彻底压的旧党抬不起头来,胡为这个新党领袖能得到的利益就更多了......
至于拉拢陈德肯定会得到旧党的敌视?
那就不重要了,相比起陈德,只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而且,不拉拢陈德,新旧两党之间也是纷争不断。
“兴德,里面请。”
胡为拉着陈德进屋坐下:“兴德,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
胡为这是明知故问。
他也想好好看看陈德是如何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他要陈德亲口说出投靠自己的话!
胡为的想法注定是要落空的。
陈德平淡的说道:“下官在家里躺着,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还是决定来找胡大人借些东西。”
胡为疑惑道:“什么东西?”
陈德嘴里并没有说出胡为想听的那句话。
不过,年轻人好面子,也正常。
胡为已经能听出陈德的意思了,他服软了。
陈德咧嘴一笑,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惊悚的话:“下官想借胡大人项上人头一用。”
胡为赶忙退后几步,皱眉道:“你想干什么?!”
远离了陈德,胡为的脸色略微恢复些:“都说陈德是人屠,果然名不虚传。你竟然敢孤身一人来我府上,好大的胆子!明日朝会,胡某定会上报天家!”
陈德摊开双手,平静道:“胡大人别紧张,我还什么也没干呢,再说,你就不问问,我借你人头干什么用?”
“干什么?”
胡为确实不紧张了。
这是他家。
陈德就一个人,并且身上也没有携带武器。
除非陈德能有三头六臂,否则,他的项上人头陈德还真借不走!
陈德回答道:“胡大人如此勤奋,想来颈椎一定有顽疾。颈椎病一直是困扰人类且难以根治的亚健康疾病,不巧,陈德虽号称人屠,实际上也是一名国医圣手。”
“下官专治颈椎病,从医多年,从无差评。”
胡为眉头一挑:“竟有此事?兴德所言当真?”
正如陈德所说,胡为的脖子确实经常酸痛。
这很正常。
天天低头看书写奏折的人,脖子不难受那才不正常。
陈德是来帮他治疗颈椎的,那也是向新党投诚的一种表达方式。
“胡大人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陈德从不撒谎,也没有一个活人说我撒谎。”
胡为点点头,随后问道:“那你说借我的项上人头一用......”
陈德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我把胡大人的脑袋砍下来治疗颈椎病,等治好了再按上,胡大人莫慌,问题不大。”
“陈德!你是在戏耍本官?!”
陈德摆摆手:“胡大人,我知道你很怕,但你先别怕。这种治疗方式,我称之为【手术】,咱们这个时代的人确实难以理解,但我相信几百几千年后,手术一定会是一种非常常见的治疗手段。”
陈德让胡为放宽心:“您就放心吧,下官已经为很多人治疗过了,没有一个人说不好用的。”
胡为的脸色不断变化,让陈德内心直呼神奇。
很久没有看过有人能这么变脸了......
胡为问道:“你都为谁治疗过?”
陈德说的,胡为不是很相信。
但他确实深受疾病困扰,再加上陈德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如果能证实陈德确实是神医,那让他帮帮忙也不是不行,顺带还能拉拢陈德。
陈德举例说明道:“那可就太多了。洛家洛老太爷、杨家家主、川洋刘氏......”
陈德一连串说了很多,胡为越听越不对劲。
这他妈不都被灭门了吗?!
陈德说的这些在地图上连成一条线,就是马踏世家的路线图......
胡为勃然大怒:“陈兴德!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官,拿本官开涮,目无上官!本官一定会奏明天家,势要将你打入死牢!来人,送客!”
陈德揉了揉脸,走到胡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胡大人,您是一个狗官......不是,您是一个好官。可惜,看不明白局势。”
“什么意思?”
陈德淡然道:“你猜我为什么敢半夜独自来你府上,并且毫无恭敬?”
胡为又问:“什么意思?”
“我一直是个稳健的人呐,这种孤身冒险的事情,怎么可能去做呢?”
“什么意......”
【轰】的一声响,告诉了胡为到底什么意思。
一个个人影在黑暗中闪烁。
胡为惊悚道:“陈德!你疯了!你竟然敢袭击朝廷命官?!你真的敢光明正大的谋杀本官?!”
陈德咧嘴一笑:“胡大人说什么呢,夜黑风高的,哪来的光明正大?”
胡为:......
陈德吩咐道:“除了胡为外,鸡犬不留。”
“是!”
杀人灭门很简单。
胡为一个刚当官不久的人,家庭条件肯定比不上世家门阀。
全家老小外加仆人也就二三十口,很轻松就杀光了。
陈德看着胡为苍白的脸色,面色不喜不悲。
他早就知道会这样了。
早就说过了,这些大臣嘻嘻没有用,等抄家的时候没有一个还能嘻嘻的......
陈德对谍子吩咐道:“看好这位胡大人,可不能让他这么痛快的死了。我回去取家伙事,颈椎病这一困扰人类多年的难题,今天陈某必须攻克掉!”
“是!”
两名谍子留下看守胡为,陈德离去,其他谍子收拾干净后也出城了。
......
......
“两位兄弟,你们放我走,陈德如此行事,等我奏明天家,他一定会被处罚,你们可千万别误入歧途啊......”
任凭胡为怎么说,谍子都不理他。
最终,胡为坐在椅子上无力的睡着了。
过了许久,一名谍子看胡为似乎睡了,说道:“这傻子还想奏明天家,净想好事!”
“可不是,没有天家发话,陈首席怎么可能动手,更别说调兵了。”
两名谍子聊着聊着,话题就变了:“好不容易进城了,听说青衣坊来了两个新姑娘,走啊,我请客。”
“不好吧,这......”
“没事,陈首席一会就回来了,这傻逼都睡着了,怕什么。咱俩把门锁上,你看他这瘦弱的样子,还能翻墙不成?”
“说的也是,那就走!天天在军营憋着,我都快憋死了!”
为了谨慎起见,两人用绳子将胡为的手脚捆了起来,这样他就不可能逃跑了。
为了防止胡为真的跑不掉,他们还特意留了活扣......
两人走出屋子,锁上门,小声的跟陈德打招呼:“陈首席......”
陈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带着两人出了胡府大门,把大门也给锁上。
躲藏在黑暗中,陈德批评两个人:“你们的演技也太差了!”
这两人的演技,陈德在外面听着都尴尬,鞋底都快抠破了......
两名谍子尴尬的挠了挠头:“我们也不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