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严槐序起的比鸡还早,天不亮就臭屁的打扮好自己,直冲严殊同的房间去。
“老头,你起了没有?”
严殊同上了年纪睡眠本来就浅,严槐序这么一闹他立马就醒了,听到逆子的称呼更是毫不客气的摸到床边的拐杖。
嗯,这次抽到了。
严槐序被打了也不躲,换回了正常称呼:“父亲,早上好。”
严殊同无语的坐起来:“你要干什么?无利不起早的小混账。”
“今天我要跟眠眠去扯证,你有什么现在就得跟我说。”
“不要为难他,也不要私自去找他,昨天今天那么久的时间,父亲应该缓好了吧。”
严殊同:……
“我昨天一棍子都没有抽到,你指望我拿什么消气?”
严槐序站的板正:“你不生气,不就没有气可消了吗?”
严殊同:……
刚才那棍还是打轻了。
“指望你,屁用没有,人我昨晚就找过了,人家是被你强买强卖的,说出来的话都比你有文化的多,还比你有担当。”
“快点滚蛋,别耽误老子睡觉。”
严槐序站在原地直接懵了,这事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他上手去拽严殊同的被子:“起来,老头别装睡。”
“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你怎么能单独去找他呢?你是不是要拆散我们?”
严殊同被他烦的不行,抄起拐杖一顿抽:“别事,想知道什么直接去问,再烦我真拆散你们。”
严槐序立刻老实了,出了院门才发现现在似乎太早了点。
谢眠估摸着还在睡,他也不想尽早把他弄起来,思来想去,又回自己的房间干坐着,当然从前还没忘记给自己补涂一下发蜡。
谢眠这一夜睡得极好,他趿拉着拖鞋把窗帘拉开,才动作迅速的把自己洗漱穿戴好。
严槐序早早的就在谢眠的院子里面等了,这会看到人出来直接眼睛都看直了。
谢眠想笑:“大帅,这是在发什么愣呢?”
严槐序回神:“没什么,好看。”
“嗯,我知道好看,大帅那天也夸了的。”
明明试衣服的时候他也看过,但是当谢眠真正的把这件衣服穿出来的时候,他还是会惊艳。
又或许是因为,谢眠今天要穿着这件衣服跟他去领证。
“先去外边吃点早饭,时间还早,我们先去领证。”
“街尾有一家很好吃的馄饨店。”
谢眠点头:“好啊,但昨天不是说先拍照吗?”
严槐序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他今天早上起了个大早,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把证搞到手最稳妥。
“都一样,先把你的小肚子填饱。”
不得不说小馄饨的味道确实好,皮薄馅大,馅料虽然是猪肉包的,但不知道店家是怎么调的料,总之吃起来非常的爽口。
“你怎么知道这家店好吃?你看起来不像是会来这种小馄饨店的。”
严槐序挑眉:“小时候跟别人打架,打的鼻青脸肿的,我心里又烦,不想回去,是袁阿姨把我领回来给我煮了碗馄饨。”
谢眠讶异:“啊,可是刚才,老板好像和你并不熟的样子。”
严槐序嗯了一声:“前几年动荡的时候,袁阿姨一家都没了,现在的店主是当年的学徒。”
谢眠小小的啊了一声,忽然就觉得碗里的馄饨不香了。
严槐序看不得谢眠这副表情他轻咳一声:“快点吃,磨磨唧唧的,我都要吃完了,你怎么才吃几个?”
“咱们一会儿要去领证的。”
谢眠瞪了他一眼,刚才还有些哀伤的小表情,一下就变了,他拿起勺子,等过了会儿不烫了开始一勺一个。
严槐序什么也不干,就这么撑着下巴看谢眠吃饭,看他腮帮子鼓鼓的就觉得好玩儿。
“吃饱了,快点走,不许磨磨唧唧的。”谢眠先发制人,拎起搭在椅子上的小包就去店外等着。
严槐序心情很好的笑了一声,结了账,才把人牵起来直奔民政局。
谢眠给他拉的只好小跑跟上,他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憋着一股笑意。
来登记的新人很少,毕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只是很普通很寻常的一天。
但是两个人都没结过婚,还闹了场笑话,民国时期要登记结婚,婚书上是要写介绍人和证婚人的,还要写一些誓词。
工作人员显然是没认出来严槐序的身份,他笑着出声提醒:“介绍人和证婚人写您二位熟识的就行了。”
结婚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带一大帮子人来写证书。
严槐序想了想,最后老老实实的介绍人和证婚人都写了他爹。
谢眠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但是不得不说这又是事实。
严槐序在一边写,谢眠就躬身在他旁边看的认真,他知道严槐序的字是龙飞凤舞般的存在,非常锋利,字如其人很不好惹。
但是在写结婚证书的时候,严槐序写的极慢,一笔一划尤为工整。
好在除了闹了一个小笑话,后面并没有太过坎坷。
成功拿到结婚证书的时候,谢眠感觉还有一些不真实,拿了那么多个小世界的红本本,突然一下拿一张像奖状一样的结婚证还有点不习惯呢。
证书四周都画着富贵牡丹花,还有一对鸳鸯,真的很漂亮,谢眠觉得很新奇,非常宝贝的把它捧在怀里。
严槐序打趣:“小m,抱的这么紧,你是不是早就对我有想法了?”
谢眠微恼,反手就把自己的结婚证卷成一个筒,对着严槐序的脑袋就来了一下。
“你现在应该喊我什么?”
严槐序低笑:“新婚快乐,我的谢太太。”
谢眠微愣:“结了婚不是要观夫姓吗?”
严槐序牵着他的手低头:“眠眠,这里是民国,新的思想一直在冲击着时代的枷锁。”
“你是我妻,是我唯一的夫人,但这不代表我们结婚了之后你就丢失了自己的姓氏,你可以是严太太、严夫人,但你仍旧是谢眠。”
谢眠被说的有点想哭,不管在哪一个世界,小碎片都非常的尊重他的人格,他虽是两个人关系中的下位,可小碎片从来不会把他柔弱化。
“你干嘛呀,突然这么正经。”谢眠吸吸鼻子,不想让严槐序发现自己这么没出息。
严槐序装作没发现,顺着往下说:“我知道了,你就喜欢我不正经。”
“来吧我的谢太太,现在咱们关系合法了,可以真的做一点不正经的事情了。”